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最近一直在季泊常那里住,租的房子卻一直留著。
暫時也沒打算退。
房子簽了半年,這也沒住幾個月。
如果現在退房,還要違約金。
何況,畢竟是自己花錢租的房子,有個余地,心里也踏實。
這天下班,季泊常來接自己下班。
余笙穿過兩條街,找到他停車點,然后開門上車。
季泊常今天開了一臺邁凱倫。
余笙已經有些無語了,讓他開臺低調的車,他開個超跑。
也就低調點,不是那種特扎眼的。
余笙讓他停在兩條街外是對的,這要在公司門口,再被公司同事遇到,不清楚的,還以為自己被包養了呢。
上了車,余笙對季泊常道:“你要不買臺大眾吧,長城也行。”
季泊常笑:“怎麼了?”
余笙道:“開這種跑車特別像敗家的富二代,我擔心影響你的形象。”
季泊常調侃:“現在這麼維護我的形象?”
余笙道:“主要是跟你的氣質不搭,你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帥。”
季泊常心知是不想太醒目招人,倒也沒覺得怎麼樣,一臺車而已,買就是了。
“我回頭跟宋揚代一下,讓他定一臺大眾,以后開那個來接你。”
余笙點點頭:“對了,你到前面紅綠燈左轉,我回去一趟。”
季泊常問:“回去做什麼?”
“天慢慢有些冷了,拿一些秋冬的服,我現在都是夏天的服鞋子。”
季泊常皺眉:“家里柜不是有新服,我跟好幾個品牌方都打過招呼了,以后每季度的新款都會定期送過來,是上周送過來的服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回頭我讓設計師上門,你喜歡什麼風格的,直接讓他們定做就好了,買本來也就是圖個方便。”
余笙搖搖頭:“還是別,就一件服,不值當這麼大費周章,定制太花錢了,我上班賺得那點錢還不夠養一個月的設計師呢。”
季泊常笑道:“哪里用得著你花錢,我還沒破產,不至于給你買服首飾包的錢都沒有,即便是破產了,咱們這些錢也花得起。”
余笙依舊搖頭:“算了吧,我上個班穿那麼好的服干什麼,上班已經夠苦了,還要花時間選配服鞋子首飾化妝,我多虧啊。”
季泊常笑:“別的人談,都嫌棄男朋友不給花錢,你倒好,給都不要。”
余笙道:“我記得,我剛到季家的時候,你教過我,去什麼場合,見什麼人,怎麼打扮,都是要據實際況來,穿著得不一定是要穿的貴,而是要符合當時的份。”
“你看我現在,又不出席什麼宴會,也見什麼重要的人,更不用談生意,不需要奢侈品高定之類的裝扮幫我提升在對方心中的分量,穿你給我買的那些服,太過隆重了。”
“我平時見的最多的人,一個是你,一個是同事。”
“在同事那里,我就是個打工族,打扮得太華貴,反而容易引發非議,他們會覺得我是不當得利,因為我的收支撐不起這樣的消費,指不定還以為我被包養了呢。”
“我又不想解釋,索就不惹這樣的麻煩。”
“至于你……”
余笙轉過頭看向他:“我相信,不管我穿什麼,在你心里,我都是我,不是一件服能衡量的,無需裝扮。”
季泊常聽到這番言論,又驕傲又嘆息。
他最心的孩,在他看不見的時候,長大了,從曾經被他呵護的花長了一棵參天大樹。
有自己的主見,也有自己的想法,對金錢、份、地位的理解,遠超同齡人甚至一些中年人。
有太多人被困在質和金錢的迷局里,以為擁有了這些,就擁有了一切。
殊不知,金錢也好,奢侈品也好,不是人生斗的結果,而不過是斗過程中的戰利品和可使用的工。
它是對你認知和努力的獎賞。
而不是可以狐假虎威,為非作歹的畫皮。
想到這里,季泊常又忍不住嘆息。
他寧愿余笙一輩子都不明白這些,只是開心地揮霍就好。
他希他的人,一輩子食無憂,無憂無慮,像孩子一樣快樂,外邊所有的風雨,他都可以幫遮擋。
可偏偏,自己被推著站到了風雨里。
他甚至都不敢想,想明白這些,要經歷多人事上的歷練。
吃苦,挫是必然的。
而在吃苦挫的時候,自己不在邊,那個時候有沒有無助?難過?
季泊常出一只手握住的手。
余笙不解他為什麼突然這般,轉過頭看他。
“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季泊常笑:“對,我的笙笙怎麼可能說的不對,你要不喜歡,咱們就不穿,我也喜歡你不穿的時候。”
余笙剛要,就聽到他后半句的話,氣得手打了他一下。
“你這個人,越來越沒正經!”
季泊常哈哈大笑。
到了小區,季泊常開車一路直接下了車庫。
非常練地在一個停車位停車。
余笙道:“你占別人的停車位,小心別人找你。”
季泊常道:“沒事,這車位的業主我。”
余笙聽他這麼說,有些意外:“你在這個小區還有人?”
季泊常反問:“你說呢。”
余笙有些詫異,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巧合。
等停好準備上樓,在電梯里遇到給自己介紹房子的中介。
中介看到季泊常,一臉驚喜,笑著打招呼:“季總來啦!”
再看到跟季泊常一起的余笙,中介的表有瞬間的尷尬。
“余小姐,你回來了!”
電梯在四樓停下,門打開,中介快速竄出去。
“你們忙,我先走了,客戶還在等著我呢。”
余笙這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直接開門見山:“季總人脈廣啊,房屋中介都認識!”
季泊常被拆穿也不尷尬:“我有套房子正好掛在他們那。”
余笙輕笑一聲:“不會是我現在住的這個吧。”
季泊常笑:“還真是,你說巧不巧。”
余笙白了他一眼:“我說我租的房子怎麼這麼便宜,原來是你的啊!”
“給你房子你又不住,非要租房,我只能想這個辦法了。”
“外邊租房市場太了,我擔心你被騙。”
余笙扭頭,直接不想理他了。
那個所謂的人,就是他自己吧。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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