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可以離婚。
紅緩慢地扯起一個笑弧……
就在這時,被攥在手心里的手機陡然震。
黎瑭眼睫低垂,是微信消息,突兀地生出幾分怯,
足足僵持了十幾秒,黎瑭才緩慢地打開了屏幕,豈料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曲士:【瑭瑭,我們不了解這種審,所以下午查閱了相關資料,雖然還是不太理解,但作為家人,我們尊重你作為藝家的藝好。】
姜麟:【幸好不是面部刺青的藝好,上次在國外看到過,有些駭人。】
秦士:【下次來老宅,媽媽給你編個雙魚骨辮吧。】
姜老爺子不玩微信,雖然加了群,但極會看,所以他本沒看到這張照片。
當然,也沒人主告訴他。
在黑暗中黎瑭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這幾條消息,又打開燈看了幾遍,確認不是做夢,也不是幻覺。
怎麼會這樣?
將搭在肩膀上如馬卡龍油畫般的發捋到側,別說是姜家這樣的長輩了,普通長輩都接不了吧?
哦。
別說普通長輩,普通哥哥也接不了。
黎瑭剛打算回復群消息,突然手機跟了瘋一樣抖起來,手指不小心一點,于是——
黎淵那張冷峻無的臉便出現在屏幕中。
嘶……
黎瑭倒吸一口涼氣。
剛要點擊關閉,便聽到那邊傳來同樣冷嗖嗖的聲音:“你敢掛斷。”
黎瑭:“親的哥哥大人,你怎麼會這樣去惡意揣測你可漂亮的妹妹,好幾天沒見,想你啦。”
面對妹妹的花言巧語,前幾天才回國外公司總部的黎淵面無表。
天知道,他一早醒來看到群里那張照片時,差點腦溢。
黎淵了發脹的太:“解釋解釋,你這臉上怎麼回事,還有你這頭五六的頭發?”
黎瑭表示冤枉:“沒有五六,就四個,藍白金。”
“別岔開話題。”黎淵那邊是早晨,他正在系領帶,聽到黎瑭這話,一個眼刀過去。
黎瑭老老實實地回答:“覺得好看。”
“哎呀,你看哪個藝家的頭發不是彩斑斕的,我也想試試嘛。”
“黎瑭,你青春期的時候怎麼不叛逆,婚后才叛逆,叛逆給誰看?”黎淵察力非常強,尤其他看到黎瑭發照片到群里。
“你臉呢?怎麼回事?”
有黎瑭那一臉亮閃閃全像耳釘的玩意兒,黎淵暫時先不管的頭發。
“你要玩藝搞畫畫,我忍了,但是誰允許你搞這種自行為的?”
“黎瑭,是不是幾天不挨揍,你皮!竟敢在臉上穿孔!”
看著黎淵臉越來越沉,尤其提到自行為,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眼神如濃墨。
黎瑭還是很怕哥出這種表的,連忙把下那顆鉆石取下來,給黎淵看:“哎呀,我的!”
黎淵臉上的沉郁收斂幾分,語調薄涼:“其他地方呢,都摘下來我看看。”
黎瑭一邊摘一邊嘆氣:“兄妹之間的信任呢?”
黎淵:“沒有這種東西。”
面前那張被拿來當盤子的拍立得邊緣,整整齊齊地粘了11顆水鉆。
漂亮臉蛋也干干凈凈。
把臉懟鏡頭:“看到了吧,沒打孔!”
“哼,我才不騙人。”
“快跟我道歉。”
“等你那頭跟吃了毒蘑菇一樣中毒的頭發恢復原樣,再跟我提這個。”黎淵的手終于穩穩地打好了領帶。
黎瑭氣鼓鼓地從飄窗上站起來,對著視頻中人道:“你才吃了毒蘑菇,你才這麼毒!”
“再敢作妖,真回國揍你。”
“還有,下個月零花錢減半。”
“掛了。”
黎瑭:“……”
啊啊啊!
大黎扣零花錢簡直太過分了!
被扣了零花錢絕的小黎,還沒來得及沉浸在悲痛中——
然后發現。
更悲痛的來了。
的“離婚計劃2”完全被毀。
家族群多了一條新消息。
黎淵:【著玩的,不是真穿孔,我們家沒這種自基因】
黎瑭:“……”
真是的親哥。
還替跟婆家人解釋呢:)
神特麼自基因,這是藝,跟基因沒有半點關系!
虧大黎在國外待那麼久,一點新興思想沒接收到,比老頭子還要封建頑固!
等等……
黎瑭突然反應過來:大黎怎麼會在姜家的家族群里?
“誰把大黎拉家族群里的?”
姜令詞剛進門,便聽到黎瑭輕飄飄如鬼魂一樣幽怨的聲音。
將西裝外套下,姜令詞云淡風輕地回:“爸。”
爸?
懂了。
黎瑭:“……哦,不愧是差點結義的好兄弟,真好。”
姜令詞對“兄弟”話題不興趣,轉而問:“聽管家說,你沒下去晚餐?”
黎瑭地倚回枕,由于睡了一下午的緣故,上綢的真睡袍略有些松散。
本來尚且能掛住,然而隨著這個作,足跟不小心了一下擺,順勢沿著纖薄的肩臂了下來。
出一大片雪白。
如果是以前的話,被姜令詞看看也無妨,畢竟看了他無數次。
現在嘛……
黎瑭果斷地將搖搖墜的睡袍拽回,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心:分房睡刻不容緩。
不然豈不是便宜了未來前夫。
聽到姜令詞的話,眼睫懶懶地起一點,輕哼道:“丈夫晚歸,吃不下去。”
“誰知道在距離一公里外的小區,是不是又建立了一個新家庭。”
“姜太太……”
“請我黎小姐。”
姜令詞從善如流地改口:“黎小姐,一公里外,是你的專屬賽車場。”
黎瑭:“……”
冒昧了。
差點忘了他們已經搬到“云闕灣”,名副其實的“云闕”,一眼不到頭。
如果沒有人或者車引路,出去走兩步就得迷路。
好大一個家。
確實沒必要在外面建立,可以直接建立在里面。
估計建立十個家庭,都極有可能發現不了彼此的存在。
黎瑭想了想,看向姜令詞,一本正:“別怕,等我們離婚,我不分你一半財產,房子我也不要。”
姜令詞將一個掌大小的盒子放到黎瑭手邊那個了11顆水鉆的拍立得上,“這套房子在你名下。”
黎瑭:“嗯?”
“嗯!!!”
價值幾十億的房子,就這麼水靈靈的在名下了?
姜令詞拿了家居服后,去浴室洗澡。
這是他的習慣,沒工作的話,回家第一件事——洗澡。
前腳才被通知下個月零花錢減半,后腳突然暴富,黎瑭原地愣了一會兒。
等想找人時,浴室水聲已經響起了。
跑那麼快干嘛,上又沒細菌,每天一回家就洗洗洗。
黎瑭小聲嘟囔著。
纖細指尖無意識地拉著姜令詞隨手放下的小盒子。
盒子沒有鎖扣。
下一刻,盒子翻到——
嘩啦。
細碎聲響。
滿滿一盒鉆石咕嚕嚕地滾出來。
黎瑭頭一次看到這麼多鉆石!
顧盼生輝的眸子像是被鉆石映出同樣璀璨的芒。
鉆石切割不同形狀,有心形、星型、菱形、甚至還有雪花形?
有藍、淡金、、白四種。
散落在飄窗鋪的長地毯上,有幾顆還陷進去了。
黎瑭抓起一小把放在手心仔細端詳,共同點是有一面磨平……
用已經顯而易見了。
除了臉上或者其他地方當裝飾之外,其他首飾本無需這樣。
所以——
姜令詞著頭發出來時,黎瑭迷茫地問了句:“你怎麼看出來我是的?”
就連虞蘇潼這個時尚圈的人士都沒第一時間認出來。
當時的時候,非常注意結構。
并不是。
男人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白生生的臉頰。
他頭發沒有干,洗完澡后,有種霧氣蒸騰的慵懶散漫,漆黑短發搭在雪白的額頭,了幾分君子謙謙的斯文端方,多了幾分隨的不羈與鋒芒畢的銳利。
額前短發沒有干,隨著他微微俯的作,水珠懸在發梢上,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墜落。
黎瑭眼睛不控地去看那顆水珠——
它卻始終墜非墜。
就在黎瑭忍不住想要手去接住時,水珠陡然落下。
恰好濺在微微出的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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