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看來是有人要你呀。”

謝孝衍雖然也是大家族出，但他家世代學醫，沒有這麼多爾虞我詐，家里面雖然也有兄弟姐妹，但也不會為了誰去傳承缽而大打出手。

他如今切到方硯南的境，便有一種雙腳踩在懸崖邊上的錯覺，仿佛只要輕輕一踩空，就會跌得碎骨，大風從四面八方灌他的里，滲進每一骨里。冷，是徹骨的冷。

他著自己的摯友英俊完的臉龐，心生唏噓，他實在不知道，這些年自己這位孤獨的朋友是怎麼在這懸崖邊上活下來的。

“要我？那就來。我就在公司那把總裁椅上坐著，靜候佳音！”方硯南渾然不在意地笑，這笑容里三分不屑七分肆意，這是經百戰的自信，也是殺意藏不住索就暴的豪氣。

誰也不是天生就是狼崽，但人們看見他時，他已經是這樣，沒人關心他是不是百煉鋼。

謝孝衍覺得嚨一干，聲音也變得苦許多，他問：“方，那你我去查的這個陳，是方家哪個路數的人？”

方硯南答：“不是方家的人，是白楚涵要查的人。”

謝孝衍幾乎要吐，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去管人。

大概是怕謝孝衍不上心，方硯南又補充道：“總之，你替我好好查一查，我有重謝。”

謝孝衍無奈，微微一，似乎很不愿，也還是答應下來。

……

白楚涵回到酒店，房間里空無一人。

平日里天天來鳩占鵲巢的沈嫵，今天回自己房間睡覺了，忽然有些冷清。

白楚涵低頭笑笑，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起來。

溫熱的水漫過的，流干的嚨，的心似乎也放松許多。

微微仰頭，看著頭頂的吊燈。

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一點一點在腦中過濾，這是當年在歐洲的時候就養的習慣，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所有事的答案一定就藏在細節里。

黃耀，陳，背后之人……

雖然和黃耀打的道不對，但對黃耀多多有些了解，這個黃耀出有錢人家，不論后天境遇如何，骨子里都有一磨滅不掉的傲氣，不可能隨隨便便聽人擺布。

哪怕是合作，姿態也要比他放得低，否則買賣難。

但是，陳背后的人，竟然能夠和黃耀搭上線，說明這個人在北城是有地位的。

有地位，卻偏偏要和為難。

這個人到底是誰。

白楚涵捫心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害人不淺的事，何至于讓他如此窮追猛打。

越想越覺得想不明白。

眼神一閃，看見吊燈里似乎有一點點細碎的亮片。

定睛一看，看得很清楚，那里面有個東西。

雖然那東西發出的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一直仰著頭在回溯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恐怕是住到退房都發現不了。

那，這個小亮片到底是什麼？

半夜三點，白楚涵忽然有一種渾寒意豎起來的覺，從歐洲回來到今天，十年的時間里，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