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什麼了嗎?”
“沒有。”
程唯當著慕留的面拆開了袋子,禮包得很細,最后一層是才品牌自帶的盒子,里面躺著一個棕皮質卡包。
“我天,”程唯嘆道,“我只跟楊枝提過一,還是好久之前,怎麼還真給我買了。”
慕留站在一邊,目不轉睛
地盯著卡包,臉上出一個該有的微笑,“好看的。”
程唯看著他,“對,楊枝每次送我的禮都很用心。”
慕留眼中波瀾不起,“那很好。”
“嗯,我每次都很開心,”程唯的話莫名其妙地變多了,“其實我好幾個朋友都覺得我和楊枝的比較一般,因為我倆不怎麼膩在一起,不太像,但是我跟在一起四年了,我很清楚,楊枝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和別人膩在一起的人,特別上進,有自己想干的事,不喜歡別人管。”
慕留安靜地聽著,不做任何回應。
“但你知道什麼是真的嗎?錢是真的,楊枝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的,平常該省省該花花,唯獨給家里人花錢最舍得,給我買禮的時候也舍得。”
啪噠一聲,程唯扣上了盒子,“所以外人不理解,也正常。”
慕留像個合格的聽眾,贊同地點頭,“自己的,自己明白就夠了。”
“就是這個意思,”程唯話頭一轉,面激,“還是要謝謝你啊Leo,沒有你的主意,楊枝現在可能還在生我的氣。”
“別客氣,能幫到你就行,而且前一天喝醉暈倒了,我有點過意不去。”
“跟我說了,是不能喝,這事不能怪你,我今天晚上請你吃飯怎麼樣?”
“不用了,我今天有點累,一會兒就去睡覺。”
慕留回到臥室,不輕不重地關上了門。
他拉開床頭柜的屜,從罐子里拿出一顆薄荷糖,抓著鋸齒一撕,把糖扔進了里。膝蓋往前一頂,把屜撞進了軌,發出咣當一聲。
明包裝紙飄飄搖搖地落到了米地毯上,蹤影難尋。
慕留把它邁過去,走到了書架前,盯著那本《全球通史》,程唯還沒有把下冊還回來,架子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本。
當當。
房門響了。
程唯再次站到慕留面前,手里握著的就是那本下冊,“書我看完了,還給你,我能再借一本嗎?”
慕留把書收過來,一讓,“可以,你進來吧。”
程唯看著書架上僅有的七八本中文書,問道:“這些都是你從國帶過來的嗎?”
“對,”慕留吮著甜薄荷味,泰然自若地坐在床邊,下一抬,“這幾本比較重要。”
程唯打趣道:“是書重要,還是送的人重要?”
“都有。”
“喜歡的孩送的?”
“對。”
程唯回頭看著他,“所以你為什麼不談?又不是沒有喜歡的。”
慕留迎上他的目,“可能是時候沒到吧。”
“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看看有沒有認識的,可以給你介紹。不過我認識的那幾個大佬,要麼一門心思搞研究,要麼就是喜歡特別漂亮的,”程唯想了想,“我好像不認識特別漂亮的孩,單的就更了。”
慕留笑了一聲,“沒有特定的類型。”
程唯又轉了回去,手指緩緩劃過一排書,在“全球通史”四個字上停留了兩秒,手一抬,挑了右邊的《時間簡史》。
他走到門口,“謝了Leo,看完還你。
慕留點點頭,“不急。”
“我還答應你一件事,你別忘了。”
“這個也不急。”
“別吧,你想想,爭取我搬走之前告訴我。”
“不要。”
不到九點,慕留的房間已經黑了燈。
他拿起手機,打算在睡之前跟爸媽報個平安。
和他家境相仿的藤校學生的父母,慕留見過幾個,也聽過一些故事,比較下來,他爸媽不算最嚴格的那一批,也不算最殫竭慮的那一批,他倆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里給他鋪路,但是想走哪條,能走到哪里,他有行余地。
到這兩個人上,他媽在他的長里扮演著一個更為強勢的角,從小就為他搜羅升學路徑上的各種信息,他爸的角更有親和力,會帶著他打籃球、爬山、旅游,做五花八門的放松活。
權衡之下,慕留給爸爸打了電話。
“爸,”慕留開門見山,“我回波士頓了,給你打完電話就睡覺。”
爸爸連說了三個“好”。
“你在車上嗎?”
“對,去公司的路上,你在歐洲待了幾天?”
“一個禮拜。”
“去都去了,怎麼還不多待幾天?你實驗室有事?”
“實驗室沒什麼事,是有個投資人對周航逸的模型興趣,明天談,他非要把我上。”
“我記得他是做醫療診斷的?是肝嗎?”
“是肺。”
“好事,去吧,”爸爸問起另一件大事,“姑娘呢?”
“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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