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瑾則顯得異常冷靜,“三哥,若真要論此事,你不如先找三姑了解清楚。是他們無端前來鬧事,影響了我們的生活。說的話,你確定都理解正確了?”
在祝云山眼中,不論如何,尊老是基本的原則,即便是長輩有錯,也不應遭不尊重的對待。
“可你們也不能這樣對待。”
祝云山的語調越發激烈,“我一直認為我對你們不薄,包括你的妻子,那個祝家并不歡迎的人,我也盡力給予關照。這就是你回報我的方式?”
一旁的姜聽得分明,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祝如瑾卻不愿在這樣的爭執上浪費時間,干脆利落地結束了通話。
“你為什麼不跟三哥好好解釋一下呢?事并非他想的那樣,我們并未對三姑做出什麼過分的行為。”
姜憂慮地低語,生怕這次的誤會會加深彼此間的裂痕。
“快吃吧,”他輕聲說道,“吃完了早點休息,你也忙碌了一整天,是該找個時間放松一下了。”
他手肘輕輕撐在桌面上,手托著下,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夠察人心。
姜見他并未接續之前的話題,便也不再多言。
低下頭繼續吃面。
等碗中的面條被一掃而空,默默地跟隨祝如瑾的腳步,回到房間。
臥室里,月過窗簾的隙灑在床鋪。
正當兩人即將沉夢鄉之際,一陣鈴聲猛然響起。
祝如瑾的臉上閃過一不耐煩,坐了起來。
黑暗中,他索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顯示著來電人是郭筱鈺。
猶豫片刻,他還是勉強按下了接聽鍵,“郭小姐。”
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郭筱鈺虛弱無力的求救聲。
“祝總,真的很抱歉,我不小心在家里從樓梯摔下來了,您……您能不能來我家,送我去醫院……我爸媽都不在國,你知道的……我……”
話語未落,電話那邊卻突然沒了聲音。
祝如瑾連忙問道:“喂?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不等姜開口詢問,祝如瑾已經下床,穿戴整齊,沖出了臥室。
姜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一臉愕然。
赤的雙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快速追到門口,“這麼急是要去哪里?”
“郭小姐似乎遇到了急況,我去看看,你留在家里好好休息。”
祝如瑾回,簡短解釋道。
那一刻,姜恍然大悟,原來又是為了郭筱鈺。
深夜,能夠讓一向冷峻如冰山的祝如瑾心生容的人,恐怕除了這個心頭寶,再難找到第二個人了。
姜心里這般想著,眼看著祝如瑾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外。
愣在原地,心中疑不安。
不知道郭筱鈺究竟遇到了什麼難題,為何非要在深更半夜找祝如瑾。
難道真的孤立無援,別無選擇嗎?
又或者,這背后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安排?
再多的猜測也無法改變現狀,姜的影在空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孤獨。
正當轉準備回到樓上時,門外傳來了的開門聲。
祝如瑾這麼快就理完事回來了?
可是,當門緩緩開啟,映眼簾的卻是金琳。
姜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滿滿的失落之溢于言表。
“看到我就這副表?”
金琳隨意問道,似乎早已習慣了姜這種反應。
金琳走進客廳,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清水,“小瑾家的那些皇親國戚總算是走了?”
他們離開之前還引發了一場風波,這些細節姜并不打算告訴金琳。
“早走了。”
姜簡短回應。
金琳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搭在額頭上,開始說教:“你嫁的是小瑾,又不是他們全家人,孝敬他的父母是理之中,但為什麼連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也要像接待貴賓一樣伺候著?”
對于這些,姜通常都能默默承,但此時心中真正掛念的,依然是郭筱鈺的狀況。
因此,選擇了沉默,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金琳絮絮叨叨了半天,卻發現姜沒有半點回應,“真是個悶葫蘆,就不怕把自己憋壞了?”
無奈之下,只好轉換話題,“小瑾呢?”
“他有事外出。”
姜的聲音里著明顯的失落。
這個深夜,丈夫因另一個人而離開,讓的心跌至谷底。
金琳很見到姜如此冷漠的樣子。
看著姜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獨自留在客廳,點燃了一支煙。
當第三支煙燃盡,一個多小時后,門外傳來了車輛駛的聲響。
接著,祝如瑾帶著一疲憊進了家門。
他的目落在金琳上,緩緩走近,輕喚了一聲:“小姨。”
金琳細細打量著他,發現了他領上的印,臉霎時沉下來,拍了拍旁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祝如瑾順從地坐下,手指不自覺地著眉心。
“出去做什麼了?”
金琳側頭,語氣中帶著探究地問道。
“郭小姐不慎從樓梯摔傷,我送去了醫院。”
祝如瑾的回答坦而自然。
“就為了這件事,你大半夜地出門?”金琳眉頭鎖。
萬萬沒料到,祝如瑾竟會做出這樣出格的舉。
“嗯?”
祝如瑾眉宇間掠過一不解。
難怪姜的臉比平日里更為蒼白。
姜對祝家的種種,即便是不合理之事,也總能以一種近乎超然的態度默默承。
更何況是深的祝如瑾。
“小瑾,你是否覺得自己的行為已經越界了?”
金琳話語嚴厲。
祝如瑾抬眼,著滔滔不絕的金琳。
“你可曾考慮過的?你為何要在夜半三更,拋下一切去為解圍?”
祝如瑾心底暗自思量,這事真有這麼嚴重嗎?
不過是出于合作伙伴之間的道義相助而已。
他相信,姜應當不會過于介懷,畢竟素來溫婉,不是那種容易因小事而斤斤計較的人。
“不至于吧。”
祝如瑾上輕松帶過。
金琳聞言,眸子里閃過一無奈。
放棄了繼續辯論的念頭,轉邁向樓梯。
祝如瑾腦袋混沌一片,沒有再多做深究,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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