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是為了解決背叛自己的搭檔，來瑤池歌舞廳的。

搭檔自以為與所有人斷開聯系，藏在這個地方，就能躲避零的追殺。

他不知道的是，最后一單懸賞金，都被零做了記號，只要他敢花，零就能找到他的所在地。

多讓搭檔活了一天，已經算是零的仁慈了。

零不弒殺，他殺人只是為了賺取賞金，這是他的一份工作。

之所以殺了搭檔，首先是因為他的背叛，其次是搭檔掌握了零一些信息，若將這些信息放出去，會給零帶來麻煩。

當然，也只是麻煩而已。

零負傷來到此地，這并不耽誤他殺人，以歌舞廳侍從份潛，一眼便鎖定搭檔的影。

搭檔好嗜酒，正逍遙快活著，懷里摟著兩個舞，著舞的以渡酒，高興得暈頭轉向。

零還是第一次看他這副樣子。

之前他們做搭檔的時候，他藏得深，從來不在零面前飲酒，極表達心里最深的想法……

零知道，這是不信任。

信任在他們殺手中，是最難組建維持的。

除了工作事宜，私生活都不會半分。

零曾聽說過，有一對懸賞搭檔，其中一人只是無意將妻照片拿出來，被搭檔看見，之后家里妻被抓，傾家產湊贖金，結果妻早就殞命。

干他們這一行，是絕對不能有牽絆的。

有牽絆，就代表弱點。

一旦被旁人知曉，就會針對他的弱點，從而擊潰他。

零沒有弱點，他是孤兒，被一個老殺手收養，培養他為一位殺手。

老殺手之所以大發善心收養他，只是為了讓他為自己報仇。

零從小便到極為嚴苛的訓練，后來才知道，老殺手不止培養了他一個孤兒，之前還有十來個孤兒，皆是承不住訓練死去，只有零一人活了下來。

老殺手常說他有做殺手的天賦，零不知道老殺手所說的天賦是什麼。

殺人還要什麼天賦？不是有手就行的事嗎？

零幫老殺手解決了他的仇人，回來告訴老殺手，老殺手卻已經死了，他留給了零一封信，信上沒寫幾個字。

‘臭小子，希你活久一點吧。’

零埋葬了老殺手，這之后，世間再無親人。

這些年獨一人，沒有弱點。

……

零在瑤池歌舞廳里，花了很久才認出江姮。

就是住在六樓那層，藏著一把手槍，警惕又冷漠的那個人，

與之前模樣大相徑庭，完全像兩個人。

之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半寸皮，頭上還戴帽子，高高的風領遮過了半張臉，只能看到那雙眼睛，如朦朧皎月之下的清寒雪山，清冷、難以靠近。

而在歌舞廳的又是另一個面孔，長遮過膝蓋，烏發如綢緞垂落在腰間，面容毫無保留地展在眾人視野中，皮一片瑩潤雪白，淺紅飽潤，一張一合，音靡麗清甜……

零看著舞臺下無數人為癡迷。

耀眼無比。

猶如生長在清潭里的一株白茶花。

干凈、且不染塵埃。

零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殺人無數，手里沾滿，好似走到哪里，腳下都會浸染一片鮮紅的跡。

不一樣。

的歌聲，像是能凈化一切污穢。仿佛下凡普度眾生的神。

零一直黑暗，那一刻像到一溫暖的芒。

他差點忘了自己來此的真正目的。

這讓零到一瞬間的失控。

他從未有過這種覺，而自從遇到，上出現的異樣，接連出現，這很不對勁。

零原本想快速解決掉搭檔就離開這里。

也不會再回老城寨區，與面。

但當看到與一個陌生男人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零聽著里的失控在不斷蔓延擴散……

去二樓和那男人待在一起做了什麼？

零在這個歌舞廳短短時間，就見到了許多歌、舞與客人的相方式。

們會被客人攬在懷里，任由客人親自己，扯自己服。

也會這樣嗎？

瓣好像比唱歌時更紅了一些，是不是被人親過了？

……

……

“在二樓包廂里，他有沒有親你？”

斷了電，漆黑走廊里，冰冷機械變音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莫名其妙的問題落江姮的耳旁，眼底罕見出迷茫之，愣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直到面前殺手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

江姮這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之前被沈褚回仆從去二樓包廂，見面的時候。

可殺手為什麼要問沈褚回有沒有親？

難不殺手是沈家派來的？是來問和沈褚回的進展？

江姮并沒有到辱，若覺得辱，這五年就白在歌舞廳待了。

什麼污言穢語沒聽過？

江姮照實回答。

“沒有。”

和沈褚回連手都沒牽過，更別提親吻……何況母親的遭遇，讓江姮厭惡與異接。

單單是待在一個閉空間，就讓到十分的不適。

零眼睛被訓練得可夜視，仗著黑暗，他肆無忌憚地注視著的臉，面頰因害怕略微蒼白，眼底沒有一一毫的閃躲與心虛。

沒有說謊。

零作為殺手，對人的表觀察微，能一眼察的話是否說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突然出現，又幫解決那個好的警衛。

原本與那個年輕男人離開了歌舞廳的，零也以為走了的。

沒想到又回來了，還被一個警衛覬覦，跟蹤去了休息室。

零藏在暗，冷漠地看著這些。

他從來不關心旁人死活，這是殺手的基礎課，冷無，才能當殺手，若心存善念，在這條路就會到重重的阻礙。

可當看到那警衛靠近，想要湊近手腕的時候，零心里莫名生出一躁意，驅使著他離暗，來到的邊。

零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一種什麼緒，但他知道，自己正被影響。

這是不好的事。

老殺手叮囑過他很多次，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搖他的心神。

若真出現這麼一個人，趁時機還來得及，當機立斷，將人解決掉。

不然到最后，這種影響會越來越深，直至為他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