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太后應聲，點了下頭。

齊嫣和殿伺候的宮人，皆跪地沖城寒行禮。

“平。”說罷，城寒便自己走到太后右手邊的檀木椅子上坐下。

“傳膳吧！”太后沖站起的崔嬤嬤說。

“是。”崔嬤嬤低著頭退了出去，去傳膳去了。

宮奉了茶來，齊嫣從小托盤中端了茶，放在城寒手邊的高幾上。

“皇上表哥請用茶。”齊嫣說話的聲音，比平時了幾分，一雙圓而明亮的鴛鴦眼中，也帶著幾分。

城寒頷首，連眼皮都沒有抬，更未曾那茶。

見皇上表哥看也不看自己，齊嫣面失落之，回到太后邊站著。

不懂，論長相和家世，自己比后宮里那些妃嬪們強上百倍，可皇上表哥就是不愿意立為后。可是他嫡親的表妹，父王更是他嫡親的舅舅，立為后自是最合適不過的。

若是立了別的人為后，別人的家人可能會像冷天明一樣，借著自己的兒是皇后，壯大勢力，結黨營私，圖謀不軌，但是們齊家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若立為后，前朝有父王幫皇上表哥，后宮有和太后姑母幫著治理后宮，皇上表哥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在齊嫣的眼中，自己的父王就是一個忠孝仁義的國之重臣，所以才不理解城寒為何不愿意立為后。

傳膳也要些時間，于是太后便和城寒閑聊起來。

“哀家聽說皇上降了蘭嬪的位份？”

“嗯。”城寒道，“那蘭嬪對朕不敬，還當著朕的面誣陷人，朕便小小的罰了一下。”

太后笑道：“哀家怎麼聽人說，皇上是為了冷落月才罰的蘭嬪呢！”

城寒嗤笑道：“冷落月還沒這麼大的臉，是蘭嬪辱罵了小貓兒，朕是小貓兒的生父，罵小貓兒不就是在罵朕嗎？蘭嬪想將朕當傻子胡弄，當著朕的面還誣陷冷落月，朕自然不能饒了。”

聞言，齊嫣呼出了一口濁氣，心里舒坦了不。太好了，皇上表哥并不是為了冷落月那個賤人罰的蘭嬪。

“原來如此。”太后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皇上可聽說了你齊冀表弟的事兒？”

城寒垂著眼瞼，擋住了眼中的嘲諷之，云祥宮里的人給他傳信的時候，他便猜道母后讓他來用膳的目的，是想給齊冀說。

“聽說了。”城寒擰眉怒道，“齊冀簡直囂張狂妄至極，竟然在公堂之上說，他父親是長安王，一個表哥是皇帝，另一個是王爺，姑母是太后，誰敢治他的罪？”

“……”太后的眼角了，好像不該這麼問。

城寒繼續道：“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一事無的長安王世子？他這麼說，百姓會如何看朕和母后你？百姓會覺得是因為朕和母后在背后給他撐腰，他齊冀才敢如此無法無天，無論他做了什麼事兒，朕和母后都會包庇他。”

“……”太后不知道該如何替齊冀說這個了。若是說了，不正應了皇上這話，在包庇齊冀了嗎？

見皇上表哥提起兄長如此生氣，齊嫣暗恨兄長給自己丟人，忙沖城寒道：“兄長也是一時急了，才口不擇言說出了這些混賬話，皇上表哥您別生氣，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那兄長，可以說是這皇城之中的頂級紈绔，要才無才，要德無德，日里就知道惹禍生事。若非兄長出了幾次意外，別人也不會說們長安王府是騙子，也不會說是假福星。討厭死這個提起只會給丟臉，和給拖后的兄長了。

但是縱使如此，還是得替自家兄長求，因為皇后怎麼能有一個蹲大獄的哥哥呢！

今日父王也叮囑了，讓也在皇上表哥面前給兄長說說。

“兄長他是混賬了些，但是長安王府已經給那些人賠了銀子，他也挨了五十大板。嫣兒相信，兄長肯定已經知道錯了，還請皇上表哥能饒了他這一回。”

城寒眼微瞇，厲聲問：“饒？如何饒？”

齊嫣心尖一，忙低下了頭，“就，就免了他的牢獄。”

雖然皇上表哥冷酷孤傲，每次瞇起那雙冰冷的眼時，都讓人而生畏，但是還是喜歡他，因為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皇上表哥。

太后也幫腔道：“嫣兒說得沒錯，你表弟到懲罰，也知道錯了，皇上便下道令，讓京兆尹將他給放了吧！”

那齊冀已經被京兆尹給判了刑，關了大牢之中，在這世上除了天子，無人能讓他提前從大牢里出來。

“母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城寒擰眉看著太后問，那表分明在說：“作為太后你怎麼能說這話。”

太后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他這麼看著，好像是說了多荒誕的話一般，不過是讓他放了他的嫡親表弟而已。

以前冷天明的兒子殺了人，先帝都下令放了他呢！齊冀這案子雖然也死了人，但是那人也不是他殺的，是自己跳的河。作為帝王，饒恕至親的一點兒小罪，本也就算不得什麼。

“哀家自然知道。”太后底氣不足的道。

城寒面失之，道：“齊冀在公堂之上說了那樣的話，今日長安王也因為他說的那些話，在朝堂之上被大臣彈劾了。朕若是聽母后的話，赦免了齊冀，那便是無視天元律法。天子立法，缺卻無視律法，那這天下之人，誰還會遵守律法？”

“百姓還如何信任朕這個君王？如何尊敬母后這個母儀天下的太后？”

“哀……”太后被問住了，同時也有些生氣，覺得悶頭痛。不過就是讓他下令放了齊冀而已，他就扯出這麼堆大道理來。

還說什麼，百姓如何尊敬這個母儀天下的太后？怎麼，讓他放了齊冀，那就不配到百姓的尊敬了嗎？太后越想越氣，頭也越來越痛，抬手扶額。

“姑母你沒事兒吧？”齊嫣發現了的不對勁兒，忙關切詢問。

“哎喲……”太后輕聲喚著，閉著眼一臉痛苦之。“哀家頭痛。”

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不喜歡這個兒子了，因為他的心太，比石頭還。別說對自己的表弟心了，對自己的親弟弟都不會心，誰說都沒用。當初那麼求他，他也沒有放過夜兒。

今日會答應兄長，那是因為忘了這個大兒子是個鐵石心腸、不，不是鐵石心腸，是沒有心，城寒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