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陸敬煊的每一次約會都像是例行公事。
他整天都在天南地北的飛,哪怕跟他確定了關系后,他也依然如此。
曾經有一次他最常出差了三個月。那三個月對黎蘇來說是煎熬,思念疾。
每隔一個小時就忍不住看一會兒手機,想看看有沒有他發過來的消息。
但讓黎蘇失的是,鮮有他主給發消息的時候。
那會兒剛研究生畢業。
后來進了老師的研究所后,這種漫長的等待要好一點。
他們最多的約會地點是陸家老宅的花園。
陸敬煊拿著平板看著看不懂的數據,而則捧著一本文獻一讀就是一下午。
不懂浪漫,直男,古板。
這是年輕時的對陸敬煊的所有印象。
可也正是這樣的他,莫名的走進了的心里。
結婚之后,黎蘇跟他單獨相的時間就更了。
而黎蘇也不再只有男人,的人生里還多了另外一個小生命。—
陸敬煊明顯覺到坐在旁邊的人心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他溫聲詢問,“怎麼了,老婆。是不是我說錯話惹你不高興了?”
“你能安靜會兒嗎?”黎蘇的手支著下,靜靜的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一個字都不想說。
他現在的變化,無一不再提醒以前有多失敗。
結婚時,都沒好好約過會。
分開后又怎麼心平氣和的約會呢。
果然,陸敬煊安靜的閉了。—
黎蘇本來是在欣賞風景,看著看著頭靠在車窗睡著了。
不知道車開了多久,等醒來的時候,黎蘇看見車停在了一家音樂廳的停車場。
黎蘇眨了眨眼,“你帶我來看誰的演奏會嗎?”
這三年里經常來這里偶爾聽大師的演奏會。
黎蘇倒是高看了他一眼,他居然知道自己也喜歡聽大提琴?
陸敬煊不置可否,“下車吧。”
門前并沒有看到其他觀眾場,也沒有出來今天的演奏師的橫幅和立牌。
黎蘇帶著幾分疑跟在他后,當主演奏廳的門打開,陸敬煊了手,“要跟戴大師一起合奏嗎?”
黎蘇驚訝的微張,那臺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M國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戴大師。
“你……”
他怎麼做到的?
戴大師一點架子都沒有的邀請上臺。
“去吧,別讓戴大師等久了。”
黎蘇被男人半推半就的上了臺,都有些發,“戴大師,你好。”
戴大師的演奏會門票一票難求,也有幸看過幾場,但觀眾席離主舞臺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像現在這樣面對面,近距離的流,黎蘇覺自己有些喪失了語言的功能。
戴大師溫聲安,“不用張,我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你看看,我們先拉哪一首呢?”
黎蘇看著眼前的曲譜,心里有些懊惱。
如果早知道陸敬煊今天是要帶來見戴大師,一定會昨晚復習一下譜子臨時抱佛腳一下。
黎蘇翻了翻,這曲譜本可是戴大師專屬的,手心都有些出汗。
“就《G大調第一號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吧。”
戴大師給準備的時間,黎蘇調整呼吸,那爛于心的旋律悠揚的從指拉出。
陸敬煊坐在臺下,看著臺上的人閃爍著熠熠輝。
從來都藏拙,擁有著出眾的貌,卻并不張揚。
這是他這麼久以來,看過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明明曲調悲傷,但陸敬煊能覺到發自心的喜悅。
他知道,今天的地點選對了。
“蘇,你拉的真好,真的不考慮往職業發展嗎?”戴大師毫不吝嗇的夸獎。
黎蘇靦腆的笑了笑,“戴大師,你過獎了。”
已經很久沒有練過大提琴了,上次還是跟兒兒園的合奏但也沒有完。
知道自己的水平,只能是算業余的水平。
兩個小時,中間休息了十五分鐘,黎蘇從沒像今天這樣沉浸在音樂的海洋里。
不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也不是實驗室的負責人,只是自己,一個獨立的個。
整個兩個小時,陸敬煊微笑不語的聽著,坐在第一排。
拉出的每個曲子都藏在一旁的攝像機記錄下來。
這是陸敬煊今天送黎蘇的第一份禮。
黎蘇從沒有覺得兩個小時的時間會過得這麼的快。
“戴大師,今天很榮幸能跟您一起合奏。”
戴大師只是笑笑,“沒事。蘇你很幸福,你有一個你的丈夫。”
黎蘇微怔,罕見的沒有反駁。
今天如果不是陸敬煊,確實得不到這個機會。
心里雖然腹誹,但也留點面子吧。
送別戴大師后,黎蘇意猶未盡。
“剛剛好可惜沒錄下來。”黎蘇輕嘆。
“錄了。”陸敬煊冷不丁道。
黎蘇欣喜,“你真的錄了?”
“真錄了。”
這下,黎蘇算是圓滿了。
兩人簡單吃了頓晚餐,黎蘇以為今天的行程應該結束了。
“老婆,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黎蘇看了看時間,剛剛七點,離十點還有三個小時,所以并沒有拒絕。
車子越開越遠,黎蘇蹙了蹙眉,“這又是去哪兒?”
白天的行程,如果讓黎蘇自己打分,在心里那可以算得上一百分。
所以,晚上并沒有太多的期待。
當車停在了一片漆黑的沙灘之外時,黎蘇默了默。
“陸敬煊,你不會俗氣的要放煙花吧?”
煙花雖,但最重要的是一起看煙花的人。
以黎蘇和陸敬煊現在的關系,并沒有想要一起共賞煙花的興趣。
“等下你就知道了。”
陸敬煊瞥了眼側的人,臉上多有些不愿,他自己心里也有些許的忐忑。
“老婆,你可以把眼睛閉1分鐘嗎?”
黎蘇撇撇,看來真是煙花了。
勉強提供了點緒價值,乖乖的閉上了眼。
“陸敬煊,好了嗎?”
“三,二,一。”
溫潤的呼吸輕輕了的,很快退后,“可以睜眼了。”
黎蘇眸中慍著怒,“你我閉眼就是為了耍流氓?”
陸敬煊了小泛紅的耳垂,“不是,你看天空。”
無數星突然緩緩升空,銀星匯聚,黎蘇的名字。
是無人機!
“別眨眼,第一張是我們在你家閣樓的第一次相遇。”
黎蘇看著那銀的星變換位置,描繪一幅藏在記憶深的畫面。
年的陸敬煊抬手替年的黎蘇干臉頰的淚珠。
黎蘇有些,原來離那時已經過去了二十年。
銀的星化一道道金的柱。
“第二張,是你大學新生發表演講的時候。”
黎蘇心驚,他從哪里搞到的照片?
“第三張,是你加鐘教授團隊時留下的合影。”
黎蘇沉默的看著,直到第四張。
“第四張,是我們婚禮上換戒指的時候。”
不出黎蘇所料,到后面有俊寶的,有暖寶的,但連他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在婚后他們幾乎再難看到什麼合影!
黎蘇漫不經心,“還有嗎?”
陸敬煊看著天空,“最后一張,是我跪下跟你懺悔的時候。”
天空的無人機,和旁邊的男人同時跪下。
黎蘇愕然。
“老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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