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印象中的賀言徹,周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清冷的眼眸總是著淡漠疏離。
絕不是現在這樣。
次日清晨,林鹿笙吃了早飯回房間化妝,眼妝剛化好,后站了個人,抬眸對上他的眼睛。
雙方過鏡子看彼此。
林鹿笙與他對視一秒就移開視線,簡單修容一下,隨后挑選口紅。
后傳來磁聽的男音,“林鹿笙,濃妝真不適合你。”
林鹿笙涂口紅的手一頓,冷著一張臉,“關你什麼事?”
“你淡妝是最好看的。”
林鹿笙心跳了一拍,抬眸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皮底子好,不會卡,極妝。
這妝容著清冷艷麗,眼睛魅勾人,到底哪里不合適了?
其實是賀言徹看習慣了林鹿笙淡妝,化濃妝他就會想起,婚前冷漠淡然的樣子。
兩種妝容都適合林鹿笙,只是賀言徹更喜歡淡妝,細膩無瑕,明艷人如初。
“不信你去問沐。”
林鹿笙心里憋著一團火,強忍著才沒把手中的口紅砸向他。
見不說話,賀言徹還以為聽進去了,“把妝卸了化個淡的,或者純素也可以。”
林鹿笙辛辛苦苦化的妝,是不會卸的,全當他在放屁。
他要是再多說一句,真會生氣,拿口紅砸他都是輕的。
賀言徹看著收拾化妝桌,隨后拿過一旁的拐杖站起來。
睨他一眼,“不走?”
賀言徹抱起,先發制人,“時間不早了,我抱你會快點。”
林鹿笙:“……”
這次沒有摟他的脖子,清冷艷麗的臉沒什麼表。
兩人是十點到賀家,賀言徹先下車,繞過車尾來到林鹿笙那邊,彎腰輕輕松松抱起。
林鹿笙做不到讓他抱自己進賀家,冷聲說:“放我下來!”
賀言徹仿若未聞,步伐沉穩,抱著大步朝門口走去。
到門口時,他開口解釋,“我不抱你,你讓他們怎麼想我?”
“是你說人前假裝恩,你傷我不抱你,哪里有恩的樣子?”
林鹿笙沉默不語。
都被他說了,還能說什麼?
如果拄著拐杖進門,那樣會很難看,難道被他抱進去就不難看?就應該拒絕,來吃什麼飯。
低沉磁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都到家門口了,不進去不合適。”
林鹿笙:“……”
這男人會讀心?
賀家人已經知道林鹿笙恢復記憶,他們對此事只字不提。
陳清姿還是和以前一樣,心地問林鹿笙飯菜合不合胃口,也不多過問他們的私生活。
林鹿笙繃的得到放松,慢條斯理地吃著飯。
飯后,眾人一起移步客廳,剛坐下不久,管家說梁悅來了。
梁悅落落大方地向賀家長輩問好,“賀爺爺,我回了一趟H市,帶了好多新上市的水果回來,讓我帶過來給你們嘗嘗。”
賀老爺子招呼梁悅坐下,親自給倒茶,“替我向你問好。”
“好。”梁悅雙手接過茶,看到林鹿笙打石膏的,眼底劃過詫異,“鹿笙怎麼了?”
林鹿笙面無表地與梁悅對視,抿著紅不打算開口回應的意思。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陳清姿解釋道:“笙笙騎馬摔下來,小骨折了。”
林鹿笙眸微,記憶里的陳清姿是喊鹿笙的,陳清姿到底是什麼時候改了稱呼?
梁悅佯裝驚訝,“嚴重嗎?”
陳清姿耐著子解釋,“傷筋骨一百天,要說嚴重也嚴重的,恢復慢,不好行。”
林鹿笙拿過放在一旁的拐杖,站起來拄著拐杖離開。
陳清姿目追隨的影,關切地問:“笙笙,你去哪?”
“洗手間。”林鹿笙不想聽梁悅說話,單純不喜歡這種人。
賀言徹大步朝走過去,當著眾人的面把抱起來。
梁悅盯著兩人離開的影,微微茶杯,斂去眸中的緒,“鹿笙好像不太喜歡我。”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一愣。
陳清姿笑道:“怎麼會呢,傷到腳最近心不太好。”
梁悅站起來,“沒事,我去看看,興許跟我有什麼誤會。”
洗手間里,林鹿笙從廁所出來,看到梁悅站在洗手臺補妝。
梁悅過鏡子看林鹿笙,“鹿笙,你應該知道阿言心里有人吧?”
林鹿笙眸一暗,臉上緒讓人辯不明,“所以,你想說什麼?”
梁悅專注涂口紅,“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告訴你一聲。”
林鹿笙輕嗤一聲,“特地跑洗手間告訴我?你可真閑。”
“想讓我猜賀言徹白月是誰?想讓我多想?你這點小伎倆我看不出,我白活二十幾年了。”
梁悅臉微變,焦急地解釋,“鹿笙,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想告訴你,阿言的過去。”
“阿言心里有個白月,沈清霜,早些年因病去世了。”
林鹿笙形猛地一僵。
白月之所以是白月,因為永遠停留在最好的年紀?
梁悅怕林鹿笙不相信,“鹿笙,我可以對天發誓的,阿言心里真有白月,我沒騙你。”
林鹿笙神淡然,“你想表達什麼?想表達賀言徹心里有人,他不會喜歡上我?”
梁悅角的笑僵住,不愧是林鹿笙,失憶與沒失憶都咄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梁悅眉眼著無奈,“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你作為他的妻子,有權利知道他的過去。”
林鹿笙:“你喜歡賀言徹。”
語氣肯定,梁悅想起上次否認,那如果這次承認了,林鹿笙會是什麼反應?
點點頭,“是,我是喜歡他,你們以后會離婚嗎?”
林鹿笙對著應洗手,“我明確告訴你,不會。”
梁悅纖長的指甲陷手心里,“那如果是賀言徹想離呢?”
林鹿笙語氣淡淡,“是賀家找林家聯姻,他憑什麼提離婚?”
說完就拄著拐杖離開。
梁悅盯著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狠,看來還是摔得太輕了,怎麼不把摔殘疾?
林鹿笙拄著拐杖走出洗手間,看到賀言徹站在不遠。
許是聽到腳步聲,他轉頭看過來,兩人的目在空中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