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用過早餐后蘇北北一覺睡到大晌午，許秀英在電話里問，這邊的有客戶需要陪同翻譯，會議，參展和商談，三天陪同，需不需要再調同事過來協助。

蘇北北看了眼客戶資料，是在誠言開業當天沒有面卻一口氣簽下三千萬合同的大客戶。

“不需要了，我親自陪同，把地址和客戶聯系方式發我微信上。”

“好的蘇總。”

掛斷后許秀英很快將資料發了過來，下午三點的畫展，離的酒店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從床上爬起，開始洗漱化妝，“冉冉，下午我要陪客戶參展，你在酒店等我吧，接生婆的事太辛苦了，你好好休息。”

李溪冉從被子里探出半個后腦勺，“北北你要不要這麼拼啊，才來半天你就去陪客戶，我們不是來散心的嘛？”

“七點就結束了，我提前給你發信息，晚上我們出去買巧克力。”

李溪冉氣神立馬回填，“好啊，我知道桑野最喜歡的巧克力牌子，我買回去送給他。”

蘇北北在鏡子前描繪口紅，問：“還喜歡桑野？你們一直有聯系嗎？”

李溪冉習慣睡，坐起用毯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我覺得我跟他還是有緣分的，不然霖州城這麼大我也不能在咖啡店里偶遇他，可是我不敢跟他說話啊北北，我怕兜里的錢不夠。”

“跟錢有什麼關系？”

“我上次遇見他，做了好久的心理才去跟他搭訕，他是律師啊，我就想著從案子下手能更快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剛好他在咖啡店也是看客戶的案件，我就問他平時怎麼收費的，我有個事想咨詢他，你猜他怎麼說？”

睡一覺醒來，蘇北北的心好了很多，看著李溪冉憋屈的模樣，忍著笑問：“他說什麼了？”

李溪冉嘟著，“咨詢費，工作時間800一分鐘，下班時間翻三倍，那不就是2400塊一分鐘？嚇得我當場就變啞了，一個字都不敢說，萬一聊完他問我要錢我拿不出來，他肯定對我印象不好，也破壞他在我心目中的男神形象，我索不說話，就坐在他對面喝了一下午咖啡。”

末了還嘆了口氣，“憋了一下午尿。”

蘇北北聽完募地發笑，強住，“冉冉你......”

噗嗤，沒忍住，大笑，“你就干瞪眼看了他一個下午？”

“何止啊，他坐到晚上才走。”李溪冉掰著手指頭，“七小時吧，我把這一年的咖啡都喝完了！”

原本二十分鐘能出門的，蘇北北笑的肚子筋，又緩了半個小時才打車去畫展。

原以為這名客戶一定金發碧眼，是因為邢淵的關系才與誠言合作，可當褪去厚重的羽絨服，穿著魚尾及地的長出現在畫展的時候突然發現除了門口的應侍，里面一個老外都沒有。

手機叮嚀一聲，短信跳出來，【再往前走】

疑著穿過曲折的畫廊，發現畫墻的兩邊擺滿了向日葵，蘇北北心里咯噔一驚，下意識想到了邢淵。

越往前走心跳越，直至看到男人寬闊筆的背影。

墨黑的西裝，微醺的影，男人轉過，棱角分明的五在明燈之下，那雙琥珀的眼眸瀲著淺淺笑意。

他頭頂的水晶吊燈上爬過一只小松鼠，燈開始晃，在迷離的影搖曳中，他時而清晰，時而晦暗，連同的影子也一并沉淪。

蘇北北承認，單看外表，邢川確實算得上玉雕的皮相，可對比他做的那些事，只能想到三個字，狗男人。

沒多停留，轉就走，這生意三個億都不做。

邢川追上，握住的手，“蘇北北，你平時就這麼對待客戶的嗎？”

蘇北北腳步一頓，回頭審視他，“是你的公司？”

邢川眉梢輕挑，“送你的開業禮。”

蘇北北舉起他握住自己的手，“如果是客戶我會直接報警告他擾，然后拉黑名單永世不合作！”

力一甩，掙邢川的手。

“蘇北北，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床上用品，我那樣說只是擔心會牽連到你。”

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蘇北北腳步沒停，快速走到門口取過自己的羽絨服邊走邊穿，邢川依舊是那單薄的西裝，室有暖氣，室外是零下的溫度，他跟在后，凍的發青。

“蘇北北，如果我凍死了你能消氣嗎？”

邢川的聲音明顯打著哆嗦，蘇北北忍著沒回頭，徑直朝對面的商場走。

商場熙熙冉冉的人群，室室外幾十度的溫差，邢川一進去打了個噴嚏，蘇北北過門口的鏡子看了他一眼，那臉白的滲人，仿佛剛剛從停尸間里走出來。

混進人群堆里想以此甩開邢川，突然一聲槍響在耳邊乍起，商場里的人群瞬間驚慌竄。

尖聲，哭喊聲，以及紛不堪的腳步和玻璃破碎的刺耳音像大雜燴般織在一塊。

蘇北北被橫沖直撞的人群越推越遠，但之中聽到有人在喊的名字。

是那悉又霸道的腔調，只不過明顯破了音。

邢川在喊的名字。

蘇北北護著自己的小腹，順著聲音的方向找，混中一個胖人撞到肩膀，蘇北北猝不及防往后仰，就在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印象中那只溫厚的大手及時拖住了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