是江景打來的。
聽聲音,他很急。
“小楚,這麼晚了你不在宿舍在哪里?我聽說你今天被校長安排去見投資方了。
你現在什麼況?”
楚韻淡淡地呼了口氣,騰出一只手讓護士扎針。
隨后看了眼病房墻上掛著的時鐘,已經快要晚上十二點了。
也難怪江景會擔心。
“哎,別提了。我出了車禍,不過好在人沒事,只是了點皮外傷。
我現在在輸,等我輸完就回去。”
“車禍?哎呦我的天,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呢?小楚你現在在哪個醫院呢,給我說一下我馬上過來。”
楚韻覺得傷不輕,沒必要麻煩江景,就婉拒了。
但江景不依不饒,非要把地址問出來。
無奈,楚韻只好說了。
輸架上的才過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時候,江景就火急火燎地來了。
他氣吁吁的,額頭上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打了。
能看出來,他是一路跑上樓梯的。
“小楚,趕讓我看看你這是怎麼了!”
楚韻搖搖頭,把扎了針的手背展示給江景看,道:“你看,沒事的,醫生說輸完就能回去了。這麼大晚上的,辛苦你過來跑一趟。”
然而,江景卻一點不信。
他仔細瞧了瞧楚韻頭上的紗布,“腦袋上綁了這麼大一塊紗布,你還說沒事?小楚,你怎麼就是這麼呢?”
“因為我的頭皮破了一塊,不好包扎,所以才會在包到臉上了。我真的沒事。”
看楚韻神狀態也不錯,江景就坐在了邊。
他問道:“季晏禮知道你出車禍這件事嗎?”
“我很幸運就是要一點皮外傷,這麼點事,我沒打算告訴他。”
“那也行,要是告訴他的話,估計又要查來查去,折騰不功夫。”
旋即,江景在確定楚韻真的沒事之后,就站了起來。
“我去給你接點熱水,幫你一下另外半張臉。”
“不用的阿景,我回去自己就可以。”
江景似乎是沒聽到楚韻的話,他拿著盆直接走出了病房門。
熱水在走廊盡頭的熱水房里,正對著電梯。
而就在江景在排隊接熱水的時候,電梯門突然打開了。
旋即,江景就看到了,從電梯門里大搖大擺走出來的季晏禮。
瞬間,江景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說以前江景對季晏禮是崇拜與羨慕,那麼現在就是變了厭惡與嫉妒。
他注意到了,季晏禮走的方向正是楚韻病房的方向。
呵呵。
江景握著盆的手有些拿不穩了,他心想,這就是季晏禮嗎?
明明沒有任何人告訴他楚韻出了車禍,他卻能一下子找到楚韻。
這消息,可真夠靈通的。
就在季晏禮轉進病房的那一瞬間,他突然一個轉頭,和在遠水房門口的江景四目相對。
兩個男人的目,同時變得鋒利起來。
不過,比起季晏禮的,江景還是差得很多。
當季晏禮邁著那雙修長的走到病房時,楚韻正低著頭,單手玩手機。
還沒發現季晏禮過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真是把我當空氣。”
楚韻正在玩消消樂,在聽到季晏禮冰冷的聲音之后,才抬頭。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家醫院,還出了車禍?難道是阿景告訴你的?”
楚韻關掉手機,看向季晏禮。
而此時,季晏禮的臉上卻多了幾分不高興,他坐在對面的空床上,看著楚韻。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是好奇,要不是我主找到你,你是不是就永遠也不會告訴我這件事?”
楚韻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季晏禮道:
“當然不是了,只是因為我的傷很輕,輸點就能回家了。
要是這點小事也告訴你的話,豈不是太浪費你的時間,這麼晚還在麻煩你,我心里也過意不去。”
等楚韻將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季晏禮覺胃里泛起一陣灼燒。
他語氣有些憤怒,攥手指問著:“不想麻煩我,卻想麻煩江景?”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出了車禍,你寧愿告訴江景一個外人,也不愿意告訴我,是嗎?是不是在你心里,我還比不上一個江景?”
楚韻抬起頭,看著面鐵青的季晏禮。
又吸了口氣,覺口開始悶得慌了,解釋道:
“是阿景自己找上來的。我也說過了,因為我只是了一點微不足道的皮外傷,所以就不想麻煩任何人。
這和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我是你的男朋友,而江景呢,他算是什麼人啊?我之前跟你說了多次,讓你離江景遠一點,可是你每次都不聽。”
“江景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為什麼要遠離他?季晏禮,我現在很難,請你不要在病房里大喊大可以嗎?”
“我只是在跟你好好說話,你非得要說這些讓我生氣的話?”
“你要是不想聽,可以不聽。”
話音剛落,楚韻就把頭轉了過去,這會真的渾難,心里也難。
難到再也不想說一句話,難到再也不想做一件事。
兩人之間,由一沉默組的無形的帶子相連。
在過去四五分鐘之后,由季晏禮親手剪斷了這條帶子。
他開口道:“還疼嗎?醫生那邊怎麼說的?”
“不疼了。”
“真的嗎?”
“嗯。”
隨后兩人又陷了長久的沉默之后,是突然出現給楚韻拔針的護士,打破了這一尷尬的場面。
拔完針,護士開口囑咐道:“可以了,回去吧。但是記住了,三天之后要回來醫院,我們給你把頭上的紗布拆了,別忘記,你自己拆的話可能會染。”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楚韻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晚的心莫名煩躁,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也在好奇為什麼江景只是去打個熱水,但到現在都沒回來。
算了,出門去水房看看,楚韻想。
而就在楚韻剛走沒兩步的時候,整個人就被季晏禮從后抱了起來。
瞬間的失重讓有些不知所措,雙腳懸在半空。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季晏禮不沒松開手,甚至還抱得更了。
他冷冷的看了眼楚韻,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允許你拒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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