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留下紙條告訴顧庭霄了有急事，不得不出門，為什麼他還是要對秦家手？

顧庭霄，因他失去的還不夠多麼？

家庭，母親，姥姥，娘家的榮譽和地位。

秦家也就只有二姨這一個人還會管姥姥和的死活，為什麼他連最后的親人都不肯放過？

原本還想告訴他爾爾的世，可現在，是把話咽了下去，低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顧，還聽得見麼？”

強忍下悲痛，聲音音低沉。

“你在哪？”

顧庭霄言語中難言的怒意，他才剛出門，就逃走了，還真是分秒必爭。

“不重要，您在顧苑是麼？我馬上回去。”

還好手機部件沒換，要不然這通電話還談不了。

沈瀟瀟掛斷電話，出門打車去了顧苑。

顧苑里，顧庭霄坐在沙發上，眼中滿是怒意。

“你們這群廢，連個人都攔不住麼？”

“對不起爺，沈小姐的手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本看不清。”

茶幾前站著的一排男人，都將頭低的很低。

“走前說什麼沒有？”

顧庭霄抬頭，看著面前的李阿姨。

“并沒有說什麼，我原本以為會留下個紙條什麼的，可去房間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李阿姨攥著手中的抹布搖搖頭，語氣很平靜。

“你們都先退下吧。”

顧庭霄擺了擺手，沉下眼簾，靠在沙發上等那個人回來。

片刻后，他聽見耳邊有響，只是懶懶的未睜眼。畢竟昨夜一宿未眠，此刻剛閉了會眼，生出了幾分困意。

“顧。”

前一聲輕呼，音皆。

這一聲，驚的顧庭霄猛地睜開眼睛，五年了，這個音，這個語氣，只在夢里出現過。

沈瀟瀟規矩的跪在那里，就連那條瘸了的都吃力地的筆直。

“怎麼了？”

他薄微，將子從椅背上挪開，端坐在那。

“小雅的孩子得了白病，可本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整個哈市，只有你一個人是熊貓，求你救救他。只要你同意救他，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

誠懇至極，話音一落，便低朝他磕著頭。

“任何事？”

他瞇眼問了句，眼中陷思緒。

“任何事！”

沈瀟瀟點了點頭，抬眼看著，眼中滿是祈求。

“可以。”他起，一步走到面前，修長的手指住了的下。“從今天起，你就搬去墓園住，每天在雪兒的墓碑前磕五百個響頭，來償還你做下的孽。”

“沒問題，只要你愿意給孩子捐骨髓，我現在就搬到墓園住。”

沈瀟瀟點頭如啄碎米，毫不在乎下傳來的痛楚。

“好，我說到做到，現在就去醫院。”

顧庭霄松開了的下，轉備車去醫院。

不僅僅是因為沈瀟瀟，小雅也是他的朋友，況且那孩子，他也蠻喜歡的。

而沈瀟瀟生怕顧庭霄反悔，直接打車去了墓園，跪在顧雪的墓前，不停的磕頭。

“雪兒，五年了，你轉世了麼？像你這麼善良的姑娘，一定是上天堂了吧。”

沈瀟瀟一邊磕頭，一邊呢喃著。

“我聽母親說，人死后，神明會掏出人的心臟放在天平秤上，與一羽比較。一顆純潔無暇的心，會比羽輕,相反生前充滿罪孽,壞事累累,則會增加心臟的重量，會比羽重。前者上天堂，后者下地獄。雪兒，你肯定會上天堂的。而我……一定會下地獄吧。”

“因為我……連累了這麼多人，我害了你，害了秦家，害了母親，我是世上最該下地獄的人。可午夜夢回的時候，我就是不甘心，我也本該是高貴驕傲的大小姐啊，我也曾是母親掌心里的小公主啊……我怎麼就，到了今天的地步呢…”

沈瀟瀟真的很想大哭一場，在雪兒的面前，好好的流一場淚。

很多時候都很激淚腺是壞的，因為流不出淚就不會那些想嘲諷的人笑的更大聲，但此刻真希痛哭流涕一場。

再行尸走的冷心人，腔里也跳著一顆心臟，也需要發泄。

一直磕著頭，一是給雪兒，二是祈求老天爺能幫爾爾戰勝病魔。

砰砰砰的聲響在墓園里一直響著，一個頭都不敢怠慢，生怕老天爺覺得不夠誠心。

的手機屏幕壞了，不能打電話，擔心爾爾的況，可怕走出墓園，顧庭霄就會反悔。

跪在顧雪兒的墳前，不敢起。

墓園外，一輛車駐停良久，顧庭霄看著墓園里跪著地人兒，沉下眼簾。

“爺，我們還是回醫院吧，您剛剛捐獻完骨髓，醫生說要留院觀察才能出院的。”

一邊肖齊擔憂地提醒著。

“回去吧。”

他靠在椅子上，緩緩閉上雙眼，幾夜未眠又剛剛捐獻完骨髓，已經極限支了。

夜晚，墓園有個小屋子，原本是給看墓園人準備的，恰好這幾天他回去有事，可以留給沈瀟瀟住。

沈瀟瀟用屋的座機給張媽打了電話，張媽說骨髓移植的很順利，讓不用擔心有時間就過來看看。

沈瀟瀟又和爾爾等孩子們說了晚安，才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電話。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外面突然傳出了腳步聲，奇怪墓園里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腳步聲？

沈瀟瀟警惕地躲在桌下，屋沒有開燈手不見五指，攥著手中隨攜帶的匕首。回來這幾天，已經用了兩把匕首了，雖然哈市買的不如戰場上撿到的軍用匕首好用，卻也足夠防了。

“人呢？”

“噓，別出聲。”

屋外傳來了對話聲，沈瀟瀟眉頭皺，不用說肯定是沖著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圍著小屋子轉，卻一直都沒有闖進來。

片刻后，桌子下的沈瀟瀟子一，這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些卑鄙小人，竟然用了迷煙！

“啪！”

門被推開，幾個影涌了進來，連翻帶扔的找人。

“出來吧，還躲什麼啊。”

“就是，中了迷煙，你翅也難飛的。不如趕出來，讓哥幾個早點樂呵樂呵。”

“在這呢。”

一個男人發現了桌下的沈瀟瀟，剛手要去拽，卻被沈瀟瀟手疾眼快，一個橫刀劃過去，割斷了他的手筋。

“哎呦，疼死我了。”

男人捂著手腕發出吃痛聲，鮮從他的傷口涌了出來，順著指流淌。

剩下的幾個男人察覺到沈瀟瀟藏的地點，互相使了個眼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