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禮沒回答。

可即便如此，秦宿也對他的答案了然于心。

換做別人，或許不會用婚姻報答救命之恩，但對于祁宴禮來說，卻是正常的。

祁宴禮出生沒多久，祁修川便車禍去世。

那時，杜淑蘭剛嫁進祁家才一年多，在最幸福的時候喪夫，對來說是致命的打擊。為了逃避，把祁宴禮丟給了祁老爺子照顧，孤出國，待到祁宴禮十六歲才回來。

十六歲前的祁宴禮，用無父無母來形容也不為過。

即使祁老爺子在盡可能的扮演和彌補祁宴禮缺失的父母陪伴，但當時的老爺子還掌管著龐大的祁氏，總有無暇顧及的時候。

祁宴禮在這樣缺的環境下長大，在這塊，自然而然形了淡漠的子。

所以，和誰結婚，讓誰為祁太太，他無所謂。沈楚語既然想要，那他給，這跟毫無關系。

“那你想好怎麼理了萬一找不到那個傭，或者真的就是宋辭把人推下去的，你打算怎麼給沈楚語一個代？離婚，娶？讓兩年前的一切回到正軌？”

祁宴禮沉默片刻，“我可以給祁氏百分之五的權。”

“如果不要呢？”秦宿假設道：“如果沈楚語就想要嫁給你，為祁太太呢？”

“老爺子下了死命令，一年之，不能離婚。”

“是不能，還是不想？”秦宿反問道。

祁宴禮聽出他話里有話，轉頭看他。

秦宿直起，將手里的煙掐滅，卻沒有解釋，只拍拍他的肩膀，丟下一句：“走了，公司還有事。”

-

秦臻本想留在醫院過夜，陪著宋辭。

卻不想下午秦宿打電話來，說是秦父秦母回來了。

自從秦宿大學畢業，在秦氏能夠獨當一面后，秦父就帶著秦母周游世界，將集團上下的事務都給了秦宿管理。

一家人難得聚齊，宋辭知道后便催著秦臻回去。

秦臻拗不過，而且的確快半年時間沒見過父母了，說不想見，那肯定是假的。

無奈之下，秦臻只好再三叮囑，三步兩回頭的離開病房。

秦臻走后，宋辭睡了一覺。

接連發生的事，早就將的力支的差不多了。

夜，漸漸深了。

宋辭睡得沉，全然沒有察覺到病房的門被推開，走廊墻邊的夜燈散發著昏黃的，落在進來的人上，將他的影映在墻面。

祁宴禮站在床邊，墨眸幽深的看著宋辭睡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哪學來的習慣，側著，白皙勻稱的雙夾著剩下的被子，像個孩子似的將被子團在懷里抱著。

風從半開的窗戶吹進來。

夏末初秋的夜風著涼意。

祁宴禮劍眉微微蹙起，這人連被子都不會好好蓋，也不怕著涼？

深邃的眸底映著宋辭皺的眉頭。

祁宴禮稍彎，想將被子從的懷里出來，卻不想還沒到就聽見人的輕聲夢囈。

“疼……”

祁宴禮作一頓，還以為醒了，抬眼。

見還閉著眼睛，呼吸平穩，他不自覺地松口氣。與此同時，下弦月從云后出來，清冷的月灑進來，宋辭手臂的那片青紫撞祁宴禮的眼底。

他眸沉了沉。

第二天一早。

宋辭在醫生查房前醒來，覺睡一覺后，神好不，忘記了手臂上的淤青，雙手一撐就想坐起來。

酸的痛楚驟然傳來。

疼的當即倒吸氣。

“嘶。”

怎麼會這麼疼？

昨天明明還沒這麼疼。

宋辭靠著床頭，抬起手臂，只見昨天還顯得扎眼，凝一團的淤青，今天竟像是被開，散了不。

其實淤青應該盡快開才會散得快點。

但宋辭怕疼。

所以寧可等得久點也不想忍這個痛。

宋辭盯著手臂，倏然想起自己昨晚做的夢，夢見自己小時候因為不聽話，屢教不聽，氣得宋長國拿尺子打掌心的畫面。

當時好像還含著淚委屈著掌心喊疼。

難道那個時候，夢見掌心，下意識把手臂的淤青給開了？

越想，宋辭越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

八點整，醫生查房。

宋辭的思緒被打斷，索也沒再去想，配合醫生查完房后就去辦了出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