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年最終還是去了小南海。
因為電話中那個老人說——你若不來,一切皆毀!
這一切,指的自然是這世間一切。
而皆毀呢?
是否意味著伏龍鎮虎局終將被破?
李大年不知道,但那老人說的那樣鄭重其事,那樣擲地有聲。
在他印象里,那位老人似乎很用極為嚴肅的態度與他說話。
所以,他必須要去看一看,問一問。
李玄清早已備好了車,一輛野馬般的越野。
李玄清是司機,他開的很快,以至于山路顛簸之下,越野車經常飛起。
但車中的四人卻沒表現出任何的不安或焦躁。
相反,他們都很沉默。
沉默而淡定。
老怪依舊沒有穿,但上的傷是好了。
干癟的皮配上健壯的軀,讓他整看上去像是一個被風干的壯漢。
他還在想方才與林宛如那一戰。
那一戰雖然時間很短暫,但卻異常激烈。
比他早年挑戰江湖各大門派高手的每一次對決都要激烈。
可令人無奈的是,激烈的結果只現在了他的上。
而那位林宛如卻毫發未傷。
這就意味著,那子比他強大太多。
但老怪當然不服氣。
他覺得自己還要與那子再打一場。
哪怕自己被打死也沒關系!
只要打了就好。
老怪從進武道開始,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最打架,最挑戰高手。
除此之外,他還喜歡吃。
吃各種各樣的。
烤的煎的蒸的煮的。
所以他的人生信條是,晁霸天若不在戰死的路上,那就一定在撐死的路上。
旁邊的魅靈仙也很沉默。
但沉默的依舊很有風韻。
即便只是坐著,那段也像是水做的。
有一雙細長的柳葉眉,眉下邊的眼睛不算大,通常擁有這種眼睛的人,都不能算是人。
的鼻子也不高,只是小而短,大概稱得上致。
還有的,不厚也不薄,不是什麼櫻桃小口,也談不上艷滴。
所以的五若分開來看,都顯得極為普通。
普通的眉,普通的眼睛,普通的鼻子與普通的。
但這些普通湊在一起,卻呈現出了極不普通的效果。
每個表,不管是笑也好,抿也好,甚至面無表也好,都能讓這些普通的五恰如其分的產生某些微妙變化。
而這些變化,就是的魅力所在。
地震的余波已平息。
金都的人們又恢復了往常的生活。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更是不會想到在他們安穩太平的背后,有這樣一群人正在為之斗。
李大年點起一支煙,一邊一邊看著金都的人和。
他看到各種各樣的路人。
有牽手游玩的小。
有騎自行車急匆匆似要上班的中年。
還有一輛輛飛馳而過的車,有價值不菲的豪車,也有很平民的小轎車。
每個普通的人都在認真活著。
可是他自己呢?
從為武者之后,他的所作所為又是為了什麼?
自由?
可什麼才是自由?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是想不做什麼就不做什麼?
似乎都不是。
人活著,就得面對各種各樣的事,承擔各種各樣的責任!
李大年自問沒有以天下為己任的高尚覺悟。
他只是在乎那麼極小的一波人。
這波人里有他的人,他的兄弟,他的家人。
想保護這些人,他就必須不斷的變強再變強。
只有邊的人活得足夠好,那他的自由才能被賦予意義。
思忖間,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李大年接起電話,還沒開口說話,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溫暖而悉的聲音。
是紅豌豆。
說:“大年,你在哪?”
但就是這短短一句問話,卻讓李大年只覺有一熱淚上涌,沖的他鼻子發酸,眼眶發燙。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掉下眼淚。
他將所有的緒都化作了聲細語。
他沒有回答紅豌豆的問題,只輕聲說:“豌豆,你還好嗎?”
豌豆的聲音便帶著幾分抖,“我、我很好,爹給我和哥哥打電話了,我們很快就回江海!”
李大年的心總算是放松下來。
他笑了笑,一連說了兩遍那就好。
紅豌豆泣不聲。
李大年又忍不住說,“不要哭!我很快也會回江海!在李家等我,好好的等著我!”
紅豌豆果然就不哭了。
至在電話中再也聽不到一的哭聲。
問:“大年,那個紫冰魄戒指你還帶著嗎?為什麼我覺不到你的信息了!”
李大年低下頭,看了看他的左手,發現那枚戒指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他很愧疚。
作為一個男人,他竟對自己的妻子關心如此之。
“豌豆,我的丟了!但沒關系,等過了這件事,我們就不會再分開了!”
紅豌豆輕聲說了個好字,然后又說,“大年,我與哥哥要坐車,就先掛了!”
掛了電話的時候,越野車便停了。
小南海已到。
但李玄清卻沒打算繼續往里開,只停在大門口。
“老大只你一個人去!”李玄清說。
李大年點了點頭,回頭對魅靈仙與老怪說:“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
然后獨自下了車。
門口的衛兵已收到指示,并沒有阻攔。
李大年走過去的時候,還意外的沖他敬了個禮。
大門后的路很長。
兩邊都是筆直拔的白楊樹。
早春的太并不濃。
但走在樹蔭下的覺還是很愜意。
大概走了百米,李大年就看到了那一排排整齊的瓦房民居。
可不知為什麼,他卻忽然停下了腳步。
三位老人他到底是要說什麼呢?
伏龍鎮虎局該怎麼守?
林宛如該怎麼抓?
這似乎是兩個沒法計劃的問題。
他又想起了那句一切皆毀。
從近來發生的幾件事來看,三位老人的確是千古難見的人。
他們的謀略手段,智計懷,遠遠超越了任何一個朝代的人。
也真應了那句——俱往矣,數風流人,還看今朝!
所以三位老人是不是預測到了什麼?
李大年不由深吸一口氣,再次邁開步子。
不管伏龍鎮虎局最終是個什麼樣的結果,也還是要面對的。
傾,他到了那座民居之前。
卻見看到三位老人坐在了外邊的小花園中。
他們圍著一張石桌坐著,石桌之上是剛長出葉的葡萄藤。
在李大年剛踏到花園門口時,三位老人便已沖他招手。
“夜帝,過來坐!”
老劉笑著開口。
李大年默一點頭,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
石桌是方的,東南西北各有一個石凳。
李大年坐在北面,而老張就坐在南面。
他突然想起之前的幾次會面,這位頭發糟糟的老人似乎都沒跟他說過話。
每次來,他都在擺弄棋子。
可這一次,他一坐下來,這位老人就開口了。
并且是一長串的話。
他說:“夜帝,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奇怪,很疑,我們三個這個時候你來干什麼!”
“但其實這個問題,我們三個也沒法回答!”
“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你來干什麼,或許只是想看看你小子!”
“你小子現在是玄仙了啊!長速度可真驚人!別人幾十年上百年都達不到的就,卻讓你不到一年就做到了!”
“所以這倒是也證明,我們三個老家伙的眼還行!”
“可有些事還是人算不如天算,伏龍鎮虎局的事我推演過了。”
“黑煞破軍,是為無解!唯有黑白異子,可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