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川吼得蘇北北一激靈,這是第一次聽到邢川如此莫名其妙又幾乎跑調的聲音,捂著口順氣,“你……你兇什麼?”
“你在哪?”
蘇北北扶著樓梯往上走,“說多遍了,我在醫院啊!”
還兇他了?
邢川擰斷手里的煙,已經忍耐到極點,蘇北北的聲音在他下的時候最人,一顰一息到骨子里,撓人心,要人命,偏偏自己渾然不自覺。
他只要一想到還有其他男人聽到蘇北北嗔的息,就覺得渾都在逆流,但他很清楚這種不爽無關男,純粹的只是占有作祟,因為現在,蘇北北還是他的!
他側鎖住臺門,質問:“在醫院你什麼?”
蘇北北走到五樓,反應過來,臉瞬間下沉,“我爬樓梯累的!你能不能正經點?”
邢川抿,心里的石塊落了一半,“你有前車之鑒。”
當初齊銘綠,反手就還了頂綠帽子,今天要是記仇,沒準也送他一頂。
蘇北北本來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會被邢川氣得更不順了,坐在五樓的樓梯口,突然發笑,“什麼前車之鑒,邢先生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誤解?”
“齊銘雖然是渣男,但那時候我們是正經未婚夫妻的關系,他騙我,我報復他很正常,但我跟你算什麼?”
邢川被問的一噎。
蘇北北倚靠著墻面,過玻璃窗看向508的方向,“說白了相互利用,只不過之前我們沒有挑破,而現在挑明了,我怎麼可能因為一個陌生人去報復你,我又不你。”
稽,挑釁,極其不屑,每一個字都在邢川的太上。
電話很快被掛斷。
蘇北北松了口氣,盲猜邢川大概率不會查今晚到底在不在醫院了。
而掛斷電話的邢川臉就沒這麼好看了,又不他?
他心底同樣不屑,好像他就會上似的。
瘦的跟猴一樣,偶爾睡睡還行,真睡一輩子,肯定膩。
他彎腰拾起地上斷兩截的香煙,指間用力一,煙草屑散落在掌心上,還混著涼的白煙灰。
“咚咚”
后傳來幾聲敲門聲,邢川側,是黎萍,正抱著靠枕站在玻璃門口,眼底藏著失落。
邢川拉開門,黎萍站在原地沒,“阿川,電影結束了。”
“對不起,我……”
“沒關系,我知道你工作忙,你有很多事都必須親自理,我理解。”黎萍臉上展笑意,環抱著靠枕的胳膊出一截青紫的傷痕,哪怕在夜的覆蓋下仍然目驚心。
他握住的手,“我幫你抹藥,然后休息好嗎?”醫生反復跟他強調黎萍不能刺激,以至于邢川跟說的每一個字都小心翼翼。
“你今晚留在這陪我嗎?”黎萍上前一步,仰著頭看著邢川的眼睛,這雙曾只有的深沉眸子,可此刻卻沒有預想之中的憐憫,只有微不可查的躲閃。
“只只,我不適合在這過夜,你理解嗎?”
黎萍垂下眼眸,眼淚就這樣無聲流下,“我理解,是我配不上你。”
邢川心口被揪得慌,他抱住,輕拍后背,“你還有傷。”
黎萍順勢松開抱枕,環抱住邢川的腰,“等我傷好了后呢,你愿意留下嗎?”執拗的要個答案。
邢川遲疑幾秒,嘆了口氣,“如果我留下,你離不了婚。”
黎萍抱得更,“那離了婚后呢。”聲音綿無助,好似海中漂無所依的浮萍。
“你信我嗎?”
“我信。”
他沙啞開口,“離了婚,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黎萍破涕而笑,“好。”
離開天府壹號的時候邢川幾乎落荒而逃,他在車連了半包煙,直至看不清窗外的視線,他猛然發車,車窗搖下,霧靄四散而出。
隔遠了看,還以為車子著了火。
蘇北北吃完八寶樓剩下的飯菜仍覺得,又點了兩份螺螄,李溪冉咋舌,“北北,你別撐壞肚子了。”
“我實在壞了。”話音一落突然想起邢川曾說的增五斤,起出柜子底下的重秤,踩上去98,胖了四斤半。
還行,沒過百。
小聲說,“冉冉,明天下班陪我去逛家城。”
李溪冉低嗓音,“真搞定了?”
蘇北北鬼鬼祟祟看了眼門口,冷不丁看見房門的玻璃框那著一張人臉,嚇得尖一聲,李溪冉也被嚇一跳,蹭的起查看,發現是邢川。
邢川擰門進來,“見鬼了?”
蘇北北心口突突起跳,暗道你可比鬼可怕。
邢川看了眼桌上的食殘跡,隨即將視線定格在蘇北北的后腦勺上,都不敢正面看他,沒鬼才怪。
“我還要值班,你們聊。”李溪冉識趣退出,順帶拎走了桌上的包裝盒。
蘇北北沒回頭,徑直走進洗手間,不料邢川跟其后,將抵在浴室柜旁,“你吃什麼了,這麼臭。”
“三天沒洗澡,你最好離我遠點。”
邢川揚眉,“昨晚跟我泡浴室的不是你?”
蘇北北臉一紅,頭瞥向一邊,邢川視線落在頸上的黑帶上,眸沉了沉,“你鬼鬼祟祟。”
“你有完沒完,說了我在醫院,你還跑過來干嘛?”
“我不能來找你?”
蘇北北不耐煩,“有事直說。”
邢川著臉,“我找你能有什麼事?”
“睡覺是嗎?沒空,沒興趣,沒……”最后一個沒淹沒在邢川的吻里,他箍的腰,特霸道的吻。
這一次的煙味,又濃又烈,又苦又,還夾帶著螺螄的氣息。
蘇北北閉牙口,邢川沒得逞,徹底煩了,他松開的腰,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僵冷。
與此同時,幾聲沉悶的響聲在空中炸開,兩人同時側目,漆黑的夜空被絢爛的煙火點燃,空中不斷閃現著‘七夕快樂’四個字。
剛剛才凝固的氣氛瞬間被打碎,邢川將蘇北北撈至窗邊,與十指絞纏,他耳邊是噼里啪啦的炸裂聲,而眼前仿佛看見了那雙封鎖在記憶最深的琥珀眸子。
“蘇北北,你是不是心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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