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rine點了點人頭,“男朋友也在臥室嗎?”
小章:“對, 陪著呢。”
“哇, ”劉其名的朋友驚嘆,“他倆關系這麼好?”
江珠還在氣頭上,特意提高了音量,確保讓最遠的人也能聽見, “對,他倆一直很好。”
小章:“一會兒我要問問他倆怎麼在一起的。”
江珠繼續提高音量, “一段佳話。”
慕留和一個同樣在做cs的同學聊天,權當沒聽見。
吱呀——
門從里面打開了。
楊枝和程唯走出來,臉上言笑晏晏,看不出一不妥。
“我裝好了。”對小章說。
小章連連道謝,江珠把楊枝攬到了邊,“快過來玩游戲,這個游戲又是水果又是算數,你肯定擅長。”
德國心臟病是一個測試反應力的卡牌游戲,每張牌上印著不同數量和不同種類的水果,桌面上出現五個相同水果的時候就拍鈴,最快拍鈴的人贏下這一局,收起桌上所有的牌。
楊枝聽小章講完規則,心里有了主意。
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劉其名的對面。
別人玩游戲盯著牌,楊枝盯著劉其名的手,只要劉其名的手往鈴上一夠,楊枝就會立刻抬起胳膊,把他的手狠狠往鈴上砸,疼得他哇哇大,“靠,這是誰啊下手這麼重?!”
“對不起,”楊枝輕飄飄地道歉,“剛才太激了。”
下一次,下手更重。
劉其名被拍了兩回,對慕留直搖頭,“哥,要不算了吧,有沒有男朋友是小事,這的好像有暴力傾向。”
慕留無地吐出三個字:“你活該。”
劉其名心道,照楊枝這個玩法,一會兒手里就沒牌出局了,可是楊枝一直沒出局,每到牌快沒了的時候,就會正兒八經地玩兩,攢夠牌之后,又逮著他一個人打。
劉其名也想過退出,偏偏他在這個游戲上勝負極強,寧愿手充也不愿意主放棄,就這麼耗到了最后,場上只剩下他和楊枝兩個人了。
新的一開始了。
劉其名先把他的牌放在了桌子上,有三個香蕉。
楊枝的牌上剛好有兩個香蕉,牌還沒落地,劉其名就眼疾手快地按鈴了。
這一次,楊枝沒打他,只笑盈盈地看著他,“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江珠坐在沙發上,滿意地笑了兩聲。
劉其名頓悟了——原來楊枝是因為分手廚房才這麼打他的。
劉其名起立,對后的大家說道:“我和楊枝商量一下戰。”
把楊枝拉到了避人耳目的公寓門口。
“姐,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劉其名向求饒。
楊枝無于衷,“道什麼歉?”
“我不該說你吃——”這話不能再重復了,劉其名及時剎了車,“反正我不該這麼說你。”
楊枝并不領,“第一,你道了歉,我不一定要接。第二,你告訴慕留,我是吃著碗里的,但是我沒想著鍋里的。”
扭頭就走。
劉其名一琢磨,紅腫的豬蹄立刻抓住了楊枝,“不是,姐,你別不想啊,你想想吧,慕留這幾年就等著當鍋里這口飯呢,你說,連我都這麼生氣了,那慕留能好嗎?”
楊枝冷眼問他:“你們生氣我就該挨罵?他當了飯我就要吃?我是什麼要飯的嗎?”
“……”
劉其名越說越錯,干脆換了個游說方向,“那你先別生氣了行不行,你想不想看慕留耳朵?你還沒看過他耳朵吧?這屋里的人都沒看過,讓他給你表演一下?”
楊枝搖頭。
“那你得看看,特別好笑特別可,正好今天你生日。”
“搖頭的意思是我不想看。”
“那,那你之前看過了……?”
楊枝又一個掌把劉其名的手打下去,走了。
程唯一直往門口張,但是兩個人說話聲不大,他什麼都沒聽見。
楊枝玩分手廚房的時候,他在想很多事,關于他們幾個人的對話,他也一概沒進耳朵。
直覺告訴他,劉其名找楊枝,這事和慕留有關。
而慕留整個晚上都像個沒事人,和這個同學聊完又和那個聊,跟楊枝一句話也沒講。
和楊枝住在他家的時候一模一樣。
楊枝面帶微笑地回來了。
劉其名朋友依舊只關心戰況:“談判得怎麼樣?”
楊枝整理起桌子上的水果卡牌,“劉其名說他手疼,這局我
贏。”
劉其名晾著五胡蘿卜一樣的手指,老實地點頭。
一群人玩了兩局游戲,又累了,癱在一起聊閑天。
小章想起了剛才的話題,問楊枝和旁邊的程唯:“你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斜對角的慕留喝著水,立起了耳朵。
楊枝和程唯有一點很相似,不喜歡在很多人面前親近,也不喜歡講自己的私事,但是今天是個例外。
今天好像說什麼都可以。
楊枝笑了笑,“因為我撿到了程唯的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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