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是被噩夢驚醒的。
流產后,隔三差五就會夢見自己倒在泊里無力絕的畫面。
“阿辭,你覺怎麼樣?”
顧廷曄打完電話,從臺折返進來就看見宋辭醒來,加快兩步走到床邊。
宋辭思緒從夢中離,看到顧廷曄上的白大褂,終于反應過來這是哪。
“廷曄哥,我這是怎麼了?”嘗試坐起來,卻發覺四肢綿無力。
顧廷曄扶著坐起來,將枕頭豎起放在后,讓靠著。
“你還敢問我怎麼了?宋辭,你膽子是真大了,一次六百毫升的,命不要了?”顧廷曄板著臉斥責道,可看著蒼白的臉,到底還是沒忍心加重語氣。
“當時況急,人命關天……”
“別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嗎?”顧廷曄沒想到居然還敢反駁,沒好氣的說。
“這是什麼?”
宋辭自知理虧,更怕顧廷曄會打電話告訴宋驍,眨了眨眼,瞥見床頭的保溫壺,立馬轉移話題。
這點小伎倆,顧廷曄又怎麼會不知道。
不過他沒舍得穿,眉眼滿是無奈和寵溺,一邊支起病床側邊的小桌子,一邊打開保溫壺。
香味撲鼻而來。
“好香,這是……黃芪烏湯?”
“鼻子還靈。”顧廷曄用一次小碗盛滿,遞給,溫聲叮囑:“家政阿姨燉的,剛送過來,可能有點燙,慢點喝,有補益氣的功效。”
宋辭淺嘗一口便放下,睫羽微垂,微微出神。
“有段時間,我了傷,額頭還磕破流了不,爸爸看著心疼,每天讓家里廚師變著法的給我燉各種補湯,就這黃芪烏湯,我那時候就喝了不下十次。”
顧廷曄聞言,下意識地看向的額頭,這才發現額角有一疤痕。
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隨著時間過去已經變得很淺,還被碎發遮擋著,如果不是仔細盯著看,幾乎看不出來。
“什麼時候的事了?”
宋辭端著湯碗的指節攏幾分。
片刻后,才淡聲開口回答:“五年前。”
五年前……
過去這麼久,這道疤都還約可見,可想而知當時該有多疼。
小時候連磕一下就會落下淤青,兜著滿眼水霧喊疼的孩,也不知道是怎麼忍下來的。
顧廷曄不由得心疼,抬起手想那道疤痕,轉念一想,擔心自己這麼做容易引起宋辭的不自在,最終把手放在的頭頂,輕兩下。
宋辭剛醒,并沒有什麼胃口,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湯的味道勾起之前被哄著各種喝補湯的記憶,愣是喝下去兩碗。
期間,顧廷曄的手機一直響。
“廷曄哥,你去忙你的吧,我沒什麼事的。”
顧廷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閃爍的來電,是手室那邊打來催促他盡快到位的電話。
其實他今天有好幾臺手,之所以能出現在搶救室那邊,還是因為他去庫中心確認備量時,無意間看見獻者基本況表上有宋辭的名字。
“好。”顧廷曄也知道定好的手時間是不能隨意更改的,道:“我剛才給秦臻打了電話,在趕過來的路上,應該還有十幾分鐘就能到,在這期間,不要走。”
他還記得上次從張海昌家逃出來中暑昏迷,醒來后出院的事。
宋辭連連點頭答應。
顧廷曄最后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好幾句才離開。
……
宋辭向護士借了充電,給手機充上電,開機后,看著沒有任何提示的屏幕,有些意外。
還以為會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今天周一,是工作日。
既沒有請假也沒有去上班,就算唐玉不問,按李晴天的格,看到不在工位,肯定早早就打電話來問況了。
難道是今天太忙,無暇顧及?
畢竟是周一,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宋辭思索片刻,決定給唐玉打電話請假。
“阿辭?”很快,電話便接通,唐玉略微詫異和關切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好點了嗎?”
宋辭一愣。
“唐總監,你怎麼知道我……”
唐玉一聽,當即反應過來,“你家屬沒跟你說嗎?今天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說是你不舒服,幫你請幾天假。”
家屬?
誰?
宋辭大腦頓時閃過宋驍的名字,但很快又否認掉。
只昏迷幾個小時,而且祁宴禮將那晚發生的事都封鎖了,宋驍不可能會知道。
難道是廷曄哥?
也不對,如果是廷曄哥,他剛才就會告訴的。
唐玉遲遲沒聽見宋辭的回應,還以為是信號不好,喚了一聲。
宋辭回過神,“唐總監,你能把給你打電話請假的手機號碼發給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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