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梨扶了扶臉上的黑框眼鏡，沉一聲，說：“可我覺得，這反而是個很好的機會。”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江清梨：“機會？”

“你們想，”

江清梨雙腳在轉椅上，雙手環住膝蓋：“白若為什麼不肯幫忙作證？”

“……不想破壞現在的生活？怕夏真喬？”

藍曉幽思索著。

金源搖搖頭：“我覺得不是，而是本來就沒有那麼深的道德。有的人殺了人，覺得自己只要去教堂跟神父懺悔一下，死后就可以上天堂。而有的人，只是因為說了一句不面的話，就很多年無法釋懷。”

他覺得白若應該是并不覺得自己應該把那些事說出來。

“要是真有這個道德，當年就不會背叛男友，不會背叛月姐了。”

江清梨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當年白若拿的那筆錢，分明就是夏真喬主轉給的。也就是說，夏真喬本不是自己跟程嶼坦白的那樣，只是因為同姨媽才出手幫了表弟。本就是主參與到這件事里來的。只不過是借著章北麟惹出來的事，把自己的真實目的完。”

藍曉幽：“阿梨，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覺得夏真喬害江老師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包庇章北麟那麼簡單的。但現在，我們能找到的他們兩人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和江老師曾經待過同一個福利院。”

“所以你們覺得，會不會是江老師知道夏真喬的一些事？比如一些把柄什麼的？”

金源說。

“否則我真的想不通，們之間還會有什麼集，一定要把人到絕路呢？”

其實江清梨心里清楚，姐姐是個熱心熱又正義十足的人，可是不是一個沖沒腦子的人。

會為自己的學生白磊討公道，但這未必是要在一朝一夕就做的事。

出事那年江月橙跟秦書賀還沒有來得及領結婚證，因為秦書賀跟著學團到拉那邊進行為期半年的流項目，一直不在國。

他們說好了回國后就結婚，而姐姐也是在秦書賀走后的第二個月，意外查出了自己懷了孕。

即便天大的事，當時完全是可以等到秦書賀回來的。

可是卻就這樣一聲不響地從天臺上墮了下去……

“這個該死的白若。”

藍曉幽抱怨深深：“現在所有的事都卡在這里，只要肯說出真相，只要承認夏真喬在這件事里扮演的角，我們就好突破了！”

畢竟，是整件事里唯一還活著的人啊。

見江清梨這會兒一直在旁邊沉默，藍曉幽擔心地問：“阿梨，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清梨搖頭：“我是在想剛才的那個話題，既然夏真喬想利用我除掉白若，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將計就計？”

白若不想惹事上/，不愿出面作證，但夏真喬會相信明哲保，會愿意冒這個險麼？

“我明白了！”

藍曉幽道：“你是想讓白若明白自己的境，現在是有生命危險的。對夏真喬的維護并不能讓這個人真的放過，是不是！”

江清梨點頭：“我想用這種方式跟我們合作。”

藍曉幽：“可是，我們要怎麼做呢？真的綁架麼？”

江清梨輕呵一聲：“倒也不是不可以。”

金源大跌眼鏡：“不不不，我覺得秦老師不會同意的。這太冒險了，殺人違法，難道綁架就不違法了麼？”

提到秦書賀的瞬間，江清梨臉上的表微微收了收。

“他有他做事的方式，我有我的。”

對藍曉幽說過的話，對金源同樣是這個態度。

“我去給陶打個電話。”

江清梨想，如果要把白若約出來，靠自己應該是不夠的。

“元寶，別再提秦老師了。”

藍曉幽用胳膊肘了金源，“阿梨不開心。”

金源輕輕啊了一聲：“我還以為跟秦老師已經和好了。”

藍曉幽搖頭，無奈嘆氣。

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秦老師不想阿梨在牽扯進來，甚至不惜用最忌的話題來傷害。阿梨的格你了解的，有些事是底線……”

金源：“反正，說一千道一萬，都是夏真喬這個人的錯。可我就是想不明白，跟江老師能有什麼過節呢？難道是在福利院里的時候，兩人一起搶一個饅頭了？”

藍曉幽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些別的什麼。

……

江清梨站在臺上，接通了陶的電話。

“小梨你可真有意思，我那天好心好意給你打電話，讓你跟我一起去找若姐，你人怎麼沒了？”

陶劈頭蓋臉地抱怨了一通：“不是你說的，要跟我打聽的事，還想我幫你們介紹認識的麼？”

“真的很抱歉陶姐。”江清梨解釋說，自己那天被陳書安排去照顧程嶼，實在走不開，“我也是真的沒轍，畢竟程總是易揚的舅舅，又是喬姐的未婚夫。”

“哎，你這一份錢打兩份工的本事，可真是夠無語的了。”

陶對江清梨的態度漸漸變得同了起來。

“說起來，你要是真的決定了跟易揚在一起，以后可還有的你。像這樣的豪門世家，經常公私不分，長輩領導都攪合在一起，你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半天呢。”

江清梨隨口搪塞兩句，話題重新引到了白若上。

“我知道，你是給喬姐當眼線呢。我這不是也在幫你呢麼？”

陶說：“不過，喬姐現在都已經失去記憶了，你用不著那麼敬業吧？”

江清梨哎了一聲：“那喬姐這個病癥大夫也已經說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想起來以前的事。到時候再我去查，我可就無從下手了。陶姐，你就幫幫我吧。”

陶：“其實我覺得你可以暫時把心放肚子里了，白若本就沒可能跟嶼哥有那種關系的。說真的，我這也有三年沒見到了，這次在展會上，看跟以前真的一點不一樣了。”

“一點不一樣？你指哪方面？”

就在這時，江清梨的手機打進來另一條線。

是程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