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丫鬟不敢阻攔，明鶴卻是一扇子丟過去，砸在了門上，嚇得剛進院門的宋明和福公公止步。

“大膽！”福公公著口呵斥。

明鶴不屑的瞥了眼福公公：“狗仗人勢。”

福公公氣紅了眼，翹著蘭花指指向明鶴：“你是哪來的混小子，竟如此無禮！”

“都說福公公是個八面玲瓏的聰明人，怎麼本公子進進出出宋府這麼多次，你卻不知道本公子是誰？”

福公公眼珠子一轉，就立刻想到符合眼前人份的人是誰：“你就是百曉樓的樓主明鶴？”

“你也可以說我是清風攬月閣的閣主。”

不人都知道百曉樓百曉生知曉百事，可一般人卻很難找到百曉樓的位置，因為百曉樓在江湖上總是以各種奇怪的名字出現。

比如在青州府管轄的區域，清風攬月閣的真就是百曉樓，明面上是個茶館，其實是個有錢就能辦事的易。

宋明對明鶴這段時間進出知府府邸的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對百曉樓有些忌憚，便對明鶴來園的事不管不顧。

所以此時看到明鶴如此態度，也沒有發怒，卻也不給好臉，只繼續往里走。

明鶴抬腳橫掃石臺臺面，將上面的一個茶杯掃向院門方向，在宋明的跟前砸了個稀爛。

“宋知府有什麼事不如改天再來？今天本公子人所托守在此地，不準任何人靠近這屋子。”

福公公氣白了臉：“老爺，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我讓人殺了他。”

宋明抬手，制止了福公公。

“上次從我們的人手里搶走歐的人就是百曉樓的。”福公公見宋明還在猶豫，連忙指出了歐的那件事。

果然，宋明聽到這話后，臉終于發生了變化：“這事怎麼現在才說？”

“也是這兩日才查到的消息。”

宋明看向明鶴：“明公子，既然今天上了，那就請你將歐出來。”

“什麼歐？本公子不知道。”明鶴一臉無辜。

“明公子該知道本脾氣不好。”

明鶴見宋明已經有發怒的跡象，他只是想讓宋明不痛快，可不是來跟宋明結仇的。

于是便按照之前跟木晚晚商量好的對策應付：“世人都知百曉樓拿錢辦事，我確實不知道你們說的歐是誰，大概是底下的人接的單子辦的事。”

“你不知？”宋明眼睛微瞇，并不相信明鶴的話。

明鶴攤手，無辜道：“大人的府邸里的那些下人平時都做了什麼，大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沒有你的應允，百曉樓的人怎麼敢截走我們的人？”福公公依舊咬著明鶴不放，他就不信眼前這個年是他的對手。

“切，我百曉樓只認銀子，不認人。”

“你！”明鶴的目中無人讓福公公越發憤怒，想沖過去將明鶴從秋千上拽下來，可他才抬腳走了一步，一個茶壺就摔碎在他腳跟，嚇得他一個哆嗦，差點沒直接跪下去。

“福公公年紀大了記也不好了？本公子剛剛才說過，今日本公子人所托，不準任何人踏進這個院子。”

“明公子不知道打狗還要看主子？”福公公屢次被明鶴威脅，這讓宋明很沒面子，此時說話都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不過是一個閹人，我相信宋丞相應該不會為了一個閹人跟百曉樓過不去吧？”

明鶴的此番話一出，原本也了殺機的宋明瞬間冷靜下來，他最是清楚他的父親宋毅是什麼樣的人，這些年來宋毅一直想搭上百曉樓這條線，要是殺一個奴才就能討好百曉樓，宋毅一定會毫不留將福公公給殺了。

何況想要收攏百曉樓的大臣太多了，宋明要是今天得罪了百曉樓，就相當于得罪了很多人。

這就是宋明一開始就忌憚明鶴的緣故。

“既然明公子不知，那還請明公子回去好好問清楚，要是人真在你們那，本愿意出高價將人買回來。”

“本公子沒興趣管這些閑事，宋知府想知道人在哪，不如自己去查？”

讓宋明自己去調查，也是木晚晚和明鶴早就計劃好了，如果直接說歐在沈縣令那，宋明肯定不信，只有讓宋明的人親自去調查出結果，宋明才會更相信花錢雇百曉樓保下歐的人是沈縣令。

“那就請明公子一直別多管閑事。”

“不送。”明鶴擺了擺手，翹著繼續依在秋千繩上闔眼養神。

被一個小年如此無禮驅趕，這讓宋明忍不住拳頭握，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骨聲。

一個轉的時間，眼里就滿了殺意，他咬牙切齒離開，今天的屈辱他一定會報回來的。

耳邊聽不到宋明主仆二人的聲音了，明鶴才懶散的睜開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要不是因為擔心暗殺了宋明后，會給百曉樓和顧可為惹麻煩，明鶴早就派人將宋明殺了。

現在宋明奈何不了明鶴，明鶴也不能直接掰倒宋明，只好相互忍讓著。

不過明鶴不喜歡的人，一般都會麻煩不斷，宋明想調查清楚歐的事，就要看明鶴什麼時候想放消息讓宋明知道了。

木晚晚調制好的草本染料其實很容易上，但宋選的白病治療一次就“好”了，一定會被人懷疑，所以木晚晚每次調制好的草本染料都特別淺，上后，宋選的白頭發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可每隔三天染一次，一個月下來，宋選的滿頭白發就會在大家的見證下逐漸變了黑。

老嬤嬤最終很反對宋選答應給頭發染，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睜睜看著宋選的變黑，竟變得興和期待起來。

就算不能完全治好，好歹也讓宋選越來越像正常人了。

經過一個月的“治療”，宋選的頭發和眉都已經變了黑，只是……

木晚晚盯著宋選異于常人的眼睛和發愁：“我改變不了你的瞳孔，還有你的，也無法修改。”

宋選看著他自己白皙到的，倏然一笑：“沒關系，我從小深居簡出，比常人白也很正常，至于眼睛，若不近看，誰能分辨？”

“也是。”木晚晚點點頭，勉強接了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