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的初雪，來的有些晚了。

“懷生哥，下雪了。”

仰頭看著，手細碎冰冷的雪花，不知為何，卻好像覺得沒那麼冷。

似乎是他在跟前，也似乎，是忘了嚴寒。

可他只覺得，自己很多年沒見過這樣的笑容了。

周懷生靜靜看著，完全不在乎后的嘈雜，北風呼嘯，他了大披在肩膀，又裹住停在空中凍得微微發紅的手。

再手時，掌心多了枚閃亮的戒指。

約三克拉的圍鑲款鉆戒帶著他的溫度，明晃晃沉甸甸躺在掌間。

第18章 世上最瞬息萬變的

他很快作，將那枚嶄新的戒指戴手中。

溫姝宜抬手看看，驚訝于他的準備，怎麼連手指間的尺寸都拿的如此準確無誤，戒指戴上嚴合，仿佛就像長在手上一樣合適。

唯一不太合適的是，覺得有些晃眼了。

可他是怎麼知道的尺寸的呢？

“我第一次去選戒指也沒經驗，聽著導購說什麼凈度切割也弄不明白，最后只能按照越大越好的標準選了這款。”

周懷生有點懊惱，覺得這樣說好像又顯得不夠重視，于是又看著補充一句。

“你要是不喜歡我們有時間再一起去選。”

倒不在乎這些，但婚姻里一直以來似乎都要為了這種契約關系而添上烙印，世俗好像一定要因為這種特殊的信才能證明，雖是個小姑娘，但也并未覺得要靠鉆石這東西才能比擬的堅固和純粹，永恒也罷矢志不渝也罷，品總是人賦予意義。

可有時候又覺得，人才這世上最瞬息萬變的。

周懷生給了這麼一個昂貴不菲的信，并沒有驚喜，心反而有了些力。

笑著目送他上了車，轉離開時卻覺得步履也沉重起來。

跟他的日子，這才剛開始。

盡管，也不知道之后會是什麼樣的日子。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全新的生活了。

－

喻卿這次化療后的副作用比以往緩和不，沒之間幾次那般劇烈，醫生看恢復不錯就讓提前一天出了院。那天是兩人領證后的第三天，周懷生總算將喻卿和溫姝宜一起接回了自己在市中的家。他已經讓人提前收拾好屋子，之前和溫姝宜一起看的沙發和家也都添置進屋，家里一應品都不缺，只是冷清得很。

如今為著照顧喻卿住在一起，他覺得這樣更有家的氛圍，也更像從前在北縣的日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喻卿眼中他這房子實在豪華的不行。

進屋后，周懷生先扶著喻卿到了一間朝南的臥室，溫姝宜則自己拿了行李去帽間整理，這些日子頻繁搬家，真覺得自己像是居無定所，但一打開帽間的門，到底還是被他的用心有所。

他幾乎是憑著記憶，選了過去穿的服類型，挑挑揀揀的把帽間填滿了。當然，還有最上面一層的包柜，也都沒有一空白。就連兩人重逢那天背的那款淋了雨的羊皮包，如今在最顯眼的位置上放了個全新的。

周懷生這個人，對細節的拿實在沒人能比得上。

這邊喻卿也多番慨，夸他實在用心。

“我是上了年紀的人，現在又有這樣的病，我怕給你們添麻煩。”

喻卿坐在床邊，看著屋的陳設布置，幾乎跟從前在北縣時臥室的格局一模一樣，床品也是從前慣用的牌子。說實話，喻卿是覺得自己拖累了溫姝宜的，一直覺得子過日子父母都要保持距離，遇上困難需要幫助，但不能總是住在一起妨礙年輕人的日子。

“媽，您這是說哪的話啊，您要不在邊我和姝宜怎麼能放心。”周懷生聽出喻卿話外的意思，急忙開口，“而且這房子本來就是姝宜的，您不住在自己家里難道還要出去嗎？”

他一貫會做思想工作，且在他眼中無論如何喻卿也是要跟他們住在一起的，只有在這，溫姝宜才能真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他也如此。

午飯是周懷生請來的阿姨做的，主要也是為了照顧喻卿，飯菜很清淡，考慮到喻卿化療期白細胞低，周懷生又特地囑咐阿姨加了道山藥鴿子湯。

喻卿聞了飯味犯起惡心，回到臥室里讓他們兩個先吃，阿姨盛了碗湯送到屋里，主跟喻卿介紹自己。

“我姓陳，以后專門照顧您的飲食起居。”

陳阿姨是周懷生篩選很多次才定下的住家阿姨，有營養師資格證，之前也有伺候病人的經歷，是梁粟推薦過來的，一直惦記著親家母的病，人還沒出院就找好了。

溫姝宜沒想過他考慮的這麼周全，本是打算一直在邊照顧喻卿的。

“別跟我說謝謝麻煩之類的話，我聽了會生氣。”

周懷生看出開口的話，沒等先說便提前打斷了。

“這都是應該做的，你不要覺得有什麼麻煩。”

他不想再從里聽到任何客氣陌生的話，如他所言，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確確實實算不得什麼，可偏又是那樣的子，旁人為做了一星半點都要還回去。以前也就算了，如今，他們是夫妻。

就算相敬如賓也不能這樣疏離，周懷生這般想。他要活得隨自在，跟他結婚能更幸福快樂，而不是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值得，如果這樣就不是他最初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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