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個都沒。
既然決定全部給,干嘛最后還要來一場什麼離婚炮,給造這樣的困境。
黎瑭下意識地想要咬,又驀地記起姜令詞曾經管時說過的話。
會把咬壞。
齒尖緩慢地松開。
昏暗線下,映出潔白如玉的,以及與這樣純潔天壤之別的靡艷反應。
黎瑭不需要看,都知道自己此時是怎麼一個狀態,緩慢地從盒子里拿出那一串琉璃珠子。
漂亮瑩潤的珠子被托在手心,滿滿當當的一捧。
尾端還會往下墜。
黎瑭對雖然是開放式的思想,但是在經歷姜令詞之前,是徹徹底底的一張白紙,本沒有自己玩過,更別說小玩了。
自從出國,基本上每天晚上都離不開這玩意兒。
不然本睡不著。
很惡意地揣測,姜令詞就是為了報復離婚,才使出這樣惡毒的手段,攪得不得安寧。
偏偏……
黎瑭明知如此,卻沒有辦法,只能將希寄托于那一顆顆珠子上。
最后那夜,黎瑭其實并沒有清晰到這一串琉璃珠子的真實效果,以實踐為名的離婚炮就是個笑話。
但是離開姜令詞這一個月里,黎瑭無數次親自這串珠子的巧妙之,姜令詞并未夸大,只要一進之地,便會自變換形狀。
明明放在手里,這就是一串普通的琉璃珠子呀。
黎瑭搞不懂里面究竟有什麼黑科技,就跟搞不懂白玉扇上的花紋為何似會游一般。
珠子的溫度每一顆都不一樣。
每次待到最舒服的時候,便會自變同樣的溫度,像是被人為控制的一樣。
黎瑭閉著的眼睫,珍珠似的腳趾蜷著。
“唔……”
即便如白玉扇子那樣,是可以遠程遙控的。
但現在隔山隔海,遙控也被一并收走了,總不可能是姜令詞控制的吧?
恰好黎瑭大腦一片空白。
便沒有在想。
又換了一次床單與睡等。
臨睡前,安自己,總會忘記的。
人的大約在半年后會更新一次。
所以當冬天來臨時,那個小盒子便被黎瑭束之高閣。
不知道是冬日將近,暫時失去了某種,亦或者是重啟,之前的記憶隨著時間消散。
總之,這方面的需求再也沒影響到學習。
裴懿爻建議黎瑭來國外進修,是找個人陪玩的,不是找人陪學的。
他來蹭黎瑭的彩課,下課后,懶懶地跟在邊道:“讓你出國是為了散心的,你真上學啊。”
裴懿爻在國外是很有名氣的雕刻藝家,沉迷于各種雕刻,偶爾無聊了才去上課,大部分時間都宅在家里。
黎瑭與他相反,一節課不拉。
當然不是黎瑭有多進修,而是單純地想要自己忙起來,以免閑得發慌胡思想。
真正的人是可以統一全球審的,比如黎瑭這張臉,一校,便傳遍了整個學校,被尊稱為來自東方的神仙人。
出國前干的最后一件事,黎瑭把頭發染了回去。
用虞蘇潼的話來說,外國造型師不一定符合咱們的審,要是在國外補,保不齊這頭彩虹發變真彩鮮艷的彩虹。
飽和度超強的那種。
黎瑭一想那個畫面,果斷染回來。
發很黑,襯得更白,更紅,再加上黎瑭那雙黑白分明、顧盼生輝的眼眸,完全符合他們對東方仙的印象。
于是……
便有了隔三差五來個金發碧眼大帥比表白。
今天也不例外。
裴懿爻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要不你說我是你男朋友他們就消停了。”
“我不介意當擋箭牌。”
黎瑭瞥了一眼裴懿爻清瘦高挑的影,雖然如今是冬天,他怕冷,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但黎瑭依舊知道……厚重服下,一塊都沒有。
畢竟裴懿爻最討厭運,從小就懶得要命,能坐著絕不站著。
健練這種事,對他而言是浪費生命浪費時間。
裴懿爻:“你這什麼眼神?”
黎瑭幽幽地說:“我對男朋友的最低要求,就是八塊腹。”
“你?”
要是換了別的男人絕對要破防,但裴懿爻屬于男人中最清奇的那一波,他沒有恥心,更沒有什麼男人的自尊心,不然也不會從兒園就能跟黎瑭玩一塊。
這兩人的格某些時候,比有緣關系的還要像。
裴懿爻聽到這話后,深以為然地點頭,換了個主意:“不然你就說已婚有三孩……不行,外國人好像還喜歡這種婦·的,尤其是有孩子的,更刺激。”
黎瑭思路被他創的打開了:“或者我說我上有可怕的東方巫師的詛咒,靠近我會不幸,他們外國人不是最怕這個嗎?”
這兩人當著一個外國人,用漢語流,毫不管外國人的死活。
直到這位外國友人用比裴懿爻還標準的普通話說:“我聽得懂。”
黎瑭/裴懿爻:“……”
靠。
怎麼現在漢語傳播度這麼廣!!!
兩個人灰溜溜地跟外國同學道歉,說他們是開玩笑的。
畢竟舞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去了,還地圖炮,是得道歉。
黎瑭被這麼一耽誤,原本定好的去采風差點遲到,只能隨便拎起一個畫板包往外走,讓裴懿爻幫關門。
今天要去寫生的地方是一個開滿郁金香的小城,這里四季如春。
小城安靜祥和,很適合藝家創作冥想,黎瑭好不容易空出一個長假來,自然要畫個盡興。
起初一切都很好。
風很舒服、郁金香很。
只是黎瑭畫完一幅畫回酒店時,被告知這里不能使用手機付費。
而且黎瑭帶的卡他們這邊也刷不了。
這就非常的尷尬。
習慣了出門不帶現金。
要麼換一間酒店,要麼現在變出現金來。
很顯然,這兩個可能都沒有。
可惜了這座鄉村田園風的小屋。
原本打算一下這里的風的。
憾。
只能找其他酒店了。
就在黎瑭轉離開,隨手解開畫板包上一個拉鏈,準備將卡包塞進去時,突然發現……
包里有一小卷歐元。
各種額度的都有,適應于各種場合的應急。
黎瑭一下子僵在原地。
以為快要忘記的人,再次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第52章 明月高懸
除了姜令詞, 不會再有別人。
黎瑭僵的指尖終于了,極輕地了下嶄新的紙幣,又立刻回, 過了幾秒后,再次覆上。
是真實的。
而不是幻覺。
黎瑭突然記起, 這個裝畫板的包姜令詞確實過, 當時路過畫室, 看到他的作時, 還調侃過——畫也是婚后財產,也要分他一半嗎?
結果很顯然。
他不但沒有分的畫,而且預料到了留學期間會遇到的麻煩……
并提前做好準備。
付了房費之后,黎瑭攥著剩余的紙幣進了房間。
這間房是早先選好的, 從這個角度, 能看到如話世界般的風景,綠草花樹掩映下的西式田園建筑,尖尖的塔頂從樹叢中出一角, 有種渾然天的自然。
很多很多年前便有一部知名電影來這里取景, 浪漫又好。
是黎瑭最喜歡的一部電影。
黎瑭難得能空出一周的時間, 若非姜令詞留下的這筆錢, 這趟準備許久、期待許久的行程大概要作廢了。
只是。
黎瑭坐在田園風十足的藤編椅子上, 簡易地支起畫板,過漂亮的格子窗,準備畫下這一幕風景時。
躍然紙上的卻是一張悉至極的人畫。
清雋昳麗的面容,薄, 眼睛形狀像花瓣但是瞳很淺,右邊眼尾那顆畫龍點睛的淡痣落下時的位置都不差分毫。
黎瑭畫的時候,甚至不需要用腦子思考, 不需要回憶,握著鉛筆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不大腦控制一樣。
一旦記憶開閘,難以自控。
黎瑭怔怔地看著畫上的人,不知道過了多久。
黑白素描,又是姜令詞。
原來真的記得清清楚楚。
潔白指尖一松,鉛筆落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一聲響。
斷裂的筆芯彈到小,留下一個淺灰的痕跡。
黎瑭驀然清醒過來,看看畫,又看看窗外的風景,忍不住著眉梢,真是魔怔了。
都怪姜令詞。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干嘛又突然冒出來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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