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有些不解,看向謝行之問道。
“世子可看得出其中的問題?”
謝行之頷首,嗯了一聲。
江綰不明白,“那世子為何不上報給陛下?如今你監管著漕運,若是這賬目出了問題,世子怕是也難辭其咎。”
謝行之看著江綰一臉急,眸溫地給遞了一杯安神茶。
“夫人,還有嗎?”
江綰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漕運一事茲事大,這賬目做得如一團麻,若是日后查起來,無論是世子,還是李淮安,只怕都逃不了責任。”
謝行之安了小姑娘的頭,嗓音忍不住笑意道。
“這麼擔心我啊?”
江綰:“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鬧?若是你被抓了……”
謝行之垂眸,語氣里多了一試探。“若是我被抓了,夫人打算如何?改嫁麼?”
江綰看著面前的青年,不知道為何,哪怕他角勾起笑意,頂著一張溫和無害的容。
但江綰還是有一種覺,若是自己點了頭,定沒好果子吃。
江綰尋思了一下,不答反問道。
“世子希我改嫁?”
謝行之垂眸,將人圈懷里,如昆侖玉碎的嗓音淡淡響起。
“你若是敢改嫁,那我只好……”
江綰:“?”
謝行之語氣很是認真:“打斷那人的。”
江綰:“……”有種被嚇到但不多的覺。
“既然如此,世子為何不先呈報上去,將事在萌芽之際先解決?”
謝行之嘆了口氣,了江綰的頭,嗓音頗有耐心道。
“阿綰以為,趙華蓋此人能力如何?”
江綰想了一下,“父親說過,他是寒門出,但通算記賬,且為人謹慎小心,可……”
謝行之接過話去,開口說道。
“是啊,如此謹慎的人,怎麼會把賬目做的一塌糊涂?”
謝行之沉下了面,嗓音淡淡說道。
“如此明顯的錯誤,他不應該犯,但他還是犯了,那就只能說明……”
江綰突然說道:“他是故意的。”
“但為何呢?陛下命他負責漕運的開支,他將賬目做這樣,不是給自己添嗎?”
謝行之:“趙華蓋這人出草,平素不貪圖樂,唯一的肋,便是他的妻子。”
“趙華蓋的妻子是右相府邸的侍,當初趙華蓋還未有功名的時候,是右相家里的賬本先生。”
“他夫人是右相兒的侍,后來右相為了把趙華蓋為自己所用,就把侍賜給了他。”
江綰聽到這里,還是有些不解。
“可僅僅因為他夫人是右相府邸的侍,便要豁出命去為他籌謀?”
“如此潦草的記賬手法,不用多久就會被發現?”
“再者,漕運貪墨的銀子數額這麼大,趙華蓋很有可能會被賜死。”
江綰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不敢置信地看向謝行之。
“所以,一開始右相的目的不是為了貪墨漕運的銀子,他之所以著趙華蓋做假賬,就是為了陷害你,將你拉這趟渾水之中。”
謝行之贊賞地看了一眼江綰。
“不愧是我的夫人,真是聰明。”
江綰沒有心思和他說笑,“那你為何不上報?”
謝行之沒有瞞,“這事陛下也知道。”
江綰略微松了口氣,謝行之繼續說道。
“右相手握重權,當年先帝想要誅殺他,反被其要挾。”
“陛下繼位后,他雖表面恭敬,但私底下不斷勾結員,貪墨銀子,還私下豢養兵士。”
江綰眸凝結,有些擔憂道。
“那陛下就放任他這麼做?”
謝行之抬眸,如水的月灑落在他那張清冷的容上,更添幾分俊塵。
“如今之際,只能蟄伏等待時機,一擊必中。”
謝行之說完,對上江綰擔憂的杏眸,嗓音染上笑意,故意逗道。
“怎麼,夫人怕了?”
江綰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
謝行之如今和陛下籌謀的是重新布局朝堂的形勢。
這其中的種種,說出來簡單,但輒就是傾家產,命攸關的事。
江綰從未有過一刻,比這會兒更希自己出高門權貴,若是如此,就能為謝行之背后的助力。
謝行之見小姑娘眉眼顯擔憂,溫地將人圈自己的懷里,低著嗓音說道。
“怕也沒用,夫人如今已經知道了一切,只能選擇上我這條賊船了。”
江綰哽住:“所以你是故意告訴我的?”
謝行之莞爾,溫地嗯了一聲。
江綰漂亮的杏眸翻了翻,“若是我不上呢?”
謝行之聞言,停頓了一下,“夫人不想上我?”
江綰:“……”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不對勁?
謝行之將懷里的人了,俯湊近了些許,漆黑瀲滟的墨眸瞇起,嗓音低了幾分:“那夫人還想要誰的?”
“莫不是……”
江綰下意識捂住他的,無奈之下輕聲開口說道。
“沒有想要別人。”
謝行之勾,笑意印在眼里,直的鼻梁抵住了的側臉,鼻尖的紅痣清晰可見,嗓音刻意低,說不出的人。
“夫人的意思,”謝行之眼波流轉,緩緩打量了懷里的一番,勾笑道。
“是想上我?”
江綰:“……”
做個人吧!謝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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