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的話,讓李國華的臉迅速變得煞白,他支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看著對面神依舊平靜的徐天,一無名之火迅速竄上了李國華的心頭,他覺得自己是長輩,是舅舅,怎麼才一見面就落于下風?于是他站直了,以一個長輩的口吻,大聲地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跟長輩說話?我是你舅舅,你父母死的早,我現在就是你的父母,從小就跟你們幾個說過,咱要堂堂正正的做人,明明白白的做事,可你倒好,竟然伙同外人當街殺人!
現在好了,人家把你舅媽和外甥都扣了,我勸你現在趕快回去接一下工作,請上幾天假,舅舅在城還是有著幾分薄面的,你放心,就憑舅舅的面子,一定能護你個周全,咱去把事跟人家說清楚!”
“說完了嗎?”
徐天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
“你,你,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們領導在哪?我要去投訴你,你這孩子沒有爹媽管教,簡直是要上天了,我要去跟你領導說清楚,我就不信他還能不講理,你都殺人了,這可不是小事!”
徐天的臉上終于有了表的變化。一種深深的厭惡浮在了他的臉上,他再次看了一眼面前,仍然在囂的李國華,然后猛地一轉拉開了房門,就走了出去。
剛一走出房門,徐天就看到了不遠站立的廖凱和兩名士兵。
徐天皺著眉頭說道
“派人看守住這間屋子,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讓屋子里的人隨便走,他缺什麼滿足他!”
兩名衛兵立正敬禮,然后很負責任的走到門前,持槍而立。
徐天帶著廖凱,兩個人沉默的走回了自己的那間辦公室。
徐天出香煙,隨手扔給了廖凱一,自己又點燃了一。他皺著眉頭沉默著,拿著香煙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慢慢敲擊著。
廖凱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沙發里也在默默的著煙。
好半天沉默的屋里,再次傳來了徐天的聲音。
“末世前,我的父母是出車禍死掉的,對方賠了90多萬。
當時因為我和妹妹年齡小,舅舅便說他先暫時幫我們保管這筆錢。
可是當我倆雙雙考G市的兩所大學之后,舅舅絕口就不再提賠償款的事了,而且每個月我和妹妹兩個人只能得到每人幾百塊錢的生活補助。
你要知道,就我們當時的環境,每個人每個月最低也不能于2000元的生活費,你知道當時我和妹妹是怎麼過的嗎?
我幾乎利用了所有的課余時間,拼命在學校勤工儉學撿垃圾賣!
即使是這樣掙來的錢,也僅夠妹妹一個人的開銷,剩下來的錢,幾乎都不夠我吃喝的。
好在后來我在學校食堂打工,可以免費吃三餐。可是當我每次打電話回去向舅舅舅媽要錢的時候,他們都說年齡太小,不應該花太多的錢,要學會吃苦,可是再吃苦你也要讓我們兄妹倆吃飽飯啊!
我記得有一次放暑假,我和妹妹倆回H市,就住在舅舅家里,每天的飯菜,服,衛生都是我倆打掃的,可是每次吃飯,我倆只能在廚房將就著吃一口,而他們一家三口卻能在桌子上大吃大喝!
妹妹正長,每次吃的稍微多一點,我舅媽的那個兒子,就會劈頭蓋臉的怒罵一次,我舅媽還在旁邊冷言冷語。
舅舅也不管,等我要錢的時候更是不可能給!有一次我竟然看到我那個弟弟,居然往我妹妹的飯菜里撒尿,我氣的把他暴揍了一頓!
結果舅舅回來之后二話不說,就把我兄妹倆都打了一頓,還把我們趕了出來。
記得那一年暑假結束,我是跟同學借的錢才回到學校的。
后來我徹底看了他們,便返回老家這里,用他們貪污賄和作風不好的事要挾他們,終于要回了父母的賠償款,因此也跟他們鬧掰了。末世之后,直到現在,也從沒跟他們聯系過。
廖凱,你知道我舅舅這次來要我干什麼嗎?前兩天我去東城城接鄭老爺子一家,結果回來的時候,和我舅媽發生了爭執,結果城的士兵出來阻攔被彈弓給殺死了,現在他們找到了我舅舅,就并且扣留了我舅媽和表弟,目的就是讓我陪他回去,你說這事要到你上,你該怎麼辦?”
廖凱皺著眉頭,聽完了徐天的話,臉上出的都是悲憤的表,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同時大聲的說道
“小天,這事你別管了,給我!你舅舅和舅媽雖然不是好人,但畢竟是你親人,這事于于理,咱得幫!
你放心,今夜我帶幾個人去城,把你舅媽和他兒子都給接過來,至于往后如何理相,你就不要手了,末世之后,不論是誰都得靠自己的雙手活著。咱這西城有的是工地,他們只要不懶,一定不著!”
徐天微微一笑說道
“謝謝兄弟,不過這事我還真不能撒手,城你沒有我,今夜我和你一塊兒去,再帶上幾個兄弟,人接來之后,就給你安排吧,別慣著他們,他們不配!什麼世道了,能活著就不錯了,他們可不是讓人省心的主!”
此時的樓下,李國華正在與門衛陪著笑臉聊天。
“兄弟,你就放我出去溜達溜達,我保證不走。”
“對不起,我們領導有命令,你不準離開這間屋子,大叔,別讓我們難做!”衛兵冷著臉回答著。
李國華說了半天,衛兵居然毫沒有緩和的余地,他也只能放棄。
猶豫了半天,他終于再次陪著笑臉,一邊拿著桌子上的水果,不停的吃著,一邊對著門口的兩名衛兵笑著問道
“哎,我能問一下嗎?我那個外甥徐天在你們這里到底是干什麼的?”
兩名衛兵彼此對了一眼,滿臉出的都是驚愕的表。
“您真的是徐總的舅舅?”
“是啊,我就是他舅舅,只不過好多年沒聯系了,這世道哪還有能力四探親訪友的。失聯都是很正常的,我鄰居老張頭和他兒子已經整整有三四年沒見過面了,人都不知道死活,唉,這世道!徐天到底是干啥的呀?”
士兵的眼中出的神不住的變化,既有驚訝又有強忍的笑意。
“大叔,徐總是我們這里最大的領導,我們這里所有的人都得聽他的!”
“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