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北回到北苑后就反胃惡心,跑進洗手間狂吐,仿佛那些強忍的眼淚換了另一種渠道在胃里翻江倒海。
邢川試了好幾種好方法都不管用,蘇北北也不肯吃藥,一直折騰到天明惡心的覺消失,邢川將抱上主臥的床,自己也躺進被窩里,他聲哄著拍著,蘇北北吐得有多厲害,他心就碎的有多徹底,恨不得把孩子塞到自己肚子里。
在給蘇北北喂完半杯孕婦安眠的益生菌后,蘇北北終于窩在邢川懷里睡著了。
但在夢里依舊在哽咽。
邢川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從眉心吻到下,這時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響,邢川一秒按住調靜音,再看了眼依舊在睡中的蘇北北,他緩緩松了口氣,點開是陳博發來關于斐澤的資料。
當他看到蘇北北和斐澤8歲池塘戲水相識時,心里的醋缸就打翻了,再往后,看到蘇北北13歲跳級到斐澤班上,對于學校唯一的跳級生,班主任在蘇北北進班級的第一天就詢問想坐哪。
蘇北北指著斐澤旁的空位,說想坐那,這一坐就是一整個高中時期。
陳博為了最大程度降低對邢川的刺激,發來的照片已經很保守了,只有兩人一起在圖書館看書,背著書包等公,一起參加頒獎典禮的純照片,至于兩人在大學期間手牽手和籃球場旁的接吻照陳博也查到了,但是沒敢發。
邢川將手機蓋在床頭柜上,他輕吻著蘇北北的前額,心里那缸醋不僅翻了,連著缸都碎了,全在他心上。
八歲就相識了,即使隔著年齡差,蘇北北還是憑借一己之力拉近了自己與斐澤的距離,一起上下學,考同一所大學,這確實符合的行事作風,認準一件事,不余力達。
認定一個人,排除萬難也要在一起。
房間的窗簾被拉得很嚴實,只有床頭一盞微弱的床燈亮著,邢川看著懷里睡的人,心口又悶又疼。
“北北,我究竟是你認定的人。”
“還是他的替?”
邢川終于問出了憋了很久的問題,但也只敢在蘇北北睡著的時候問,他怕會說氣話,也怕自己會當真。
這一覺蘇北北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枕著邢川的胳膊,而邢川正一只手回復微信,在理工作上的事。
見蘇北北醒了,邢川摟,從前額一下下吻到下,“還睡嗎?”
窗簾還是拉著的,蘇北北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抬手撐開邢川的臉,一開口,聲音囔囔的,“不睡了。”
邢川掀開被子,將人抱站在洗漱臺前,和以往一樣,蘇北北踩在邢川的腳背上。愣愣的看著鏡子里的邢川,他下冒出了點胡渣,劉海也隨意的散落在眉前,清明的一雙瞳孔,鑲滿了。
他俯著軀從背后環抱住,然后將好牙膏的電牙刷塞到手里,吻著耳垂說:“張,刷牙。”
蘇北北被他灼熱的氣息刺激的發,下意識了下脖子,邢川掌心在腹前,把懷里輕輕一帶,“不許躲。”
蘇北北還是有些發愣,神懨懨的刷完牙洗完臉,邢川又將抱坐到床上,給挑服。
當看到邢川手里拿著一套黑蕾款的時,蘇北北擰眉拍開,“不穿。”
邢川細心問:“不穿這款還是不穿?”
“不穿,勒的我不上氣。”話音一落蘇北北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眼眶又紅了。
邢川見狀,急忙將手里的扔回帽間,坐回蘇北北旁哄道:“好,不穿,你不想穿就都不穿,我把暖氣開足窗簾全拉上,除了我誰也看不見你。”
蘇北北破涕而笑,“流氓。”
邢川握住蘇北北的手也跟著笑,“嗯,我流氓。”
收住哽咽聲,突然,“邢川,其實你不用像犯人贖罪一樣。”
“我沒有。”他將手在邊,的胡渣在間挲,的燙人,“我只是單純的對我的人和孩子好。”
“那如果沒有孩子呢?”
邢川沿著手背吻到蘇北北手腕,最后停留在脈搏跳的地方,即脆弱也深刻。
“那我早就把你床上收拾了。”他失笑,“你收拾我也行。”
蘇北北想回手,可邢川握得太,他氣息攀上耳背,“是我不好,不應該瞞你,對不起。”
蘇北北低垂著眼眸,一滴晶瑩剔的淚珠滴落在邢川虎口上。
“蘇北北。”他突然連名帶姓喊,卻比哪一次都鄭重,“別再把我推開了好嗎?”
“你不是說查到了新的線索嗎?什麼時候帶我去?”繞開問題不答,但其實在決定生下孩子那一刻,就知道這輩子都推不開邢川了。
他不僅僅是廢墟底下拼命護住的男人,也孩子的父親。
再怎麼推這輩子也撇不干凈了。
也正因如此,在得知這些真相后蘇北北才會痛苦,現在唯一能讓與自己和解的就是查清楚那場車禍的所有細節。
如果惠敏茵當真無辜,和邢川之間再無阻礙,可若真相不是邢川所推測的那樣。
他們即使有孩子,蘇北北也只能把他當做孩子的生父。
僅此而已。
吃過午飯后,邢川擔心蘇北北暈車反胃,讓陳博開出房車,帶著蘇北北出發去靈華寺。
聽到靈華寺三個字,蘇北北頗為意外,“那黑佛珠是在靈華寺求的?”
邢川將熱好的牛捧到蘇北北手心里,“劉阿婆手上也有一串。”
蘇北北驚在原地,“劉阿婆,劉阿敏?們是親戚嗎?”
邢川間溢出一聲悶笑,吻住的,“你怎麼這麼聰明?”
兩人都躺在床上,蘇北北及時推開他,“牛要灑了。”
“寶寶。”他聲音開始沙啞,埋在頸肩,吻一下一下廝磨。
“我想要你。”
蘇北北將牛放到床邊,正道:“邢川,我們在開車。”
他笑的更加浪,“嗯,我們在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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