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麼遠干什麼？”他好笑地出聲。

程頌一哽，沒什麼神地靠近。兩人往餐廳去，程頌想了想，還是心虛地開口：“你等很久了嗎？”

“沒有。”晏寧瞥眼，笑，比想象中的要快些。

由于假期緣故，餐廳只有寥寥幾個窗口開著。

兩人找了位置，程頌大致掃了眼幾個窗口，回眸看他：“小叔，你要試下四餐廳這里的粥嗎？”

思索著，又補了句：“很香的，不會很甜。”

晏寧想到昨天，笑著瞧：“你定就好。”

程頌看他眼，正要過去，手腕被拉住。他無奈地把臨時飯卡遞給，“怎麼總想請小叔？”

“.....又沒多。”程頌嘀咕著，還是接過他的飯卡過去，點了幾個覺得不錯的。

晏寧指腹落在餐桌上，不急不緩地輕敲著。目落在穿著及腳踝羽絨服的小姑娘上，站著不太老實，像是打發等待的時間，偶爾墊腳又落下，再墊腳落下。

倒是總算穿得暖些了。

-

程頌實習后，吃早餐的次數屈指可數。小口小口地喝著粥，覺得胃里暖了就吃不下別的了。

索單手托著下顎，看手里的飯卡。不像是們的校園卡，居然沒有照片，只有研究一室特聘研究員的稱呼，還有名字。

有些失地把卡遞給他。

兩人吃好后，晏寧低眸看了眼時間，覺得還能再待一會兒。

他想到早上小姑娘接電話時心不好又委委屈屈的語氣，聲線溫和又清冷：“怎麼沒睡好？”

程頌看他眼。

依舊是委委屈屈的表，晏寧忍著笑，看上去，還怪可憐的？

“......昨天聊完天就睡了的，”想起來，還是覺得不開心，“結果凌晨一點鐘，樓上一直有響，不在說話，還有別的靜。持續很久，后來我和室友上去通了下，結果就聽了十幾分鐘，沒一會兒聲音又開始了。”

他倒是沒笑了，蹙眉：“經常這樣？”

程頌搖頭，“這倒不是，經常這樣的話，我就會跟阿姨反饋了。”

晏寧點頭。

程頌倒沒繼續這個話題，看著陸續往餐廳進的人，突然開口：“小叔。”

“嗯？”

程頌沉默幾秒，問：“你年后是不是不會來學校了？”

晏寧瞥眼，笑：“一直不來學校的話，我朋友可能不會同意。”

程頌被噎了下。

沉默會兒，極其真誠地問：“你真的，是第一次談嗎？”

晏寧低笑出聲：“想什麼呢？”

程頌忍住角的弧度，同時，有阿姨過來收餐盤。順手把一旁稍遠的粥碗遞過去，不小心沾到邊沿。還沒收手，就被晏寧捉住手腕，他低眸拿紙巾仔細的指尖，出聲：“到家說一聲，嗯？”

“你昨天說過了。”

慢悠悠地提醒。

晏寧似笑非笑道：“沒有什麼跟小叔說得？”

程頌想了想，收手輕著指尖：“有啊，記得想我。”

稍頓，又補充，“在研究室的時候可以不用想。”

晏寧眸底閃過好笑：“還有嗎？”

“晏爺爺要是再讓你相親什麼的，”程頌抿了下角，嚴肅道，“不許去。”

他失笑：“.....不會，也沒時間。”

程頌疑地看他眼，手機適時震，是林萍的消息。

二伯母：【頌頌，我們快到了，在校門口等你？】

回復了好，稍抬眸，發覺晏寧也在看。

“那我先回宿舍了？還要拿東西。”程頌不太愿地開口，晏寧輕拍下腦袋：“明年見。”

“......”

-

程頌先回宿舍拿了東西，直接出學校。

剛一上車，二伯母就拿了杯茶放到手里：“暖一暖，吃早餐了嗎？”

“吃過了。”有些心虛。

三個人一起到家時，阿姨指了指書房的門：“老爺子讓準備了紙，寫春聯呢。”

程建邦笑著看林萍和程頌，“去瞧瞧？老爺子今年沒怎麼寫字了吧。”

程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林萍拉著進了書房。

寫了一幅，正在書房里晾著。老爺子一見三個人一塊進來，索放下了筆：“怎麼都這麼閑？”

“這不是年假嗎？”林萍聲音溫，“爸，您這名家書法，改天也教教建邦。”

程建邦搖頭笑笑：“我要是能學，還用得著等現在？頌頌倒是能學。”

程頌無奈，“今年要給大院的幾個爺爺送春聯嗎？”

在大院時，都會有人來找老爺子寫春聯。搬出來之后，老爺子倒是心好了才愿意給他們寫，自家的倒是每年都會寫一套。

他搖頭：“不送。”

程頌回到房間后，給晏寧發了消息。

那端像是在忙，就沒回復。

晚上，兩個人倒是聊了會兒。

次日一早，程頌起床時，程建邦剛好把老爺子寫好的春聯拿出來晾。

程頌過去幫忙，程建邦在一旁數了數，沒忍住問老爺子：“爸，你這是兩套吧？不是說不給人寫了？”

老爺子手里也拿了出來，面無表道：“晏老頭的，你下午有空給人送過去。”

程頌整理春聯的手一頓，險些到未干的墨跡。把手頭上的平鋪好之后，默默回到沙發上，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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