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蕭醫生說好像失憶了，想過來看看。”

江清梨大大方方地說。

“你還是這麼喜歡多。”

程嶼看了蕭譽一眼，這話是對他說的。

蕭譽卻不以為意：“我相信小梨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江清梨微笑：“程總您放心，畢竟，我現在還是喬姐的書。養病住院這段時間，工作上的事理應我來幫做安排。”

“讓陳凜幫你。”

程嶼看一眼后的陳凜。

陳凜：“可是程總，等下我應該要陪您一起去的。”

程嶼去赴約萬代的事，陳凜覺得還是應該小心謹慎一些。

“不用。”

程嶼看到一直站在夏真喬病房外面的秦豪，指了指：“你阿豪？”

秦豪點頭：“是的程總。”

程嶼：“正好，跟我出去一趟。”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從江清梨邊過。

聽到病房里有聲音，江清梨與蕭譽相視了一下。

前后走進房門，看到夏真喬翻了個，眼睛睜開了。

醒了。

“你們是……”

空茫然的眼神，裝滿陌生的。

夏真喬將幾個人來回打量一番：“你們也是我的親朋好友麼？我……我爸媽呢？阿嶼呢？”

江清梨不聲，心中暗了幾分嘀咕。

看這個樣子，也的確敲不出失憶是真是假，總之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喬姐。”

江清梨出眼淚，兩步跑到夏真喬面前，一把拖住的手。

“喬姐你沒事吧，昨天真的嚇壞我了！”

“你是……”

夏真喬眼神陌生又茫然，連連把手往回收，像一只純粹又惶恐的小。

“喬姐你連我都不認識了麼？你……我，我是小梨啊！”

江清梨的眼淚頗戲，金豆一樣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喬姐，喬姐你別嚇我，你怎麼會連我都忘記了！”

夏真喬見江清梨哭得傷心，連連攥回的手：“對不起，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小梨？”

“嗯，我江清梨。”

江清梨一邊泣一邊點頭：“我以前在誠正給程總當書，后來到喬姐這兒給你當書。你和程總都對我特別好，教會我很多東西。”

“小梨，真的很抱歉，我確實都不記得了。除了有關阿嶼的事，我……對了，你既然給我們當過書，你肯定知道很多關于我們的事。我不太記得你事怎麼來到誠正的了，我印象中阿嶼這邊并沒有書。”

說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始終沒說話的陳凜。

江清梨：“哦，這個說來也巧，我是先認識易揚，然后——”

“阿喬。”

蕭譽輕咳兩聲，打斷江清梨的話。

“醫生說你現在這個況不適合一下子接太多的信息，要先放松些，多休養。”

夏真喬眨著眼，看著蕭譽：“你是……蕭譽對麼？”

蕭譽：“你還記得我？”

夏真喬搖搖頭：“我沒什麼印象，但我媽跟我說了一些關于家人朋友的事。我知道我哥已經過世了，除了阿嶼，還有兩個朋友跟我們一起長大。我昨晚已經見過陶鐫了，所以戴眼鏡的，應該就是蕭譽啦。”

微笑著，眼底清澈，口吻安平，邏輯也清晰。

蕭譽抬了下眼鏡，心中了然幾分眉目。

“小梨，既然你是我書，那我應該是非常信任你的對麼？”

夏真喬轉向江清梨。

江清梨點頭：“嗯。喬姐有什麼需要，盡管直接吩咐我。我跟您時間雖然不長，但跟了程總和陳書也有一年半載了，很多東西我都是可以勝任的。”

夏真喬：“那就拜托你了，公司那邊。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如果有些文件資料或者項目還在進行中，麻煩你這邊先分配給其他部門的高管，或者由阿嶼代為決策。在我沒有恢復，還不能回去工作之前，你還是先跟著阿嶼，可以麼？”

“當然可以的。喬姐你放心，你看陳書也在，程總專門留他下來幫忙的。我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請都安排好，你安心養病就好了。”

江清梨應聲道。

這時候，醫生過來查房，要給夏真喬換藥量。

幾個人從病房里走出來，各自懷著心事。

江清梨：“蕭醫生，你覺得是真的失憶了麼？”

蕭譽：“這種事沒有醫生能從臨床癥狀上百分百確定的。”

江清梨瞟了瞟眼睛：“那就是你有懷疑咯，只是不愿告訴我。”

“我是怕你來。”

江清梨哈哈兩聲：“剛才是誰在程嶼面前那麼為我打包票，說相信我不會來的？”

來？

呵。

難道在他們這幾個男人的眼里，為姐姐報仇，想要找出事件真相的行為，就是來麼？

難道會將夏真喬的領揪住，信誓旦旦問——

你是不是假裝失憶？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逃/罪責，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姐姐？

籌謀多年，賭上一切，殫竭慮的計劃，最后會毀于“來”麼？

“你們把我當傻子了吧。”

江清梨咳嗽兩聲，心臟悶堵得難過。

蕭譽：“你為了報仇將自己的一切當籌碼，最后去上程嶼，卻又因為疚和懷愧答應嫁給唐易揚，這還不夠來？”

江清梨冷哼一聲：“所以上程嶼，嫁給唐易揚，都是你嚴重大錯特錯的選擇。蕭醫生，那我是應該……上你才對麼？”

蕭譽向后退了兩步，偏開臉：“我的意思是，你的緒和態度，應該更……穩定些，更自然一點。我是在幫你，小梨。”

夏真喬是真失憶還是裝失憶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是裝的，那麼的目的是什麼？

要從假裝失憶這件事里，獲取什麼？

“你想要對付，首先就不能太輕易上鉤。”

蕭譽扶了下眼鏡，語重心長地說。

江清梨故作夸張地哦了一聲：“蕭醫生，我終于明白回踩對當事人來說，是件多麼可怕的事了！”

“我不是在報復！”

蕭譽提高聲音，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清梨：“我只是選擇相信你而已，江清梨。我相信你心積慮做這一切，絕對不會是濫用道德武，絕對不會僅僅因為懷疑夏真喬對表弟的包庇，就對下狠手。”

“我相信一定還有真相沒有挖掘出來，我想還你一個公道，也想為我這些年的執念，要一個代。我喜歡了夏真喬二十年，可現在我才發現，我竟然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都不確定……”

“謝謝你，蕭譽。”

江清梨深吸一口氣，斂去浮夸的表，眼神平靜如水，真摯如冰。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可是——”

江清梨低下頭，咬著。

“抱歉我還是不能完全信任你。”

“所以，我會自己去查的。”

蕭譽似乎并不驚訝，甚至為江清梨的坦然表示欣。

“你有權保留你的認知到的真相，但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你。比如——”

蕭譽盯著江清梨的雙眼，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夏真喬并不是夏家伯父伯母的親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