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木晚晚滿頭大汗,臉蒼白跪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銀針扎喻年的位中。
然后仔細給喻年探脈,確定喻年的毒素已經被控制住后,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門外傳來腳步聲和黃姑娘低聲說話的聲音,木晚晚知道是黃姑娘回來了。
木晚晚撐著床沿起,因為跪太久,腳發麻發,差點沒摔倒。
很累,也很難,在這種時候更是片刻都不想離開喻年的邊,可接下來的一切,必須由去面對和解決。
拖著綿的雙走出了房門,迎面便見一臉焦慮的明鶴、小青和黃姑娘。
“怎麼樣了?”明鶴聲音有些抖地問。
“我已經用銀針將相公上相關位封住,但這并不能解毒,只能讓毒素在他的流速度降至最慢。”
“是什麼毒?”
木晚晚無力地吐出幾個字:“是七蟲七草毒,”
明鶴和、小青和黃姑娘聽到“七蟲七草”后只覺得腦袋轟的一下炸了。
“七蟲七草毒”的名號在所有毒排行上,可算名列前茅。
倒不是它的毒有多猛烈和多讓人痛苦,而是它很難解。
所謂“七蟲七草”就是用七種毒蟲和七種毒草一起煉制的毒,就算可以確定是哪七種毒蟲哪七種毒草也沒有用,想要解毒,必須在知道毒蟲毒草的種類外,還需要知道放毒蟲毒草的先后順序。
重新制作出一模一樣的七蟲七草毒后,再以毒攻毒解毒。
即便是功解毒,中過這種毒的人也會因為以毒攻毒消耗過度,變得弱,甚至變癡傻。
“連你也沒辦法嗎?”明鶴紅著眼問。
木晚晚搖頭,聲音哽咽:“他怎麼中的毒?”
明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將今天經歷的一切都仔細說給木晚晚聽。
在他們從岑府管家那得知中計后,立刻趕回卷簾閣。
可喻年卻在半路馬車忽然中毒昏迷,期間他們在馬車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也沒有其他人進過馬車。
明鶴握了拳頭:“肯定是在岑府中的毒,我們從出發到回來,只在岑府喝了茶水。”
木晚晚視線打量了一番明鶴:“你沒中毒?”
“沒有,”明鶴對此也很奇怪,“明明我和喻年喝的茶都是一個茶壺里的。”
“或許毒下在茶杯里。”
“我現在就去找他們要解藥。”一想到岑府的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下毒,明鶴就氣的想將岑府個一鍋端了。
“別急,下毒的人不會輕易承認的。”木晚晚了突突狂跳的太脈。
小青義憤填膺道:“落在我們百曉樓的手里,不怕他不承認。”
木晚晚依舊搖頭:“強龍難地頭蛇,無憑無證我們不能直接上門問下毒的事。”
黃姑娘對蘇州上下最了解,也是現場想對冷靜的人:“喻夫人說得對,岑知府在蘇州聲高,我們貿然將這麼大頂帽子扣在他頭上,他和蘇州的百姓都不會樂意。”
“而且現在是百花宴,各地才俊都聚集在蘇州,更有京城大微服私行,我們無憑無證對岑知府出手,會引人詬病。”
“沒錯,”木晚晚也正是想到了這些才阻止明鶴。
明鶴強行冷靜了許多:“我明白了。”
說完他對著虛空喊:“子時。”
子時閃出現,單膝跪地待命。
“既然他們喜歡玩的,本公子就陪他們玩到底。”不能明著上門,那他就來的。
這下木晚晚終于不再阻止,反而在子時離開前還特地叮囑他:“小魚小蝦知道的,抓大魚。”
“是。”子時應聲,隨后快速離開做準備去了。
木晚晚這時才看向黃姑娘,黃姑娘開始匯報況。
原來黃姑娘去岑府找明鶴和喻年的時候,被岑府的人告知明鶴和喻年并沒有去岑府,而且岑知府并不在岑府,而是已經起程去府學找喬院士了。
黃姑娘覺得事蹊蹺,便派人將消息送回卷簾閣,而則趕去府學查看況。
“我在府學里只看到了岑知府和喬院士,并沒有看見公子和喻舉人,所以我就匆匆趕回來了。”
“我沒看到你派回來的人。”
因為擔心喻年,所以木晚晚在黃姑娘離開后,就一直在卷簾閣門口等,一直到喻年和明鶴的馬車出現,也沒有看見黃姑娘派回來的人。
明鶴沉著臉:“岑府的人騙你說我們不在岑府,是怕你的出現會破壞他們下毒的事,還有你派回來報信的人,估計也被他們理掉了。”
“果然都是謀。”從一早上收到岑知府的帖子開始,木晚晚就覺得心神不寧,所以才會一直阻止喻年去見這個岑知府的。
沒想到竟然真的出事了。
黃姑娘將那張喬院士送來的帖子攤在掌心:“那這個帖子該怎麼辦?”
原本黃姑娘還以為岑知府和喬院士同時給喻年發帖子只是巧合,沒想到竟然真被木晚晚猜到了,這不是巧合,是謀。
木晚晚將帖子在手里:“他們合謀演這一出戲,就是要讓我相公敗名裂。”
沒有下立刻斃命的毒,是怕人死在岑府會讓人懷疑到岑府的頭上,而且如果喻年今天就死了,他沒有應喬院士的約,也有可原,畢竟誰也不會強求一個死人去參加百花宴。
可喻年還活著,卻沒應喬院士的約。
此時將喻年在岑府中毒的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外人只會覺得喻年假裝中毒,逃避出席百花宴。
到時候不管是給喻年冠上一個看不上當朝皇帝的前太傅喬院士的罪名,還是說喻年欺世盜名,有名無實都會有人相信。
一旦真的到了這個地步,喻年就真的毀了。
而名聲被毀后,喻年所中的毒又到了極限,喻年一死,就會被傳“因為無面對世人,所以選擇自盡”。
越是往深想,木晚晚就越覺得脊背發涼。
這些人的計謀太狠了,不但要謀害喻年的命,還要在喻年死前,讓喻年名聲盡毀!
“我不會讓他們的計謀得逞的。”木晚晚咬牙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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