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那頭的甑尤妮也嚇了一跳。
“什麼況,突然打電話過來,別嚇我啊!”
程沖尬笑兩聲,遲疑地瞅了瞅沈之昂,見他表十分堅持,只能著頭皮繼續:“那個,中午不是聽你說你們齊科隆沒生活費了嗎?現在怎麼樣啦?解決了嗎?”
“別提了,我正在為這事兒犯愁呢!”甑尤妮在電話那頭發出一聲哀嘆。
“怎麼啦?”
甑神可不像是會為了錢發愁的主啊。
“齊科隆那邊幾天的生活費,酒店費用,還有機票錢,七七八八加起來怎麼也得萬把塊吧…”
“你把錢給他啦?”
剛說完,甑尤妮那邊還沒說話呢,沈之昂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比了個手勢,示意讓開功放。
程沖更疑了,吃瓜而已,要不要這麼急切?
打開功放之后,甑尤妮的聲音無比清晰的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我這個月信用卡都刷啦,現在手上就幾百塊錢留著剩下小半個月吃土用的,實在變不出錢給他了。”
程沖連忙抬眼看了看沈之昂,發現他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不知道他到底想聽什麼。
“那,那他豈不是得在國外流落街頭了?”
“別說了,越想越可憐,關鍵是他為了籌錢,能借錢給他的親戚朋友都借了,實在找不到可以借錢的人了。”甑尤妮深吸一口氣,無比鄭重的說:“現在能救他的,只有我了!”
“可你不是沒錢了麼?”
雖然沒錢了,可爹媽有啊。
“所以我正犯愁呢,你手上有閑錢麼,先借我一點,下個月就還你。”
還沒等程沖開口,甑尤妮跟著又說道:“算了,你家里還有只狗子要養,不忍心跟狗子搶糧。”
跟一個還在溫飽線上掙扎的小姑娘借錢,甑尤妮做不出來。
程沖這頭正呢,每個月那點薪水,勉強一人一狗吃飽穿暖,還真沒多結余。
每個月都想著存點錢來著,然而計劃不如變化快,每個月的存錢大計無一例外全都落空。
“你好,我是程沖的朋友沈之昂。”
這時候,在一旁專心吃瓜的沈之昂忽然開口說話了!
程沖一臉驚悚的瞪著他,這位警察叔叔怕不是有什麼社牛啤癥吧?
怎麼著,沉浸式吃瓜?
到驚嚇的可不止程沖一個,電話那頭的甑尤妮冷不丁聽到聽筒那頭傳來個男人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語氣立馬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哦——沈先生是吧?跟我們程沖約會呢?”
“咳!”說什麼呢,和沈同志頂多就算遛狗的狗友,就算單方面把遛狗當約會,那也不能算數啊,萬一人家沈同志沒那意思,聽到甑尤妮這麼說,還不得嚇跑了,塞班都攔不住的那種?
程沖嚇得趕打斷,禍從口出啊甑神!“那個什麼,我們就是遛狗的時候偶然到的!”
說話的時候趕瞄沈之昂的反應,不過顯然人家沈同志并沒有把這話當回事兒,依然執著于剛才聽到的實況瓜。
“是這樣的,我剛才無意間聽到你跟程沖的聊天,如果你現在缺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什,什麼況啊?
程沖震驚不已,幾乎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長了兩個假耳朵了。
他連甑尤妮的面都沒見過,只是聽說了幾句話,就愿意借錢給了,那要是真領略過的貌了,還不得直奔民政局了?
甑尤妮又驚又喜:“真的嗎?我,我可能得借個小兩萬哦…”
“錢,我可以借給你,”沈之昂湊近手機,低了嗓音,“不過得當面給。”
正好把事都跟說清楚,讓提前有個防范,不至于陷進去。
可就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聽在程沖的耳朵里,猶如五雷轟頂,泰山崩塌于眼前。
一直以來沈之昂在心里樹立起來的正直正義正氣的形象毀于一旦。
原來天下烏一般黑!
就連沈之昂這麼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他也不過就是蕓蕓眾渣男當中的一個。
連甑尤妮的面都沒見過,就想要勾搭!勾搭也就算了,還非得當著的面勾搭!
這就是擺明了完全沒把放在眼里,還一個人白瞎激了半天,合著人家就沒看上。
難怪之前發消息也是一陣有一陣無的,現在想起來,這不就是海王的慣常作麼?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惡!可惡至極!
沒想到程沖幾年前被陳金平哄得團團轉,幾年后的現在居然再一次重蹈覆轍,被沈之昂給迷得暈頭轉向,關鍵是人家還沒怎麼哄,全都是自作多的臆想。
幾年的飯都白吃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渣男!
程沖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刻牽上塞班回家睡覺,誰遛狗誰遛去,不奉陪了!
那頭沈之昂和甑尤妮你來我往的已經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結束了通話。
“我把時間地點約在了明天的禪修課前面,事辦完正好一起去上課…”
把手機還給程沖的時候,沈之昂還特地給他做了個總結的發言。
如果天沒有這麼暗的話,他一定會發現此時此刻,程沖臉有多麼慘淡,以及眼神有多麼傷心絕。
一場還沒來得及開始的,就這麼凄凄涼涼的結束了。
手一把拽過狗繩,臉上努力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便拖著塞班轉往回走。
珍生命,遠離渣男!
以后遛狗再也不走這條路線了,必須躲他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想見到他,回去就把微信給他刪了!
沈之昂還沒反應過來,手里一空,眨眼的功夫,就看見程沖急匆匆的把狗給牽走了。
“哎,程沖!”他話還沒說完呢,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走了?
程沖只顧往前沖,本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一個字都不想聽。
他想要廣撒網就讓他撒去吧,反正堅決不做他網里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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