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覺醒來,余笙洗漱完,在酒店吃了個早飯,就直接去了醫院。
這會兒時間還早,醫院還沒有多人。
余笙在附近買了個果籃,按照陳阿姨說的病房號,進了醫院。
陳阿姨正半躺在病床上刷手機。
看到來了,就要坐起來:“這麼快就到了?”
余笙將果籃放下,扶著坐起來,在后墊了個枕頭。
“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過來走幾步路就到了。”余笙笑道。
陳阿姨看著仔細打量:“瘦了,怎麼瘦這麼多,是不是京城那邊工作力大?”
余笙笑了自己的臉:“我最近正減呢,費了很大功夫才瘦這麼點。”
陳阿姨道:“孩子家家的,沒事別減,你又不胖,別跟風減,瘦得面黃瘦的,一風都能吹走,那好看嗎,那是自。”
余笙笑了,陳阿姨一向是不喜歡自己減的。
在的審觀念里,孩要乎乎的才好看,按照的說法,胖一點才有福氣,能夠得住福。
余笙以前一直笑迷信,卻是信誓旦旦舉例子。
余笙也不反駁,只是笑著聽著,心里卻覺得很安心。
陳阿姨又道:“你不胖,材已經很好了,別天天減,早飯吃了嗎?”
余笙道:“吃了,在酒店吃的。”
陳阿姨聽了點點頭:“這就對了,還是要吃飯。”
余笙又問及陳阿姨的況,自己說的云淡風輕,可到底還是不放心,人上了年紀最怕摔跤。
“好好的怎麼突然摔著了,醫生怎麼說的?”
陳阿姨道:“年紀大了,難免的事,那天我出去買菜,回來的時候也就路過小區的那個路口,腳下不注意,就摔了一下,當時覺得沒事,晚上就覺疼,還是住在隔壁的小李兩口子不放心,將我送醫院的。”
“來醫院掛了個號,本想著正骨按就行了,結果醫生非要讓去拍片子,拍完片子說骨頭有些裂了,就讓住院。”
余笙聽了皺眉,骨頭都裂了,就絕不是說的小問題。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打電話呢?”余笙有些埋怨。
陳阿姨笑道:“你工作忙,回來一趟也不容易,再說了,小李那時候已經跟你勇哥打電話了,有你勇哥回來照顧我,一個人就夠了。”
余笙目在病房里搜索了一圈:“勇哥回來了?”
陳阿姨道:“有幾天了,昨天他陪我很晚,我讓他回去了,下午就來了。”
提及兒子,陳阿姨忍不住眼睛里都是笑意。
余笙也有沒見到勇哥了,印象里他一直在外邊工作,只有到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有時候甚至不怎麼回來。
余笙跟陳阿姨一起住了四年,見到陳勇的次數一個手指頭能數過來。
陳勇回來,作為媽媽的陳阿姨肯定開心。
怪不得陳阿姨心這麼好。
“對了,你勇哥有朋友了,這次跟著一起回來的。”
余笙驚訝:“勇哥談了,都一起回來了,那距離結婚不遠了。”
陳阿姨道:“是啊,我也是沒想到,你知道的,他從小沒爸爸,格又向,讀書績也不好,我那時候一直發愁……”
說到這里,陳阿姨頓了一下。
“好在后來有個穩定的工作,現在又有了朋友,我算是徹底放下心了。”
余笙笑道:“這是大喜事。”
陳阿姨道:“是啊,大喜事。”
轉過頭又問余笙:“你跟那個小許怎麼樣了?”
余笙從果籃里拿出一個蘋果,用水果刀削皮,這會兒聽到陳阿姨的話,笑了笑。
“分手了。”
陳阿姨嘆了口氣:“分手了?因為什麼?他欺負你了?”
余笙淡淡道:“就是不合適。”
其他的沒有多說。
陳阿姨見如此,也沒有多問:“分了也好,不怕你說阿姨馬后炮,當時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合適,你這個孩子太真誠,小許怎麼說呢,雖然工作好的,但做事有些沒分寸,沒有邊界。”
“這樣的孩子,一看就是從小被父母寵著,什麼事都不心,當甩手掌柜的人。”
“如果不遇到什麼事,一輩子穩穩當當的還好,一旦遇上什麼事,他是扛不住的,不僅扛不住,反而因為沒經過事,將事弄得更糟,到時候吃虧累不還是你。”
余笙第一次從陳阿姨口中聽到這些。
如果這些話在二人沒分手的時候說,不一定能聽進去。
可現在分手了,在回過頭看,陳阿姨簡直是一針見。
苦笑一聲,對陳阿姨道:“還是陳阿姨看的長遠。”
陳阿姨了的頭發:“我好歹比你多活了幾十年,多吃了幾十年的飯。”
“現在很多孩子,總覺得結婚要找個有錢的,可以斗幾年,實際上婚姻是一門學問。”
“跟誰結婚,找誰過日子,是一門學問,要看人品,看家世,更要看他的父母和長環境,門當戶對的不一定是好姻緣,一樣會離婚,窮小子和灰姑娘也不一定真的貧賤夫妻百事哀,這里面門道大著呢。”
說著又看向余笙,滿臉慈:“你這孩子,從小心思敏,又經歷了那麼多波折,吃了那麼多苦,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完全包容你,你,給你無條件支持的人,這樣你的日子才能過得踏實,不會覺得別人隨時會拋下你。”
余笙聽得忍不住眼睛有些酸,喊了一句:“陳阿姨。”
手里正削著的蘋果皮也斷了。
余笙趕忙彎腰撿起來,扔到旁邊的垃圾桶。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人。”余笙自嘲。
陳阿姨接過手里的蘋果,認真看著:
“也許就在邊呢,你一直沒看到而已。”
余笙笑了:“陳阿姨就別開玩笑了,如果真的在邊,我會看不到?”
陳阿姨笑道:“你要用心,不能閉塞自己的視聽,知道嗎?”
余笙聽這麼說,只當是在安自己,笑笑,沒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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