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便是日本小子加藤原二,魂不散的家伙。
我早就知道這個家伙不甘寂寞,一定會出現在這里。只是不知道他竟然會來得如此之快,比有虎皮貓大人領路的我們,也僅僅只差了幾分鐘,前后腳到。不過也是,日本在緬甸的投資并不,勢力也大,想來他們在這里的消息也是很靈通的。他并不是一個人,邊還有四個黑男人,幾個人在玉行門口站了幾分鐘,談,然后敲門。
而這一邊,雜小道將這個不到一米五的人給制住之后,手腳地了一陣,掏出一把小刀、布條以及一些零碎的緬幣來,小叔在觀察四周,看看有沒有人。這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本地人,皮泛黃,面目普通,材如同未發育的小孩子一樣,然而額頭卻有了些皺紋,讓人看不出年紀。在的后背,有一個黑蜘蛛的紋。雜小道問了幾句話,只是搖頭,里咕噥了幾句,被憋回了肚子里,然后就力掙扎,張牙舞爪。
雜小道一掌,把這個突然攻擊我們的孩子給扇暈了。
我說你不是經常說要憐香惜玉麼?怎麼現在下手這麼黑?雜小道將這個人拖到墻上,然后平放到地下,抬起頭來說對于敵人,他可是從來都不手的——再說,這姑娘平短的,扇起來沒力。
這家伙……
加藤原二的人在玉行的門口敲了一陣,沒人開門,旁邊店鋪的人過來跟他們涉,說了幾句話,接著雙方就吵了起來。這一吵,人便聚集起來,鬧哄哄的。我看到從街尾來了一隊著右肩、穿紅袈裟的僧人,總共有六個,徑直朝這邊走來。緬甸的男人一生中總有一次要出家當和尚的,所以在這里見到也屬正常。然而這些和尚的表卻是有些猙獰,氣勢洶洶地走到了玉行的門口,立刻跟加藤原二的人對了上來。
在我這幾天的印象和所見所聞,緬甸的僧人都是平和的,深諳佛家教義,走路像踩著棉花,生怕踩到螞蟻,然而如此火的,卻是第一次見著。
因為語言不通,隔得也遠,我們只能看作是啞戲。只見雙方吵鬧了一陣子,結果卻出人意料,為首的一個老和尚竟然帶著人從巷道里繞了過去,而加藤原二的人,也在后面跟著。小叔拍著我的肩膀,說走,我們去看看。雜小道跟著他一起走出影,往那邊走過去。
因為這里面聚集的人很多,我們往人群邊角站著,也就沒有被注意到。跟著來到了店鋪的后面,那是一個大作坊式的院子,也是鐵將軍把門。我往上空看了一下,還是沒有看見一只類似于母的生。門上的鎖被一個矮個兒僧人了一下,然后就很輕松地被打開了,僧人和日本人都走進了院子,又接著進到了房間里。我們順著擁的人群涌進去,但是工坊的門口卻被人把持住了。
門打開,我輕嗅了一下,一種腐臭嘔的腥之氣,就從里面飄了過來,接著院子里的蒼蠅嗡嗡飛,戰斗機一般,到都是,引得我的金蠶蠱歡呼雀躍,蠢蠢。這味道十分濃烈,熏得旁邊圍觀的人,都紛紛忍不住想嘔吐,有的小孩子抵抗力不夠,直接一酸臭的苦膽水和食殘渣,就噴了出來,又是一陣忙——嗯,這孩兒晚上吃的又是大米飯。
我找了一個角度,瞥一眼進去看,只見正對著門的就是一臺解石機,而地上,則是……
天啊,那是一地的尸塊,淋淋,被人為地堆積了一個佛塔的形狀。
在這人堆積而佛塔的前面,是八顆大小不一的人頭,全部面朝門口。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最前面的那顆碩大的頭顱,便是黑胖子李秋的。只見他眼睛圓睜著,寫滿了驚恐,整個臉都是干凈的,太黑了看不清什麼,只是角那一詭異的微笑,讓人覺得心中擱著一刺,古古怪怪的。八個年人的塊堆積,讓那里面簡直就變是一個修羅屠宰場,我這才發現,已經有水咕嚕咕嚕地往外面蔓延開來,流到了院子里。
這恐怖的場景不止是我看到了,許多人都從大開的門中,看到了一切。
人群頓時就炸了窩,鬧哄哄的,有人立刻尖著朝外面跑去,有人則撲通跪在地上,朝那些僧人們虔誠地跪拜祈禱著,房間里面還傳出來一聲凄厲的怒吼。這聲音聽著耳,我琢磨了一下,竟然是加藤原二的。因為異國,語言不通,我們本就不知道這些人在議論著什麼,而一個僧人高聲在宣講,只看到他張合,但是也聽不懂其中的意思。
然而,這個僧人的聲音就像洪鐘大呂,一開始宣揚起來,周圍的雜聲,立刻就變得小了很多。
最后停止不見,唯有這僧人開合。
空氣中有嗡嗡的聲音回,我知道,這個僧人是個有道行的人,因為我到了真言的力量。
我聽到旁邊有兩個人在議論,居然用的是中文,只不過是云南那邊的方言,讓我聽得有些吃力,于是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后探詢到底怎麼回事?在異國,最驚喜的莫過于是到故國的人,那個做老的漢子先是問我們是不是來仰的游客,然后主跟我們翻譯起了這些話語:
原來這些僧人,是附近某寺院的師傅,為首的那個做伯努上師,他在寺中修行的時候,覺到這里有異常,便帶著自家的弟子,過來一探究竟,然而卻發現這里有妖魔在作祟;而那伙小日本子,卻是因為有兩個人失蹤了,所以才找過來的。
說到這里,老低聲跟我笑,說哄鬼呢,老子在這里做了十幾年生意了,也沒有見過哪樣妖魔哦。很明顯就是一起故意殺人案嘛,不過這手段實在太兇殘、太變態了,令人發指。不過你們別說出去啊,這些和尚在這里的地位很高的,詆毀他們的話,會被圍毆的。
旁邊的一個他的同伴責怪他幸災樂禍,說老林在這條街上也有七八年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是咱中國人,他死了你很高興?
老撇了一下,說老林他這人向來獨來獨往的,人也傲得很,不團結……
說著,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嘆了一口氣,說不過這麼一死,心里怪難的。
過了一會兒警察來了,吹著警哨,把這里鬧哄哄的人群都趕了出去,只留下了日本人和寺廟的僧人們。我們也就隨著人群出了院子,老和他同伴熱地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我們謝絕了,握手告別。往回路上走,路過巷口,發現剛剛被敲暈的那人,也不見了。
虎皮貓大人從空中飛了回來,我問它況怎麼會是這個樣子的?
這鳥兒一副疲倦的樣子,說你們猜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哪里肯這個腦筋,讓它直接說便是,它拿了一下架子,然后妥協了,說你們怎麼都想不到,在那作坊里面,居然有咒靈娃娃出沒的痕跡。不但如此,而且還有一頭降頭的食猴鷹在。剛剛它也是因為在空中,跟那個被贊為世界上“最高貴的飛翔者”的扁畜牲遭遇,并惡斗了一場,所以才拖延了這麼久。
食猴鷹?我們一驚,那種畜牲長一米、翼展三米,可算是鷹中之虎,聽它名字就知道,是真正厲害的猛禽,而就虎皮貓大人這母的材,能夠斗得了那麼厲害的家伙?這時我們才發現落在小叔鐵臂上的虎皮貓大人瑟瑟發抖,羽凌,像是被掄大米了一般,左翅下面的羽上還有一團漉漉的暗紅。
我們趕忙問它是不是傷了?
虎皮貓大人聲音都有些低沉,說你妹啊,現在才看出來?不過大人我也沒有讓那扁畜牲得意,它也被我啄瞎了眼睛,論損失,比我嚴重,所以不吃虧。不過這家伙上被人下了降頭,控了,而且有毒,小毒,讓你家小給大人我通一通經脈,不然最遲今天凌晨,你們就有鸚鵡湯喝了。
艸,誰敢吃這老鬼的啊?
我流著冷汗,趕喚金蠶蠱的名字,把這小祖宗給請出來。蟲子一出現,便往我后躲,像個氣的小媳婦。它最近被虎皮貓大人追得都苗條了,所以怕。虎皮貓大人有氣無力地喊小,說這幾天不吃你了,被下毒了,過來給大爺松松骨,做一個馬殺(まさち、massage)。蟲子這才安心,飛到虎皮貓大人的后去蠕了一下,找準地方,然后狠狠地一鉆,進了虎皮貓大人的。
就這一下,虎皮貓大人發出了有史以來最悲憤的哀鳴:“我艸,你他媽的往哪里鉆……”
大人虎軀一震,男兒淚滾滾地流了下來。
我們往回走,顧老板打電話給我,問在哪里?趕回來!我問怎麼回事?顧老板嚴肅地說他們接到部消息,說今天下午拍到105號石頭的李秋,被人殘忍地殺死了,一起的還有他的幾個馬仔,手段十分殘忍。現在大家都在傳,說這里不安全,都準備回國了。主辦方正在安人心,而且還在進行調查。
掛了電話,我們面面相覷,這消息怎麼傳得如此之快?后面似乎有什麼推手在啊?
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