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照片就是我前面微信發給你的，我懷疑這兩人有問題。”

沈之昂心虛的視線快速掃過手機屏幕，他和湯免的嫌疑人合照赫然在目。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們倆頭接耳說話的樣子還真有點可疑。

用這樣的方式看自己的照片，怎麼看怎麼別扭。

尤其是在程沖那雙過分清澈的眼眸注視之下，實在編不出謊話。

正想著要怎麼解釋才能解除誤會，卻聽到程沖大氣似的接著說道：“但是——”

但是？

“但是后來一直到課程結束，那兩個人都沒有任何多余的舉，所以我分析，他們倆應該只是普通的小而已。”

“什麼？你說他們是什麼？”一定是他耳朵出問題了。

看到沈之昂震驚的表，程沖忽然反應過來，能夠接甑尤妮的分析結果，但是沈同志不一定能。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無法接男男的組合，乍一聽到肯定覺得難以置信。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

好心幫沈之昂做了簡單的科普：“就是男男的關系，你看啊，口罩男扮演的是男人的角，旁邊那個小白菜呢，是人的角。”

沈之昂猶如被葵花點手擊中，獨自在風中石化，細碎的小石子從裂中沙沙掉落。

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程沖見他沒什麼反應，以為他并不以為意。也對，人家當警察的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這點小小的信息量算什麼。

于是繼續往下說：“后來那位大師上完課，就開始鼓我們捐功德，捐功德也就算了，還讓我們去買長明燈，一千塊一盞，還就管一年，想要續的話還得繼續充值，一年一千塊！”

提到一千塊的時候，程沖那子義憤填膺的勁頭全上來了。

“你買了麼？”沈之昂問。

“當然沒有，但是和我一起的同事打算買，一買還打算連買三年，勸都勸不。”

看甑尤妮那說風就是雨的格，估計那三年長明燈早就已經買完了。

不過況還是要跟沈同志如實反映，也許可以幫到其他還沒被騙的學員們。

沈之昂點開程沖微信群里的長明燈鏈接，頁面直接跳轉到了一個陌生網站，既不是淘寶也不是京東，但是頁面設計卻和淘寶出奇的一致。

介紹里的寺院名稱，地址，還有圖片全都展示得十分詳盡，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妥。

“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也去查了這家禪修班背后的公司資質。”

“有問題嗎？”

“這家公司并沒有營運培訓的資質，私自租用空間組織教學，企業或經營單位超出核準登記的經營范圍或者經營方式從事經營活 屬于違法行為。”

沈之昂調出這家公司的營業執照經營范圍，指給看。

程沖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是很滿意，追問道：“只是非法經營而已嗎？他們推銷的什麼燈啊，經書啊，手串之類的就沒有問題嗎？”

“詐騙罪是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用虛構事實或者瞞真相的方法，騙取數額較大的公私財的行為。”

“這樣啊…”

“如果只是單純推銷產品，金額不大的話，不構詐騙，但是如果存在欺騙行為，且金額高于三千元，就可以立案。”

“可是我沒有他們虛構事實的證據哎，而且也沒那功夫去調查那家寺院是不是真的供奉了長明燈…”

程沖越說越覺得挫敗，法律終究是講究證據的，從始至終，有的只是來自PTSD的直覺。

為了這麼點小事，還麻煩沈同志特地跑一趟。

“你有反詐意識是好的，以后在生活工作中也要時刻保持警醒，始終要意識到，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而且還正好掉到你的頭上。”沈之昂喝了口咖啡，微微笑道。

只是希以后反詐的時候，不要再把他錯認犯罪嫌疑人就行了。

“上次蛋白的事實在不好意思。”程沖說著說著又想起了那次失敗的相親，忍不住嘆了口氣，手里的榛子拿鐵都不香了。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至于蛋白…”沈之昂略微思索，笑道：“你不妨這麼想，經過上次那件事之后，至你對蛋白有了一個相對全面的認識。”

“認識沒多，影倒是多了不。”程沖苦笑，以后再也不想聽到蛋白三個字了。

不過聽了沈之昂一番話，心里確實好多了。就怕他會覺得自己除了很蠢之外，還是個貪圖便宜的人。

好吧，雖然貪圖便宜的想法也是有的，可是誰又能抵擋得住優惠折扣的呢？

“有我在還會有影？”沈之昂看著沮喪地模樣，忽然覺得有點可，不由玩笑道：“我這警察做的未免也太失敗了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沖癟著，捧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幸好認識了你，否則我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被人給騙了。”

“以后如果你還有什麼發現或者問題，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沈之昂看了眼時間，距離他從市局出來已經快一個小時，手機屏幕上湯免的未接來電格外顯眼，差不多該走了。

覺他們好像剛坐下沒多久，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都過去了。

程沖注意到他看時間的作，知道耽誤他太多時間了，誠惶誠恐，趕主說道：“今天太謝謝你了，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改天我請你吃飯吧！”

不買什麼七八糟的東西，要是連吃頓飯都能被人給騙了，那的點兒未免也太背了吧。

“行！”沈之昂答應得十分爽快，站起，“最近有點忙，等過一陣空了我可以幫你遛塞班，不用欠條。”

程沖忍不住捂笑，差點忘了，家里還有沈同志的真塞班呢。

雙手撐在沙發上，打算找個支撐點站起來，哪知道那懶人沙發撐哪兒陷哪兒，本找不到著力點，幾次差點翻到地上。

究竟是誰發明的這種反人類的沙發，陷在里面確實舒適，但是兒就沒想讓人站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