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俊生愣了幾秒,似乎沒想到會提起這些。
他的視線落在顧明珠那張掌大的小臉上,恍惚間只覺得那張明艷的臉龐和很多年前的記憶逐漸重疊在一起。
不同的是,曾經仰著頭看他時,一雙杏眸烏黑澄亮的總是帶著孺慕和喜悅,甚至經常會彎兩道月牙同他撒。
只是如今,那雙眸子烏黑澄亮依舊,卻只剩下滿滿的冷漠和嘲諷。
顧俊生一時間說不出是什麼知味,有些心虛的避開的視線開口道:“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我只是過來問問……”
顧明珠輕笑出聲,倒是許久沒見過他這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顧俊生嚨發,視線在顧明珠上掠過,目閃爍:“上次事沒有弄清楚緣由,便…所以,我過來和你說聲抱歉。”
聽著他這一聲抱歉,顧明珠眼角泛酸,自嘲的笑了笑。
曾經也想過,如果有一天顧俊生發現自己錯了,想與和解,又該如何?
只是沒想過,這一聲抱歉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并不那麼甘愿。
“我不原諒。”顧明珠黑眸直視著他,平靜的開口。
顧俊生沒想到會半點面也不留,一時間只覺得莫名的難堪,臉頓時也難看了幾分。
顧明珠目清冷,脊背拔,在上,有一種植于骨子里的執拗和驕傲,清醒而殘忍。
沒錯,這個男人的父。
愿意承認心底的那份懦弱和卑微,可也明白,那些不過是人之中對于的本能奢,也許這一生,都會懷念這個男人曾經給予的那十年溫暖,但仍舊選擇拒絕。
不能無視這些年自己一路走來的一傷,也不能否認自己吃過的那些苦。
所以哪怕永遠而不得,永遠在記憶的漩渦里痛苦,也絕對不會與這個男人和解。
顧明珠看向顧俊生,淡聲道:“有些傷害一旦造,便不可彌補。”
顧俊生怔怔的看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
一周后,在顧明珠的引見下,顧老夫人同馮有財簽訂了紅木買賣合同。
因為前車之鑒,這次顧老夫人帶了整整一個團隊的律師和紅木專家,連續幾日無休查驗貨品。
不過因著之前幾百個億的虧損,顧家的流資金也出了問題。
以至于顧俊生不得不拋售了顧家兩個不太盈利的產業,這才湊足了馮有財要求的一百六十個億貨款。
周四下午,錢到賬時,顧明珠正巧趕到隆軒酒店的大堂。
看著許星河發來的賬戶余額,彎了彎眼睛,當即回復道:【周末姐姐請你們去大保健!】
發完消息后,顧明珠便收起手機,抬頭找起人來。
離的老遠,便見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低頭翻看著報紙。
男人穿著休閑款式的格紋襯衫,戴著副金屬邊框的眼鏡,上帶有一古老的英倫貴族氣息,氣質溫潤儒雅,只讓人覺得智慧而通。
“明珠姐姐~”
不等顧明珠收回目,一個五六歲的蘑菇頭小孩便跑了上來,仰著頭抱住了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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