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灑在臉上,剛剛還活生生的郝艷瞬間倒下。
眼看著對方往自己上倒,祝寧嚇得不敢呼吸,腦子嗡嗡直響,連躲避也不會。
順著對方倒下的軌跡挪視線,最后側頭,看著沾滿的臉靠在自己肩頭。
看著死不瞑目,滿懷仇恨的眼睛,祝寧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幸好有人沖了過來,把肩頭的腦袋推開,然后捧起的臉看向面前。
“對不起寧寧我來晚了,你傷沒有?”聶鈺晉滿臉焦急地看著自己,俯將自己抱住,祝寧依舊沒回過神來。
“嘶——”
直到傷被到,疼得齜牙咧,才清醒一些。
“好疼,嗚嗚嗚,聶鈺晉,我好疼……”
像是重回父母邊的孩,剛剛的冷靜在一瞬間然無存,祝寧眼淚嘩啦啦地掉。
“哪兒疼?還是手?”聶鈺晉不敢輕易,想先繞到后幫把綁著的手解開,祝寧卻哭著不讓。
“你抱著我,別松開我,我怕死了,嗚嗚嗚……”
像只弱無依的雛鳥深深依著自己,聶鈺晉覺得心都要疼得碎掉,將抱在懷里哄著,“好好好,我抱著你,就這樣抱著你給你解開。”
單手抱著,單手到后將繩子弄開,剛弄開,祝寧就立刻出手環住他的腰,眼淚浸了他的服。
由方才的放聲大哭變了細細嗚咽,噎聲聽得他連用力抱都不敢,生怕到哪里的傷口,弄疼了。
只能一下一下吻著有些糟糟的發,“對不起,寧寧,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怕了已經安全了……”
救援人員聽見槍聲立刻趕來,周致帶著的醫護人員也跟其后,他們想看看祝寧上的傷勢,但祝寧怎麼也不愿松開聶鈺晉。
“寧寧,先告訴我你哪兒傷了,好嗎?”
剛剛電話里聽見的尖,他想殺人的心已經到了頂峰,此刻坐在地上沒,他生怕上了重傷,趕詢問。
祝寧悶在聶鈺晉懷里,搖了搖頭,“就左被打了兩。”
醫護人員聽了之后立刻示意后面額擔架上前,聶鈺晉抱著祝寧將放在上面。
原意是讓躺著,可以離開他的懷抱,祝寧就立刻慌張害怕得不行,聶鈺晉只好抱著上救護車。
“聶總,那邊那個……”
聶鈺晉腳步不停,“周致理一下。”
周致:“是。”
上了救護車,醫生先是簡易包扎了一下祝寧脖子上的傷口,然后才給看,期間祝寧除了剛開始還會哭出聲,后面就一直靠在聶鈺晉懷里,死死抱著他無聲地流淚。
醫生:“現在只能初步判斷是小骨折,有沒有更嚴重的斷裂需要去醫院拍片子看看。”
聶鈺晉:“嗯。”
到醫院后,拍片子,拍完又去,最后才住進病房。
醫生說祝寧緒不穩定,最好先打一劑鎮定劑,好好睡一覺,可祝寧不愿意。
不僅不打鎮定劑,甚至連躺在病床上都不愿意,片刻也離不得聶鈺晉,要一直抱著他。
第一次見這麼黏人,聶鈺晉卻覺得心鈍鈍地疼起來,三兩下將上外套下來,任由抱著。
趁著變鴕鳥埋進自己膛時,聶鈺晉給醫生打了個手勢。
針尖刺進皮,祝寧惶惶抬頭。
“聶鈺晉……你別離開我,我告訴你所有的實話,你陪著我……”
“我在這里,寧寧不怕,我一直陪著你,你睡覺我也在。”
“我不想睡覺,嗚嗚嗚,我想挨著你和你說話,我不敢睡覺,的眼睛在就眼前,我不敢……”
聶鈺晉知道說的是什麼,眼底的寒意已經快要掩蓋不住,又怕嚇著祝寧加劇的害怕,只能堪堪忍住。
“我不睡覺,我不打這個針!”祝寧拼命掙扎,想要擺手上的針管。
聶鈺晉怕傷著自己,單手握住的手臂,側頭朝著瓣吻下去。
熱鼻息織,大手在耳后脖子后側輕,祝寧才好似確定了聶鈺晉的存在,確定了他一直會在,慢慢安靜下來。
醫生順勢把剩余鎮定劑注進管里。
十分鐘后,祝寧睡著了。
睡得極不安穩,眉頭鎖著,一只手虛空攥,另一只手牢牢握著聶鈺晉的手。
兩人都只換了服,上還是一腥味,聶鈺晉人送了盆水進來,輕輕為祝寧洗臉頰,頭發和手臂。
醫生為祝寧打石膏時,周致過來了。
兩人換了一下眼神,聶鈺晉知道人已經理好了。
他細致地給祝寧著手指,聲音冷漠,“理好了就行。”
“那小爺那邊要告訴嗎?”
“嗯,”聶鈺晉有些心不在焉,“小年不是小孩子了,該知道的告訴他就行,況且寧寧住院的事也不可能瞞得住他。”
“好,那待會兒小爺放學我去接他,順便和他說明況。”
“嗯。”
周致點點頭準備出去,臨出門時,他聽見祝寧的聲音。
“聶鈺晉……”
以為人已經醒了,周致準備打聲招呼再走,可回頭一看,祝寧還在睡夢中。
而老板聽見破碎的聲音,立馬俯親的額頭,一聲一聲說著“我還在”。
此刻老板從到外的溫,襯托著剛才那戾的眼神更深刻了。
不過也能理解。
一只蒼蠅,因為沒有吃到所以懷恨在心,并且因為份夠小不好找,整整十六年時不時就來擾,一掌拍死實在太過便宜。
要不是當時條件不允許,他想那個人不會死得那麼痛快。
他搖了搖頭出門去菁華接人。
*
聶慈年本來想給祝寧帶點兒學校甜品店里的甜點,可聯系了一天都沒聯系上。
就連他爸聶總和周致的電話也打不通,他不覺得奇怪。
本來想下午直接逃課去有斐看看,可想起自己答應過祝寧要好好讀書,最后還是作罷。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拎著一盒甜品,他直接甩開好友往校門跑,卻不料來接人的是周致。
他彎腰朝車里看了看,兩人都不在,空車。
有些失落地上了車。
車開到一半兒,他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問道:“周書,我們去哪?”
“去醫院。”
聶慈年皺眉,“聶總病了?”
因為昨天睡客廳?那也太虛了吧……還是單純因為年紀大了?
他媽不會是因為照顧他爸一整天以淚洗面,所以沒時間接電話吧?
聶慈年覺得自己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但下一秒周致推翻了他的想法。
“不是聶總是夫人,”周致說,“夫人遇到了綁架,現在在醫院。”
“誰?!”
聶慈年瞬間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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