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傳十,十傳百,最后以訛傳訛的后果就是楊三郎是惡鬼,楊三郎吃人了。
偏偏張三和啞張都姓張,于是城城外姓張的人都開始惶惶不安。
在其中一家大戶的帶領下,一大群張姓百姓就將楊三郎的家里外給包圍了。
木晚晚幾人趕到現場的時候,“燒死楊三郎”的口號正喧天震耳。
要不是有兵在現場阻擾,估計早就一把火將楊三郎連人帶房子都燒了。
丁錢走到門口,正面對著已經跟兵對峙到臉紅脖子的張姓人。
“這個世界上本沒有鬼,張三和啞張的死都是人禍,我們已經有兇手的蹤跡,不出三日就能將兇手抓拿歸案,各位稍安勿躁,可千萬不能聽信謠言,傷害無辜啊。”
“三天?那我們豈不是還要死三個人?”
“不行不行,下一個死的是誰都不知道。”
“燒死他,燒死他!”
口號聲此起彼伏,震耳聾。
沒了驚堂木,也不在衙門里,丁錢面對這群憤慨到眼紅脖子的百姓毫無辦法。
丁錢只能苦口婆心跟舉著火把的張姓人說道理,講律法,可惜恐慌已經讓這些百姓失去了理智,本不會聽丁錢的。
“縣令老爺,既然你不愿意抓人,就別攔著我們!”
“楊三郎你給我們滾出來。”
“楊三郎你再不出來,我們就放火燒房子。”
丁錢急得不行,兵也一個個劍拔弩張隨時準備作戰,沒有丁錢的命令,他們勢必誓死阻攔這些百姓。
眼看著兵和百姓就要打起來,木晚晚忍不住嘆氣。
沒想到丁錢這個縣令老爺,竟然被一群小百姓給的毫無氣勢。
“相公,你能幫一把嗎?”
喻年點頭應了聲,走到丁錢旁邊,清冷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莫名威懾力十足:“各位,這條街巷上大多是棺材紙鋪子,你們確定要在這里縱火?”
眾人沉默,喻年繼續說:“大火一旦燒起來,后果你們想過嗎?”
左右相鄰的鋪子里立刻有人走出來開始抗議:“這位公子說得對,不能放火燒房子啊。”
“我們鋪子里都是紙錢棺木,一把火燒過來,豈不是全毀了?”
“我們家也是,不能燒,東西和屋子都燒了,誰賠給我們?”
抗議聲越來越多,不人走到兵旁邊,幫忙一起阻擾試圖防火的張姓人。
喻年清冷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相信各位都是善良的人,不能平白冤死無辜的人才對,這樣吧,你們再給府三天時間,到時候府自然會出兇手,給大家一個代。”
其中一個張姓人叉著腰,嫌棄道:“大家都聽說過府抓人,卻沒聽說過抓鬼的。”
又一人說:“這位公子,看你說話口音不是我們城的人,我勸你還是別多管閑事,你如此阻撓我們,該不會那惡鬼就是你們招來的吧?”
眼看著這人竟然將矛頭對準喻年,木晚晚不干了,站出來也雙手叉腰,十分霸氣的反問:“這位大兄弟,你這麼著急用楊三郎當替死鬼,該不會是你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吧?”
喻年看著木晚晚忽然變小刺猬一樣,渾帶刺卻是為了維護他,不免心中微。
而木晚晚的一句話就像一石激起千層浪,尚有理智的人紛紛開始質疑。
喻年也提出疑問:“我也想問一句,你們到底為什麼非要這麼著急給楊三郎定罪,莫非有人心虛?想盡快了解此事,以此逃罪名。”
那個剛剛被木晚晚嗆聲的人不服氣:“你們胡說,我們這麼做,只是怕楊三郎這個惡鬼再次吃人。”
“是啊,已經死了兩個姓張的了。”
“要是不早日將楊三郎燒死,指不定還要死多人。”
木晚晚簡直要被這些人的愚昧氣死了:“各位,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們憑什麼認為楊三郎是兇手?你們親眼所見楊三郎殺人吃人了?”
雖然木晚晚只見過一次楊三郎,但楊三郎格健壯,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健康,一點都不像患病的人。
除非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兇手不是卟啉癥患者,而單純只是一個心理變、態。
可如果真只是一個喜歡吸人的,那死者手指甲里發現的皮屑又如何解釋?
再則,死者一個是醉鬼,一個是殘廢,均是沒有太大反抗能力的人,兇手如果是楊三郎,楊三郎為什麼要挑這兩人當目標?
那啞張還是個倒夜香的,上臟兮兮的不說,還一病。
所以木晚晚可以肯定,兇手絕對不是楊三郎。
眾人被木晚晚的話問住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竟是都拿不出證據。
最后只能說:“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就是啊,楊三郎還吃死胎死嬰。”
“我看楊三郎就是死的東西吃膩了,想吃活的了。”
聽著這些越來越離譜的話,木晚晚只覺得封建迷信真讓人頭疼。
“這麼說你們懷疑楊三郎是兇手,全憑你們聽來的和你們自己臆測的。”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木晚晚側對丁錢說:“大人,我們走吧,只管在旁邊看看到底誰敢防火燒房殺人,你只管見一個抓一個,到時候人證證俱在,大人將人帶回去就可直接判刑,還省了開堂審判。”
丁錢瞬間了然木晚晚話里的意思,雙手一揮:“都讓開,在旁邊看仔細了,是誰放的火,燒了多東西,是否死人都給記清楚了,到時候本可要以此度刑的。”
兵聽話的撤到兩側,不再阻攔這群張姓人。
可沒人阻攔后,這群人反而慫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竟沒有一個敢帶頭防火或者破門而。
木晚晚見這招管用,心里終于放松了許多,剛剛還真怕這些人會沒腦子的直接防火。
整了整緒,木晚晚繼續大聲說道:“各位,我知道現在關于吃人惡鬼的謠言讓城里人心惶惶,我希大家相信府,相信丁大人,不出三日,定能抓到兇手。”
有人凄凄道:“還要三天啊,那我們這三天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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