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飯做好了,去吃飯吧。”
安若拽了拽安瀾,“好。”
程峰先一步朝樓下走。
安若心里七上八下的,“姐……你剛才的話,他是不是都聽到了?可是真奇怪,他竟然都沒有發火。”
安瀾心知肚明,跟程峰這段時間,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過了,方才的言語在其中,算不上什麼驚天地。
餐桌上,盛的擺了一桌。
傭人遞上筷子的同時對安瀾說:“這些都是程一個人做的,忙了一下午,炸魚的時候,手上還被濺上了油點。”
安瀾是底層出,對傭人向來沒什麼架子,是以傭人才敢唐突的開口,想要借此緩解一下跟程峰之間的關系。
傭人話落之時,湊巧,程峰將魚端到安瀾旁邊。
安瀾無意識的目就落在他燙紅的手背上。
程峰:“不礙事。”
說完,他沉默了一下,因為發現自己這話多余了,本不會在意。
怕是還要覺得他燙的不夠厲害。
程峰在主位坐下,“吃飯吧。”
他下意識給安瀾夾菜,又在抬起時,緩慢收回到自己碗里,想著,他廢了這麼大工夫做的一桌菜,就別再因為一言不合浪費了。
一桌子菜,賣相很好,味道卻……更好。
安瀾有些喜辣,但程峰口味較清淡,慣常廚師自然是以他的口味為主,但今天的菜肴,都偏辣。
安若跟安瀾口味很像,所以很喜歡吃,把最喜歡的那一道菜夾給安瀾,“姐,這個,特別好吃。”
一直悶頭吃飯,忘記程峰還在場,給安瀾夾完菜,尷尬的笑了笑,對程峰說:“謝謝程款待,沒想到廚藝那麼好。”
程峰:“出國留學幾年,通常都會練出一手不錯的廚藝。”
他是海這件事,安瀾從不知道。
沒學歷的人,通常多會對高學歷的人,蒙上一層向往的濾鏡,在程峰說起留學經歷時,安瀾不由自主的就多聽了幾耳。
讓安瀾沒想到的是,程峰的留學經歷竟然……不是拿錢砸出來的混學歷。
是他貨真價實考出來的,還是在出名難畢業的德、國留學。
安若很好奇:“是真的畢業很難嗎?”
程峰:“不難,只是畢業率不高。”
安若:“……”
這個就是難畢業的意思。
“你那麼有錢,不是哈佛和劍橋都可以選嗎?為什麼選擇去德、國?雖然也是老牌資本主義國家,但是好像……學校排名不是特別靠前。”
程峰沒有瞞:“那些年利益糾葛,有人想要我的命,出國主要是為了避難。”
安若年紀小,又好奇沒經歷過的事,忍不住就多問了兩句。
程峰見興趣,以年長者過來人的經驗道:“你還小,可以多經歷一些,出國留學是個不錯的選擇。”
安若小聲:“姐姐其實……以前學習也很好,如果……我們能一起留學的話,也能有個照顧。”
安靜吃飯沒話的安瀾聞言,吃飯的作微頓。
程峰沉默片刻,看向安瀾:“是你的意思?”
意識到自己話多,說錯話的安若連忙開口:“是我說的。”
“是不是我的意思,程會讓我去?”安瀾反問程峰。
程峰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你已經結婚了安瀾……”
一旦逃離他的視線,就不會再回來了。
預料之中的答復,安瀾并不意外:“程說的是。”
程峰深吸一口氣:“這兩天,你陪妹妹在四方城多逛逛,下周三我們回港市。”
安瀾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聽憑程安排。”
左右,還能有拒絕的能力?
程峰:“……你到底是程家的兒媳,父親病了,你該回去看看。”
兒媳?
程家怕是沒有人希這個兒媳出現。
一個當過坐臺小姐的兒媳,是程家最大的恥辱。
之后的三天,程峰都沒有出現。
給了安瀾和安若最大限度的自由。
商場,安瀾大手筆的給安若買了條喜歡的金手鏈。
安若有些遲疑,知道姐姐現在沒工作,手找別人拿錢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不想姐姐破費。
“姐,我現在也沒什麼場合戴這個,就不買了。”
安瀾給戴上:“這個款式很日常,平常就能戴,不需要什麼場合,來,真好看。”
安瀾沒有過的東西,總想要都給,養安若,在某種程度來說,像是在養育跟自己命運截然不同的另一個自己。
二樓,站在明圍欄前的程峰,負手而站,靜靜的看著金店的安瀾。
他在主臥化妝間給擺了那麼多首飾不見多看上一眼,現在對著條兩三千的手鏈,卻新奇的很。
“你說,怎麼就那麼沒眼,鉆石不比黃金值錢?”
究竟知不知道,化妝臺上隨便一顆小鉆石就是五位數起步?
助理頓了頓,遲疑的開口:“也許……是因為……黃金可以一直保值吧。”
在普羅大眾眼中,什麼珍珠鉆石,都是不可估量的價錢的,只有黃金的價值,是長久以來最被確定的。
一個普通人如果遇到變故,珍珠鉆石可能連出手都困難,但黃金不一樣。
程峰回頭看了一眼助理,若有所思。
他是極聰明的人,不然也不會讓程家的生意扶搖直上,只是從出生開始他就高人一等,早就無法悉普通人的想法。
安瀾和安若付款離開后,程峰緩步來到金店,“方才們都看了哪些款式?”
店員打量了他兩眼,見他氣度不凡,手上名表要百萬起步,便熱接待。
而的有眼力勁兒,也讓今日的提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都包起來,還有……這一排。”
助理無聲看著這一幕,一瞬間荒唐覺得,此刻的程有點像是……財大氣的,暴發戶。
沈南意同幾個貴太吃了下午茶,正好看到程峰這掃貨的方式,撇了撇。
程家這是氣數將盡了?
需要程在金店用這樣低級的炫富方式來找存在?
“謝太太想要買金店”一名貴太溫聲問。
現如今沈南意在貴婦圈混的風生水起,拉了不投資準備開第二家容院,速度快到謝霄北都要稱贊孺子可教。
是以,已經是貨真價實的小富婆,現在多看兩眼金店,人家就以為要買店。
沈南意含笑搖了搖頭,“沒事,吃了下午茶,我請各位去我那里坐一坐,店里這段時間上了兩個項目,國外明星面部忽然一夜回春用的就是這個,一起去嘗嘗鮮?”
沒有人不,尤其是不缺錢的貴太們,聞言自是沒有人會拒絕。
離開時,沈南意順手拍了張程峰在金店掃貨的畫面發給安瀾。
宋家走丟二十年的真千金,從鄉下接回來了,人人都在等著看她笑話。父母心疼假千金。“月月比你懂事聰明千倍萬倍,我勸你不要癡心妄想,搶走我們對她的寵愛!”哥哥們無腦偏心假千金。“月月心思單純,不像你心思歹毒,滿口謊言,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的!”宋余無所謂:你們隨意。傅三爺笑問:宋家這麼無情,不如嫁到我傅家!帝都人都知道,宋家真千金宋余,不學無術,心思歹毒,鄉下來的鄉巴佬,人人厭棄。直到有一天,各界大佬紛紛站臺。國際影后:我能拿到影后獎杯,多虧了她的劇本。國際歌神:@宋余,我妹。天才醫學家:@宋余,師父好!她身份曝光,萬金難求的神醫是她,人人追捧的神算是她,金牌編劇,大書法家,天才畫家都是她。父母悔不當初。渣哥們跪求原諒:妹妹,我們錯了。傅三爺霸道的把人圈進懷里:老婆,玩夠了,該回家了。
老媽跟一個出國的好友取得聯繫的第二天,給時漾安排了一場相親。 相親對象就是好友的兒子。 時漾耐不住老媽的軟磨硬泡,打算跟人家走個過場。 只是見面才發現,那個人居然是自己高中同學許硯。 高中時他被稱爲理科天才, 學校裏追求者無數,時漾記得跟他爲數不多的交集,兩人都不怎麼愉快。 這次相親相遇,氣氛多少有點奇怪。 許硯遞給她一份協議,“既然大家都要結婚,我們還是熟人,不用浪費時間認識。” 時漾想說誰跟你是熟人。 但看到他在協議裏提出的條件,時漾還是心動了。 兩人一拍即合,直接去民政局領了證。 婚後時漾還是按部就班的工作生活,許硯忙於國外的事務,兩人聚少離多。 旁人說起兩人的婚姻,多數是不看好。 許家家世顯赫,許硯更是出色,不僅把家族事業經營的很好,自己創立的公司也是業內翹楚。 時漾也沒指望能跟他走多遠,喪夫式婚姻正合她意。 在許硯逐漸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後不久,到了兩人協議婚姻的最後期限。 在某一個晚上時漾主動遞給他離婚協議書,“好聚好散。” 一向好脾氣的男人把協議書撕得粉碎,抱着她在她耳邊一遍遍的問,“不離婚,怎樣都行好不好?” 後來一次收拾舊物時,時漾看到他在一張他拍的一張照片背面寫着: 【少年時我們彼此相愛,卻一無所知。】 拍攝時間是他們一起約定去看落日潮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