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找顧萌萌談了一次,結果似乎不怎麼愉快但后來對盛年的不滿倒了。
后來老顧總看盛年是景氏東,幾個投資也做的風生水起,確信他養得起兒便也放手讓他們順其自然。
時間匆匆而過,到了初夏的待產期。家里畢竟沒有醫院住著方便,臨近日子的時候初夏住進了高級病房里。那個套房不是第一次住了,以前失憶、斷都在這里養病,現在生孩子也在這,著實是有緣分。現在想來每一次住進來都預示著人生中的一次轉折,說是上天冥冥中注定也不為過。
生產的那個夜晚原本睡在床上好好的,到了半夜肚子忽然一痛便把弄醒了。吃力的推了推睡在一邊的顧朝,顧朝警醒的很,看頭上冒著冷汗便知道大事不好趕按鈴把醫生喊過來。
初夏忍著陣痛,拉著顧朝的手還有心開玩笑:“阿朝你的手……好涼,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顧朝給著腦門上的汗,也不回答只低低的說:“夏夏,你要好好的。”
初夏向他出了一個微笑。
醫生來的很快,這時候初夏的羊水已經快破了。顧朝原本想呆在邊陪生產可初夏卻態度堅決的把他趕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上腦子里像接不良的老電視卡茲卡茲的響,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一個電視劇里很狗的節。白大褂醫生站在產婦家屬面前一臉焦急告訴家屬,孕婦怎麼怎麼樣現在我們只能保住一個,你們是要大人還是孩子?
當然是要初夏,只要沒事孩子以后他們還會再有,再則不然一輩子不要孩子都行,只要平安……平安就好。
他正漫無邊際的想,眼前的門突然打開,他的一顆心被提到了嗓子里……“恭喜,是個男孩。”醫生向他道賀。
欸?顧朝的腦子這瞬間罕見的停止了工作。接著他反應過來跟醫生道了句謝便沖進了房間。房里腥氣還沒散去,初夏累的一頭大汗臉慘白竟然就這麼在滿是的床上睡了過去。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在滿屋的醫務人員面前走過去附親在的上。
有個護士抱著小嬰兒向他示意:“顧先生,孩子在這。”
顧朝置若罔聞,長呼一口氣,拉著初夏的手在自己臉上:“……你嚇死我了。”
初夏被他驚醒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小聲說:“……阿朝,好疼呀……”
“嗯,我們再不生了。”顧朝親了親的手。
初夏帶著笑,長睫:“……寶寶呢?我想看看他。”
顧朝這才想起自己的兒子,從護士手里笨手笨腳的接過孩子,一向意氣風發的顧大面對一個小嬰兒竟然手腳都不知該往哪里放。
初夏打著神凝視自己的孩子,沉默了半響暴出一句:“怎麼這麼丑?”
剛出生的小寶寶紅撲撲的像只小猴子的確是不好看。顧朝也嫌他丑,但還是安妻:“沒事,男孩子拳頭比臉重要。”
“怎麼不重要,你要是不好看我能喜歡你嗎?”初夏一臉郁卒,“你說你是不是去整過容?按道理他像咱們倆誰也不至于這麼丑啊。”
顧朝:“……以后也送去整容。”初夏就算現在說地球是五角星形的,還帶閃,他都會說,是媳婦說的都對。
被親爹親媽嫌棄丑的小小顧哇哇的大哭。有個醫護人員看不下去了,說:“小孩剛生都是這個樣子,養養就漂亮了。你們基因好不用擔心。”
初夏總算是放了心睡了過去,顧朝小心翼翼的抱起給換了個干凈的房間。聽到消息趕過來的顧家雙親還有顧爺爺顧這時也來了,他們抱著第三代在一邊逗弄,恍若捧著絕世珍寶。
顧朝守著初夏睡著之后出門竟然看見了初遇,他大概是幾天前就來了A城,只是一直沒告訴初夏。顧朝知道他來了,所以剛才也給他發了消息。對于這個大舅子他說不上喜歡還是討厭,他算唯一一個對初夏有點人味的娘家人,所以就算只是面子活他也得做足。
“還好嗎?”初遇襯扣錯了個扣子看樣子是匆忙趕來的。顧朝緩了神:“還好,睡著了。醫生說好,過不了幾天就能出院。”
初遇點點頭像是終于能放下心來。
“孩子在育嬰室,你這個做舅舅的也去看看吧。”顧朝拍了拍他的肩。
初遇笑了下,應下來轉走,方才走了幾步又轉過來眼眶竟然紅了:“你要好好對。初夏這輩子吃過很多苦,你要比別人更疼一點。”
“我知道。”顧朝一臉鄭重的點頭,“請放心。”他做出了當年在初老爺子面前一樣的承諾。
“初家永遠是的娘家。”初遇這是怕顧家會因為初夏與娘家不和而輕視,直接在顧朝面前明示他要給撐腰的決心。顧朝雖然認為虧待初夏這是無稽之談,但也贊賞初遇承擔責任的舉。
初遇終于沒什麼好說的了,深深看了眼閉的房門,然后再不回頭的轉離去。
等到初夏好了些,顧朝就把生產的消息說出去了。一時間很多朋友來看。看就看吧,可是他們不僅來看還給兩夫妻留下了個難題:孩子什麼名字?
取名這個事真的著實為難住了顧朝。兩個人頭想出無數個名字都被各種奇怪的原因斃了。國人信奉名字跟一個人一生的運道有關系,所以不能取。
后來段巖知道了這事,一邊逗著小寶寶一邊自信滿滿的說:“取名多簡單,我給我干兒子取一個保管洋氣又順口。”
初夏好奇心起來了:“哦?那?”
“這幾年不是流行取四個字的嗎?聽好了,就,”他清咳了一聲,“顧德貓寧!”
顧德貓寧???Good Morning=早上好。
“你給我滾一邊去。”顧朝氣的吼他。
“這名字哪不好?高端洋氣,朗朗上口!”段巖不樂意了,“以后連英文名都省了!”
真取這名字小小顧得被別人笑一輩子!顧朝翻著白眼裝作沒聽到這回事。
后來孩子的名字還是顧太太拍的板,為了紀念古代偉大發明圓周率,小小顧大名就顧圓周。
兒子是紀念一個數學產出生已經夠慘了,初夏據理力爭堅決不讓那群人兒子小π。那群損友退而求其次跟著段巖喊小小顧“早上好”。
初夏琢磨著早上好這名也好聽的便把兒子小名定了這個。
早上好滿月的時候顧家辦了個酒宴,請了一些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來。顧氏有了新一代繼承人,噱頭大,大家也很給面子,請了的都盡量來,沒來的也派人送了禮。初夏把早上好抱出來了一會,正好看到初遇來了。主上前打了招呼,初遇眼睛亮亮的往手里塞了把雕工致的長命鎖。
道了謝將長命鎖收好來。柳月西很喜歡家的早上好,小心翼翼的抱過去口里還夸:“這孩子真是太漂亮了,簡直集合了你和顧朝的所有優點。”初夏只笑,沒好意思告訴剛生的時候這孩子簡直丑的想扔垃圾桶。
兩個人話沒說幾句,柳月西臉變了變看著門口的方向。初夏沿著的視線看去,原來是董如意也來了。
柳月西似乎是很不喜歡這位未來婆婆,將小孩還給初夏,低聲說了句:“我避避。”
初夏理解的點頭。
董如意徑直走到初夏面前,還是以往高高在上的儀態,但致妝容也掩不住眼底的疲憊。這大半年老了很多。
也是,聽說初晴在國外找了個大十幾歲的男朋友跟董如意徹底鬧翻,董如意當初原本只是一氣之下取消的繼承資格沒想到初晴真的傷了心不愿意再回來。初遇因為三番兩次故意刁難柳月西好幾個月不回一次家。呆在空的初家大宅徒生寂寞,這時候終于想起的丈夫。
可是初澤文的心已經不在的上。這位浪漫主義畫家終于在年復一日的被忽視中消磨了自己對妻子的熱,他和一個麗的富有生機的模特墮了海。董如意本該早就應該發現了,可的眼睛都在兩個孩子上。
兩個人結婚了這麼多年,層層利益關聯早就不是領離婚證就行的事。董如意需要當初太太,初澤文也不可能娶那個小模特,兩個人只能勉強生活一起維持著幸福婚姻的假面。
“孩子什麼?”董如意看了眼雕玉琢般的小寶寶。
初夏回以淡笑,既不熱絡也不失禮:“顧圓周。”
董如意似乎是想手抱抱他,初夏避了避,風輕云淡道:“寶寶年紀小,我帶他回房,你請便。”
的臉一下變得很難看,過了好一會拿出一個小盒子:“就當是見面禮。”
初夏不落儀態的對道謝,喊過一邊的保姆幫收了禮。
董如意臉不太好的看著款款離開,忽然心里一陣空茫。想起初老爺子對說過的話:“這是你親生兒!”
“你就不怕將來初夏恨你嗎?”
那時怎麼回答,相看兩厭最好。可是……
這個已經做母親的孩子曾經也用慕的眼看著對著喊媽媽。將視為痛,對不好,可是當真正離開才恍然發覺這個孩子其實是無辜的。
那樣后知后覺的幡然醒悟,補償都來不及,也無人會去在乎。說到底,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會得來沒關系,之如初夏猶如砒霜記憶,及無益,白費功夫。
酒宴一直搞到了晚上,初夏打電話過去知道顧朝正要回來,于是抱著孩子在門外等他。晚風送來一陣白玉蘭花香,門外樹下花瓣積積如雪。早上好睡在媽媽懷里,糯白面容乖巧可。風卷起樹葉,白玉蘭樹細刷細刷的往下掉花瓣,初夏避開站在了路燈下。
天邊有清月一,孩子的爸爸就這麼回來了。恍惚覺得場景相似,似乎是第一次發現顧朝喜歡那個時候的事,只不過比那時角卻倒轉。
為誰風立中宵?自然是為了心的人。將自己置于凄清境地如若不是心存慕又怎麼去面對這一夜冷清。
托著孩兒,好似半生的等待與追尋都在此刻化為了花香:“阿朝,你來啦。”
“久等了。”他笑著,帶著旅途風塵,緩慢卻堅定的一步一步接近,終于把摟進了懷里。
今夜月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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