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該來的,這樣的聚會又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被人利用滿足了這群人強烈的好奇心,有心念起過去的同學,但旁人并未像這般真誠。
也是,都長大了,從前在回憶里的人,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蔣澈卻笑了,覺得這兩句話很像,于是又往前走了兩步,幾乎就站在尺寸之間。
“姝宜……”
往后退了退,退到一個合適的安全范圍。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這一作卻好像惹到他,蔣澈看良久,聲音啞了幾分,藏在心里這些年的緒在這一刻好像崩了盤。
那些被他苦于掩飾給外人的,如今在面前悉數敗了下來。
“我從沒怪過你,我們兩個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溫姝宜語氣平和,實在想不明白他現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避開他的視線,“你喝多了,早點回去吧。”
不咸不淡的關心又是一道利劍,他聽不下去,任由囂的酒將自己意識逐漸沉迷,沖上前,攥住的手腕將推到墻壁之間。
溫姝宜擰眉掙扎,“你發什麼瘋?”
“我沒發瘋,我清醒得很。”
蔣澈開口,覺得心臟快要窒息,眼看著冷漠甚至是嫌棄的面對自己,他不甘心,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輸的這麼徹底,明明從前是很喜歡他的。
明明他們,也曾有過好的回憶的。
用了很大力氣,拳打腳踢,手腕被攥得通紅,拼命用力卻始終紋不。
他的力氣實在驚人。
溫姝宜閉上眼,沉沉道:“蔣澈,我結婚了。”
這一句話,將他猛地拉回現實。
他松開手,退到方才跟的安全距離。
蔣澈低著頭,不敢直視,腔那把刀子到底還是變得模糊了。
冬至那天他匆匆忙忙出現,其實是想給過個生日,可到底還是不愿意見他的,他回北縣也不是巧合,是想重新追回,按照以前說過的,過簡簡單單的日子。
他聽到母親跟旁人說結了婚他都是不信的,同學聚會,他也許多年沒有來過。
今天這遭,完完全全是最后一搏。
可溫姝宜這句話,是徹底給他斷了最后的念想。恍如夢醒。
“可你真的喜歡他嗎?溫姝宜,我們之間才是,盡管當時分手的時候存在了些誤會,但我跟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
他恢復理智,跟講起從前。
“我有苦衷,我必須站穩腳跟才配得上你。”
“我不在意,結婚了也可以離婚的。”
蔣澈醉得徹底,什麼胡話都說了出來,毫不顧及眼下的面。溫姝宜看他這般,倒也覺得他有點可憐。
沉默良久,還是擊潰他最后一層夢境。
“你清醒點。”
溫姝宜的眼像懵懂清澈的小鹿,聲的話卻將人拉深淵。
“蔣澈,我們兩個一開始就都是假的,是你想要的太多了。”
第25章 齟齬
蔣澈怔了怔,一瞬間,西面八方的悲傷將他籠罩,直直墜深淵。
溫姝宜說了他最不愿面對的現實,被他選擇忘的,放在心某一暗盒子的記憶,如今,因這句話不可控制地開了閘。
高三那年夏天,班里舉辦了畢業旅行,距離不遠,就在北縣鄉下的鶴山。一群即將上大學的年,自焦慮張的高三生涯過后,難得的放松下來。
蔣澈記得很清楚,溫姝宜在那天穿了條淺杏的襯衫和半,往日的齊肩短發如今稍稍長了些,長度留到鎖骨附近,很清新靚麗的打扮,跟班里特意濃盛裝的生不同。
他一早就喜歡溫姝宜,也對他總有善意,他一直覺得能到自己的喜歡,所以那一天,他在全班同學面前厚著臉皮向溫姝宜告白。
夜晚,草地,星空,鮮花和燭火甚至都很合時宜,蔣澈漲紅了臉,在眾人的起哄中鼓起勇氣。溫姝宜沒拒絕,卻也并沒多高興,只是淡然從他手中接過了那一束玫瑰。
他以為這是答應了,興高采烈的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在其他人很懂事的為他們兩個讓出獨空間時,溫姝宜說的話卻令他大失所。
說:“蔣澈,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他當時也是這般不死心的追問,可溫姝宜的話一冷又冷,徹底把他退到了懸崖邊。
接下那束花,一是不希他在人前難堪,二是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求他幫忙。夏日夜晚風不太涼,吹到人上也很舒服,蔣澈卻拉起領,默不作聲的看著。
“我聽說你媽媽生病了還沒做手。”溫姝宜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這里有兩萬塊錢,你先去應應急。”
他沒開口,只是愣在原地,完全沒想到會這樣。
“姝宜,你這是做什麼?”
看起來也很為難,生平第一次做這樣荒誕的事,怕他會把自己當瘋子,但還是冷靜下來,一字一句跟他解釋。
“就當我借你的,你不要著急還,我也有事想請你幫忙。”
蔣澈把那張卡往那邊推了推,可接下來的話又在他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你能不能陪我演一場戲,做我名義上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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