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問。
陸春桃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心底真實的想法:
“我想去個小縣城,找個小醫院,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這話說出口,連自己都覺得有些悲涼。
曾經是多麼意氣風發,如今卻只想逃離。
院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隨即嘆了口氣。
“小陸啊,你能力這麼強,怎麼能這樣委屈自己呢?這樣吧,等你職稱下來,我推薦你去外省的中心醫院,他們正缺副院長。”
陸春桃猛地抬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院長,您是說……真的?”
院長拍了拍的肩膀。
“當然是真的。你這麼優秀,不應該被埋沒。”
陸春桃一時語塞,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機。
去大醫院,意味著更多的挑戰,更多的力,但心里卻涌起一希,一重新開始的希。
也許,逃離不是唯一的辦法。
“謝謝您,院長。”
真誠地說,聲音里帶著一哽咽。
“不用謝,你值得更好的。”
院長慈祥地笑著,仿佛看了所有的憂慮。
離開醫院,陸春桃覺天都亮了許多。
掏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岳之寒打個電話。
陸春桃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卻又不確定他是否會為開心。
把手機放回包里,決定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一個人——
趙思琪。
電話撥通了,趙思琪的聲音帶著興和驚喜:
“春桃,你考完了?怎麼樣?通過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悉的影出現在的視線里。
陸輕輕,正站在醫院的走廊盡頭,對著,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陸春桃的心臟猛地一沉,一不祥的預油然而生。
陸輕輕一步步地朝走來,每一步都踩在的心臟上。
而的手里,居然拿著一份……
病歷?
陸春桃站在走廊上,手握手機遲遲沒有回應趙思琪的話。
心中揮之不去的影,如同陸輕輕漸漸近的影一般,將寸寸吞沒。
手機里傳來趙思琪不耐煩又急切的聲音:
“喂,春桃,你怎麼不說話了?”
然而此時,陸輕輕已經來到了面前,臉上掛著慣常的冷笑。
陸輕輕俯,十分謝地把臉靠近陸春桃,不屑對著電話說:
“姐姐,這就是你那個一直在調查我的律師嗎?”
陸春桃心中一沉,迅速掛斷電話。
趙思琪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實在不想讓趙思琪卷進來。
抬眼,對上陸輕輕郁的瞳孔,心涌的緒卻忍著無法釋放,不卑不地開口:
“不說這個,你倒是說說你手里的病例是誰的?”
陸輕輕將病歷舉起,像是得到了什麼武一般,臉上滿是得意。
“這個啊,是媽媽的。”
故意拖長了尾音,接著話鋒一轉,聲調突然拔高,
“姐姐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媽媽現在已經變神分裂癥了,這都是因為你,陸春桃!”
陸春桃沒想到陸輕輕會在公共場合這麼喊,周圍開始有好奇的目投來。
被震得耳朵刺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別在這無理取鬧!”
陸春桃努力保持冷靜,一字一頓地說道,盡管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抖。
陸輕輕看到姐姐如此神,角的笑容更盛。
“我沒無理取鬧,所有的證據都在這里呢。”
拓著步子,得陸春桃連連后退,直至背靠到了墻壁。
走廊的盡頭,似乎是一個無盡的深淵。
陸春桃知道,不能再逃了,幾乎可以覺到,陸輕輕的計謀網正在徐徐收。
深吸一口氣,看著面前的陸輕輕,試圖保持鎮定。
“陸輕輕,從一開始我就建議你把媽媽送去療養院,可是一直拖著不去的人是你,和我有什麼關系。”
陸輕輕冷笑出聲,那笑聲刺耳的過分。
“哦?姐姐,你就是這樣推卸責任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媽媽也不會變現在這樣。”
的聲音抖不已,帶著憤怒。
“現在已經不認我是兒了,你開心了嗎?”
陸春桃心猛地一沉,看著陸輕輕臉上扭曲的表,突然覺得一陣無力,無奈地低喃。
“你們母之間的事,和我沒有關系。”
說完這句話,陸春桃轉想要離開,但陸輕輕卻一把抓住了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讓彈不得。
“你別想走,陸春桃,你今天必須跟我去看媽媽。”
陸輕輕的聲音中著絕,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稻草。
陸春桃被的糾纏弄得煩躁不已。
轉過來,面無表地看著陸輕輕。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把我牽扯進你們母的事里,陸輕輕,放開我。”
陸輕輕的手指攥得更,似乎是想從陸春桃臉上尋找到什麼卑微的憐憫,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就這麼絕嗎?媽媽待你不好,可畢竟是我們倆的母親,哪怕……”
“夠了。”
陸春桃打斷,聲音冷如冰霜。
“陸輕輕,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走廊的線明明亮得刺眼,卻掩不住兩人之間不斷積累的暗沉。
陸春桃到手腕的力道轉瞬消失,陸輕輕似乎被的冷漠凍住,只是怔怔地看著。
一瞬間的寂靜,仿佛整個世界都隨著呼吸停滯。
陸春桃不再回頭,徑直離去。
陸輕輕站在原地,著空的走廊盡頭,心中滿是憤憤不平。
握著手中的病例,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卻無暇顧及,更沒有心去理會路人投來的異樣眼。
再一次看向陸春桃消失的方向,嗓音低沉卻堅定地自言自語道:
“陸春桃,你欠我的,欠我爸媽的,我都會讓你還回來。”
話落,轉,快步走出醫院。
……
陸春桃關上診室的門,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剛才和陸輕輕的沖突讓整個人都到疲憊不已,像是被扯一個無休止的漩渦,無法自拔。
手了太,試圖平復心中的煩躁。
拿起手機,翻著聯系人列表,略過一長串悉又陌生的名字,最終停在了顯示著“趙思琪”三個字的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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