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笙告別,趙小雙回去。
剛出了咖啡館,沒走幾步,就看到不遠站著一個人。
梁闐。
趙小雙停下了腳步。
梁闐已經等了很久了,這會兒見到趙小雙,走上前去。
梁闐有些躊躇,心里思緒萬千,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
趙小雙淡淡的:“你有什麼事嗎?”
梁闐看著,認真道:“我聽說你要離開京城?”
趙小雙倒是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件事。
最近劉家這麼熱鬧,圈子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的,我本來也不喜歡京城,以前因為我老公,就一直留在這,現在他人沒了,劉家本家的人又隔三差五的來,還不如直接回老家,倒也清靜。”
趙小雙說這些的時候,語氣很平靜。
梁闐心卻一點都不平靜。
“還回來嗎?”梁闐迫切地問,想從的臉上找一個答案。
趙小雙笑笑:“看況吧,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我就不回來了。”
梁闐面一僵,知道這話的意思。
輕易是不會回來了。
他有可能以后都見不到了。
以前不管怎麼樣,還在圈子里,雖然集不多,但總能見到。
即便已經是別人的妻子,跟自己沒有了任何關系。
但只要還能見面,他心里總是有些微的念想。
如今要離開,以后說不定完全見不到了。
他無法接這樣的現實。
梁闐上前一步:“小雙,你等等我,等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能離婚了,到時候我一定娶你,我會把浩宇當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我再也不會辜負你了。”
趙小雙卻笑了。
真沒想到梁闐會說出這樣的話。
當年他們談了那麼久,他家里一直不同意,他則躲在中間逃避,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這個人格溫和,別人都夸他溫文爾雅,可實際上他是懦弱的。
他跟季泊常是完全兩種人,他做不到季泊常那樣的決絕,也沒有季泊常的魄力和能力。
他只能微笑著跟你說甜言語,卻在風浪來的時候,第一個躲起來不牽涉到自己。
他自己嗎?
趙小雙自問,也許是過的。
可他的沒有任何力量,也給不了任何保障。
趙小雙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給自己依靠的男人,關鍵時刻能站在前面護著,護著這個家。
這也是接劉弘章的原因。
他也許年紀比較大,但除此之外,任何一方面,他都做的幾近完。
他懂自己,懂自己的需要,也懂自己的恐懼。
他會給自己需要的,也會在自己恐懼的時候,給自己安心,讓自己覺得踏實。
這就夠了。
一個人一輩子,遇到這麼一個男人,足夠了。
即便他陪自己的時間不長,即便他這麼早就撒手人寰。
可有他過去這幾年給予自己的力量,讓足以有勇氣面對余生的任何風浪。
不會再結婚了,也不會再上別人了。
趙小雙搖搖頭:“不了,梁闐,我們早已經過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我老公,即便他走了,我依然他。”
說完,趙小雙徑直離去,沒有回頭。
留下一臉痛苦的梁闐。
趙小雙是在一個普通的下午離開的。
一手牽著兒子的手,一手拉著行李,跟著人群登機。
余笙、季泊常、厲晟,還有肖燕燕一起來送行。
梁闐沒有來,他被梁夫人關在了家里。
等到他終于翻窗戶跑出來,開車一路狂奔到機場,飛機已經起飛了。
他追了幾十公里的路,眼看著頭頂的飛機消失不見。
他從未像這一刻,清晰地知到,趙小雙真的離開了。
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永遠地離開了。
余笙知道這件事,是從厲晟的口中得知的。
他說梁闐回去后,一個人失魂落魄,一周都沒有出門。
將自己反鎖在屋子里,誰敲門都不開。
等到再打開門的時候,胡子拉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跟個野人一樣。
厲晟講這個時候,很是唏噓。
隨即,他跟旁邊的季泊常道:“泊常哥,我想通了,把我的會所關了。”
季泊常抬起頭:“想好了?”
厲晟非常堅定地點點頭:“想好了,我不能再這樣玩下去了,我上有自己的責任,如果我不能回公司證明自己,家里人會一直認為我立不起來,我想做什麼,他們都會指手畫腳。”
季泊常笑笑:“想好了就去做,如果需要什麼幫助,到時候跟我說。”
厲晟心里激:“謝謝泊常哥,我一定要做出來一些績證明給他們看。”
“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自由,像梁闐一樣,連心的人都留不住。”
季泊常道:“你終于想通了,厲晟,你要明白,自由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你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
厲晟聽了他的話,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
“我明白,泊常哥。”
余笙看著面前的厲晟,他變了很多。
不再是以前那個嘻嘻哈哈,到吃喝玩樂的人了。
上有些風霜,但心智堅定了不。
看來最近跟厲家的斗智斗勇,讓他看清楚了很多事。
男人總要經得起事,才能真正長。
趙小雙離開后,余笙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辭職。
自己和季泊常的這一層關系,再繼續在公司待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再待下去,反而了季泊常的束縛。
先把自己的這個決定告訴了季泊常,季泊常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之前他就希能到京榮來上班。
在眼皮子底下,每天都能看到,他是最樂意的。
不過余笙暫時并沒有去京榮的打算。
京榮部不高管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如果自己去京榮,礙于的份,沒有人敢給活干。
不過是將當個吉祥。
面是面,卻不是真正想要的。
何況,也不想應付那些七八糟的關系。
做什麼,還是要好好想一想。
季泊常倒是很尊重:“不著急,慢慢想,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余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估計在他心里,自己做什麼都是好的。
因為是,所以什麼都好。
他的,太盲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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