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早準備后事吧。”

漁雖不怕鬼，但一顆老人頭一直在邊轉悠，著耳畔說話，比蒼蠅都要煩，而且散發的濃盛氣是其次，那濃郁的尸腐惡臭味，怎麼也揮散不去，讓人無法呼吸。

說完就準備關門，中年男高建用盡全力出手卡在門里，手指夾得劇痛，他都顧不上，氣急敗壞地罵道。

“賤人！一定是你搞的鬼，好端端咒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他搖搖晃晃沖過來，要掐脖子，整個人卻撞到門上。

男人妻子邱云焦急拍門。

“對不起，求你救救他……你是馮的孫，不能見死不救啊！”

這一帶誰不知道馮的大名，專門解決邪乎古怪的事，小區里許多人都得到過的幫助。

丈夫病來勢洶洶，且極為詭異，去了醫院檢查，什麼問題都沒檢查出來，這也是最可怕的。

也就代表著，早上生說的話是真的。

邱云連忙將丈夫扶到二樓，沒想到馮不在，而的孫竟說出準備后事這種話。

丈夫支撐著這個家，他要是死了，和兒子該怎麼辦啊。

漁不耐煩地挑了挑眉。

對于這一家子的印象很差，尤其是中年男高建。

子好，什麼人都會救。

但漁不一樣，一向據心行事，早上出手幫忙，也是有原因，熱臉冷屁，還被罵窮酸鬼，又不是狂，誰都救。

重新打開了門。

門外，在中年男與人希冀目之下，漁圓鈍的眼角牽，沖淡了眉眼的純良。

“我就見死不救怎麼了？”指著肩膀快被折的中年男，笑瞇瞇地道：“他該死，嘻嘻。”

說完，砰一聲關上門。

中年男直接氣暈了過去。

邱云忍著怒氣，抬手不停敲門，繼續懇求著能救人。

漁充耳不聞，回到客廳，無視一旁柯琰驚呆了的眼神，走到茶幾前，剝了一個糖果，丟進里嚼。

柯琰雖然不知道漁和外面那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看中年男的樣子，死氣沉沉，活不了多久了，忍不住問：

“真不救人嗎？”

漁嚼著糖，味道很甜，也不覺得齁，晃著，漫不經心地道：“那種人死了最好。”

那話說的，輕描淡寫，像聊家常一樣。

柯琰才讀高二，沒見過死人，更沒親眼見過一個活人死在面前。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漁了，意想不到的是，生著一張純然長相的，方才的眸子冷又殘忍。

充滿陌生。

漁不在意旁人對自己的看法，一向如此，以自喜惡行事，敢對出言不遜，那就要付出代價。

哪怕以能力，可以救門外那人。

但不想救，死在門口也不會去救。

當然，等會兒就會回家，漁不在意旁人，但在意的，再過不久，等人死了以后，報個警，把人拖走就行了。

這般想的漁拿出手機，無視門口的靜，翹著玩了起來。

但令沒想到的是，接到鄰居的電話，提早回到家。

剛走出樓道，就看到自家門口這一幕。

“馮！求求您救我的丈夫！”

邱云見到來人，激地沖上前哀求。

馮看了一眼以佝僂姿勢跪在地上的中年男，眉頭一蹙，還沒拿鑰匙開門，房門從里面打開。

“，你回家啦？”

馮還沒說話，邱云聲音抖，帶著哭腔地道：“馮，我在門外一直懇求您孫開門，您孫卻說我丈夫該死……嗚嗚嗚。”

聽告狀，漁眸微冷，但沒有解釋什麼，站在一旁宛若做錯事的人。

馮從小把帶大，哪里不知道的脾氣，一路來，通過街坊鄰居也聽到了一些細枝末節。

“你丈夫本來就該死！”馮冷著臉，毫不客氣地說道。

邱云臉一變。

馮沒有看，進了屋只是道：“把人扶進來吧。”

邱云連忙攙扶著丈夫進屋。

馮對漁道：“你帶同學去我的屋子待著，不要出來。”

漁沒應。

知道看出了中年男上的端倪，知道他該死，但就是這樣，哪怕面對該死的人，也會出援手去救人。

這也是為什麼在這個小區里，會許多人尊敬的原因。

“，我幫你打下手。”怕不答應，漁又道：“他很嚴重，你一個人救也會危險，我擔心你。”

馮知道子執拗，決定的事怎麼都改不了，也不再多說，開始救人。

對漁道：“去你許嬸家，借養在天臺上的那只公來。”

許嬸住四樓，四樓再往上就是天臺，許嬸在天臺養了幾只，都是公，這公晨起不會打鳴，也不知道許嬸使了什麼法子。

許嬸得到過馮的幫助，兒前些年讀大學回家路上，撿了一個紅包，回家就夢魘。

紅包是死人的聘禮，撿了紅包，就等于答應了這門親事，給死人當媳婦。

許嬸找不到丟紅包的人，滿腔怒火，沒辦法親眼看著自己兒死去，找到馮，才化解了這個要命的禍事。

從那以后，許嬸經常帶吃食來家里走。

所以漁沒有費多口舌，在聽到馮借公是為了救人，許嬸綁了一只公送給。

“趕去了，不用還，放了，燉湯喝。”

漁道謝離去。

回到家里，中年男正被綁在椅子上，手腳都被綁著，稠紅的布條纏住他的雙眼與口鼻。

把公給，漁退到一邊，時刻警惕著中年男背上的老人。

馮握刀，割破公脖子放。

柯琰全程看著，只覺自己到了封建迷信的法事現場，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他之前來漁家里，一下午時間，來了好幾個人，都是來尋求幫助的，那時他以為馮是中醫。

到后面才知道，馮是僵尸電影里道士一樣的存在，搞迷信。

柯琰怕鬼，所以總是在心里催眠自己，這世界沒有鬼，可看到這一幕，他心里好不容易建立的穩固信念，開始崩塌。

“真，真有鬼嗎？”他哆嗦著，問旁的漁。

漁這才注意到他，知道他怕鬼，當即道：“你去我屋里待一會兒。”

還記得自己屋里藏了鬼丈夫。

柯琰害怕但又更好奇，搖搖頭道：“我想待在這里看可以嗎？我保證不打擾。”

漁看他想作死，也沒勸，提醒道：“見到什麼都別發出聲音！聽到嗎？”

柯琰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