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瑯回頭看向姐姐，臉瞬間收整，否認道：“沒有，我只是擔心有什麼后癥……”

“醫生都說沒事了，你還擔心什麼？”林晴語本不信弟弟的話，擺出姐姐的架子嚴肅叮囑，“是有夫之婦，你還是研一的學生，千萬別沖毀了自己的前途。”

林瑯轉過盯著姐姐，頓了頓突然反問：“姐，你是怎麼回事？人家剛才說你是的敵——難道你喜歡老公？”

林晴語突然心虛，視線都轉開了，“這跟你無關，你好好讀書就行了。”

話落沒等弟弟再開口，搶先又訓道：“我最近忙死了，難得今天早點下班，還要來幫你理攤子，以后注意些！”

林瑯見姐姐轉就走，揚聲喊了句：“姐你吃飯沒？沒吃飯我請你啊！”

林晴語揮揮手，頭也未回地說：“不用，你趕回學校吧。”

抬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后，第一時間拿出手機翻出陸君堯的電話。

撥出去。

然而，無人接聽。

知道陸君堯今天值夜班，會比較忙，可能沒看到來電。

但也有可能，人家就是單純不想接電話。

落下手機，稍稍一思量，林晴語又直接撥了科室護士站的座機。

“喂，你好，外住院部。”

“你好，我是林晴語，麻煩找找陸教授，我有急事跟他說。”林晴語自報家門，勢必要聯系到陸君堯。

那邊護士小姐一愣，轉頭詢問同事，“陸教授下手沒？林醫生說找他有急事。”

“剛下手，去病房了，我去找找。”

小護士趕離開護士站，去病房找到陸君堯。

正在給病人做檢查的陸君堯一聽是林晴語找他，毫不猶豫地道：“告訴我沒空。”便繼續忙碌著。

小護士應了聲，轉離開，但很快又跑回來，“陸教授，林醫生說，跟您人有關。”

陸君堯臉驟變，抬眸看向小護士，遲疑了兩秒，迅速代好旁助手接著他的活兒，凌厲迅疾的步伐轉出病房。

拿起話筒，他語調繃嚴肅，“林醫生，我老婆怎麼了？”

林晴語終于聽到他的聲音，心里不冷嘲，“陸師兄，我們在一個科室共事，你都不跟我說一句話，我非說你老婆有關，你才肯接電話。”

“你撒謊？”他語調更嚴厲。

林晴語怕他下一秒就掛電話，連忙道：“沒有，我剛確實見到你老婆，可能有輕微腦震，剛從醫院檢查完走了。”

“腦震？”陸君堯臉一，聲音越發威嚴，“怎麼回事？出什麼意外了？”

“我才知道顧小姐在京大讀書，我弟弟也在京大讀研一，傍晚那會兒，我弟弟跟校隊打比賽，不小心把球打飛出去，正好砸到顧小姐。我弟帶去醫院做檢查了，沒有大礙，可能就輕微腦震。”林晴語不不慢地解釋完整件事。

這是最近這段時間來，跟陸君堯說過最多的話，還是托顧傾城的福。

陸君堯聽完，臉沉似水，語調也極其不悅：“都砸腦震了，你還說沒有大礙？”

“腦震也不用怎麼理，臥床休息幾日就好，我們不會逃避責任，會付……”

林晴語想說他們會賠償神損失費和營養費，可話沒說完，陸君堯已經丟下話筒，轉往科室走。

吃飯那會兒，傾城還打來電話，跟他問周伽南的手機號。

轉眼就被人用籃球砸了腦袋，還砸腦震？

陸君堯越想越擔心，趕去辦公桌屜里拿手機。

另一邊，許落陪顧傾城回了教師公寓，快下車時，顧傾城道：“你趕著去陪阿姨，就不要下車了，直接讓師傅送你去醫院吧。”

“不著急這一時半刻，”許落還是跟一起下車，繼續扶著，“我送你上去吧，正好你這地方我還沒看過。等會兒我坐地鐵去醫院，既省錢也快些。”

“嗯，那也行。”

兩人上樓，剛進屋，顧傾城手機響起。

看著來電顯示，還沒接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林晴語給陸君堯打電話了。

“喂……”

“傾城你怎麼樣？頭痛還是頭暈，回到家沒？”陸君堯擔心地問，隔著話筒都覺到他的焦慮。

顧傾城連忙解釋：“你別擔心，我剛到家，沒事了，是林醫生給你打電話的吧？”

“嗯，說弟弟打球，誤傷了你，帶你去醫院做檢查了——你怎麼沒第一時間告訴我？”

顧傾城心想你今天值夜班，肯定忙，跟你說了你飛車過來也得最一小時，何必呢。

但如果這麼講，他又要不高興，覺得有事刻意瞞著。

顧傾城反應快，馬上回：“我被砸了后一直暈暈乎乎的，先是去校醫院，又去外面醫院拍片，還沒來得及給你打電話，想著回來后跟你說的——結果剛進屋，你就打過來了。”

這麼一解釋，陸君堯不好再說什麼。

“那現在覺怎麼樣？我等會兒安排好工作就回去。”

“不用，我去檢查過，也做了CT，醫生都說沒問題的，現在也就是頭有點悶，躺著就好了。而且陪著我呢，你今天值夜班，不好擅離職守吧。”

“許落不是還要回醫院陪床嗎？又不可能一直在家陪你。”話落，他代顧傾城，“你把手機給許落。”

“干什麼？”顧傾城不解。

“你給你就給。”

許落就在旁邊，依稀聽到這話，沒等顧傾城把手機遞過來，就自己一把拿過閨手機。

“喂，陸醫生。”

“傾城確實檢查了，沒有大礙？”陸君堯不信自己老婆的話，怕飾太平。

許落看向沙發上靠著的閨，低聲說：“去拍了片，醫生是這麼說的，但傾城還是有些頭痛眩暈，應該是輕微腦震的癥狀吧。”

“嗯，應該是，可能還會惡心想吐。”陸君堯心里有數了，放心了些，又代道，“你母親這邊，我會讓醫護多留意下，你可以晚點過來陪護，能不能麻煩你先陪著，等我回去后你再離開？”

閨兩口子對自己恩重如山，許落當然會答應，毫不猶豫地道：“好的，你別著急，我留下來陪傾城，等你回來再走。”

“嗯，謝謝。”

掛了電話，許落把手機遞給閨，“陸醫生讓我等他回來再走，我媽那邊，他會代醫護多留心的。”

顧傾城靠著沙發，有氣無力地道：“他就是小題大做，我都沒事了……”

許落欣地說：“能得到老公的重視，這是多麼幸福的事啊，最怕那些男人冷無，老婆累得暈倒了人家還覺得在裝睡懶。”

“……”非要這麼講，顧傾城無話可說。

陸君堯對待外人冷漠疏離，深不可測，可是對，真真是捧在心尖上寵著護著。

常常想起自己沖閃婚卻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都會覺得幸福得不真實。

許落看了看公寓擺設，滿意地點點頭：“這兒真不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你跟陸醫生兩人住也夠了。”

顧傾城嘀咕：“他偶爾過來。”

許落回頭看笑了笑，“偶爾？”

“……”顧傾城又不吭聲了。

可能除了值夜班回不來外，某人會不嫌麻煩地天天過來吧。

等了一個小時，陸君堯行匆匆地趕回來。

顧傾城睡在沙發上，許落給蓋了床毯子。

見男人進屋，面凝，許落連忙起：“陸醫生，你回來了。”

“傾城怎麼樣？”他看向沙發上躺著的妻子，一邊快步走過去，一邊皺眉詢問，“怎麼不回房間睡？”

顧傾城迷迷糊糊，沒有睡著，一聽開門聲就醒了。

許落還沒回答，已經睜開眼，習慣地朝男人出手，語調低模糊，“你怎麼這麼快……”

陸君堯一把握住的手，順勢在沙發邊彎腰下去，另一手探向額頭了，“覺怎麼樣？頭還疼不疼？暈不暈？”

顧傾城想搖頭否認，但一就暈，只能微微忍著，“沒事了，就是困。”

“困怎麼不回房睡？”

“沒洗澡，不想到床上。”

跟陸君堯在一起雖時間不長，但也他潔癖影響，去了兩趟醫院，上難免沾染一些細菌病毒，也接不了就這樣躺上睡覺的床。

“傻瓜，什麼時候了。”陸君堯低斥了句，不是生氣，而是心疼。

許落站在旁邊，看他們一見面眼中就只有彼此了，滿眼羨慕慨。

多希自己也能遇到一個像陸醫生這樣踏實溫暖的男人，讓也能靠著歇一歇，緩一緩。

想談的沖，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陸君堯安完老婆，突然想起家里還有個“第三者”。

他起看向后的許落，問道：“腦CT的片子呢？”

“噢，在這里。”許落趕拎起一個白塑裝袋，遞給他。

陸君堯出片子迎著吸頂燈看了看，確定傾城頭部確實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

“問題不大，應該休息幾天就好了。”他裝回CT片，看向許落客氣地道，“許小姐，麻煩你留到這麼晚，醫院那邊我都代過，其實你今晚不過去也沒關系，可以好好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