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北給李溪冉打完電話迅速換好服下樓,邢川剛好從書房里出來,摟住,“去哪?”
蘇北北撇開他的手,“走開。”
邢川摟得更,“北北,三更半夜,你一個人急沖沖的想去哪?”
蘇北北整個被箍在懷里,腳心都離地了,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我去醫院。”
邢川臉一沉,扼住雙肩,上下打量,“哪不舒服?”他話音剛落就想橫抱起蘇北北。
蘇北北借助他胳膊的力道繞到邢川后,語氣有些無奈,“我沒事,寶寶也沒事。”
疏離的語氣總算有些緩和了。
邢川側將人擁懷里,下抵在發旋,“北北,你終于主跟我說話了,三天了,你再不理我,我要抑郁了。”
他聲音低低,“寶寶也想聽爸爸媽媽的聲音。”
蘇北北被他抱在懷里,鼻息間都是他上散發出來的清冽松木香,還夾帶著一中藥的甘苦。
耳邊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蘇北北淺嘆了口氣,“邢川,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你能松手嗎?”
“你讓我陪你去我就松手。”他抱著搖來搖去,蘇北北有點著急有些生氣,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我保證不干涉你,你懷著孩子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走吧。”
得到允許,邢川低頭吻住蘇北北的,他已經整整72個小時沒吻了,在他想加深這個吻的時候,蘇北北一腳蹬在他鞋面上,“走了!”
邢川失笑,“好,走。”
他牽著匆匆忙忙上車,李溪冉發來微信:【放心吧北北,管子已經換了,蘇姨沒事。】
蘇北北靠著后座,松了口氣。
劉阿敏回到辦公室,雙手止不住的發抖,剛剛所有監控卡屏一分鐘,把時間點卡的很細,最快一分鐘,最慢不過二十分鐘,蘇娣就會出現空氣栓塞,肺脈阻塞死于缺氧。
在蘇北北簽下捐贈協議后,再轉移蘇娣的腎源。
劉阿敏習慣的挲著腕上的佛珠,袖口空的,才意識到佛珠已經掉了。
撐著桌沿一步步挪到飲水機前,想起寺廟大師說的那句話,佛珠散地,人頭落地。
端著滾燙的熱水杯站在窗口邊發呆,記憶里的那張臉,那段生不如死的經歷在腦海中反復倒帶,直到茶杯里的熱氣都悉數消散,劉阿敏端起茶杯飲腹中,苦笑著自言自語,“只要我兒能活,落地就落地吧,這輩子我也到頭了。”
“院長!”
值班護士突然沖進來,“不好了,508病房好像出事了!”
劉阿敏不徐不慢放下杯子,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凌晨五點,已經不知不覺過了四十幾分鐘,人也該死了。
“別慌,我去看看。”
拉開屜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捐獻協議塞袋里,直奔508。
推開房門,見到的場景,蘇娣的心率顯示儀是一條直線,胃管和輸管都扯掉了,被蓋上了白布。
李溪冉摟著蘇北北的肩膀,兩人背對著,聲音哽咽發,“北北,人死不能復生,咱們得往前看,尤其你現在還不是一個人,媽媽緒不好,肚子里的寶寶也能到。”
李溪冉說著說著聲音也開始發,“北北,你別憋在心里,想哭就痛痛快快哭出來吧。”
蘇北北始終沒靜,安靜的仿佛不存在,劉阿敏扶了扶鏡框,放輕步伐走過去,“蘇小姐,節哀,這對蘇士而言或許也不算一件壞事,正如你之前所說,捐獻讓蘇士以另一種方式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更多不同的人生。”
走到蘇北北正面,才發現面容安靜的發癡,那雙炯炯有神的瞳孔里此刻暗淡無關。
“劉院長,您什麼意思?”
劉阿敏將捐贈協議拿出來,“蘇小姐,很抱歉我只能跟你說節哀,如果你已經做好了捐獻的準備,盡早簽字辦理吧,蘇士已經離世,G移植需要爭分奪秒確保臟的功能,如果再錯過最佳移植的時間,蘇士真的就.....”
話語戛然而止,蘇北北站起接過捐贈協議,竟還從劉阿敏的眼眶里看到了星星淚點,冷笑一聲,“誰跟你說我母親過世了?”
劉阿敏抹眼淚的作一窒,再看向蘇北北時,發現清冷的面容上像覆了冰霜那樣寒鷙。
蘇北北上前一步,劉阿敏不自覺后退一步,到蘇北北上迸發而出的猛烈殺氣,毫無征兆卻分外濃烈,從的眉眼,呼吸,甚至是皮與骨,那種完全張揚冷冽的氣場,碾的幾近窒息。
劉阿敏瞬間慌了神,但強烈的貪作祟,依舊覺得是蘇北北接不了蘇娣離世的真相才會突然失控,“蘇小姐,我沒有惡意,只是提醒您時間寶貴。”
“簽了這份協議,好讓你盡早走我母親的腎給你兒嗎?”
劉阿敏瞳孔霎時睜大,“蘇...蘇小姐您在說什麼?”
這時病房門又被敲響,李冬冬推門進來,“媽,您在這啊。”
劉阿敏思緒已經一鍋粥,兩鬢都是冷汗,見到李冬冬,一不好的預涌上心頭,“冬冬?你這個時候來醫院做什麼?”
李冬冬關好門走進來,“媽,您不是讓我把佛珠送去修復嗎?人家老板說了一顆珠子,我看您急,所以到醫院幫您找找是不是落在哪了。”
“沒落,在我這。”蘇北北從口袋里拿出那顆缺失的黑佛珠,“這串佛珠和邢佔霖手腕上的一模一樣,你們是結伴求的嗎?”
劉阿敏已經錯愕到說不出話,在震驚的目中,蘇北北一步步進,“還是為了激你為他刀換心,送你的安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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