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側過臉,看著阿木:“所以,現在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一,帶著你和錢一起出去。你得到自由,我獨吞錢。”
“二,我自己出去,不要燒林子,不要帶錢。”
窗外的霧已經漸漸變黑,如墨打翻一般,什麼都看不清。
風吹枝頭,簌簌抖。
“是。”阿木間一,“其實,這些日子我們相得很愉快,我不打算把林子里藏了錢的事告訴你的。”
“我媽和我說過,錢,是這個世界上最好也最壞的東西。”
“原本兩個人能夠好好的做朋友,兩肋刀。”
“但他們之間開始談錢,就會忍不住想要對方兩刀。”
白楚涵默默點頭。
覺得阿木母親是個很聰明通的人。
阿木格里的狡黠通達,應該是繼承于他母親。
白楚涵暗暗的想,耳邊,阿木的聲音還在繼續。
“就像你。”
“你不知道林子里有錢之前,也是愿意帶著大家一起離開的,可你知道林子里有錢后,不也搖了嗎?”
白楚涵神微變,不知道阿木會這麼直接。
于是,道。
“好,那我問你。”
阿木洗耳恭聽。
“剛剛你提出的兩個條件,我不答應,你怎麼辦?”
白楚涵眼神里浮現狡黠。
“我是說,我既想要錢,又不想帶你,你能拿我怎麼辦?”
阿木沒想到白楚涵會這麼說,一瞬間有些慌神,很快,他失聲否認。
“你不會的,你人很好。”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語氣既急又快,“這些天,我都看見了,你對人很好,你不會那麼沒有良心。”
白楚涵聽到這話,還是笑。
“所以,你相信我的人品?”
阿木覺得白楚涵的語氣有些奇怪,但也沒太多,點點頭。
白楚涵難以置信。
的笑容里多了幾分復雜,慢慢道:“所以,你相信我會履行承諾,是因為我的人品?”
阿木不知道哪里不對,一個勁的點頭。
白楚涵搖頭。
這太不對了。
的笑意斂起,語氣也嚴肅。
“阿木,接下來這些話我只說一遍,你一定要聽好。”
阿木不知道白楚涵要說什麼,心一把提起。
白楚涵的聲音淡淡——
“第一,你手里著這麼多錢,你應該和我談更大一些的條件。你可以讓我多帶幾個人一起出去,或者,你可以提出要求分多錢。”
“等你出去之后,都需要用錢,這筆錢,你不能讓,也不該讓。”
阿木說:“那……如果你不答應怎麼樣辦?”
白楚涵頷首,看見他因為張而皺起的眉頭,靜了片刻,說:“雙方籌碼相同,我會答應。”
“而且。”
“我答不答應是后話,”白楚涵看著他,“既然你要和我談生意,就應該明白,生意是談的,不是一錘子買賣。”
阿木著指尖沾到的灰,用了半晌思考,才說:“可是,從我的立場看,我不虧啊。”
“你說的那筆錢,我本來就不想要。”
“至于帶人……”
“我知道,你帶了錢,就不方便帶那麼多人的。”
“我是想過的。”
阿木看向白楚涵,沒再繼續說。
白楚涵反而說:“阿木,你還沒有明白。”
阿木微怔。
白楚涵轉椅,轉了一個方向,著院中,忽然長嘆一聲:“做生意就像打獵,你的時間會折損,你的武也會磨損。所以,你該想的事不是你虧不虧,而是你賺了多。”
阿木停下拭。
白楚涵難得深沉,說:“生意場,人坐兩邊,各自為政。你不該為你對面的人考慮。”
“你試想一下,你打獵的時候,會替你的獵考慮嗎?”
“你不會的。”
白楚涵停頓許久,有些沉郁,再次看向阿木。
“你在林子里生活,整天和類為伴,所以你雖然緒有些暴,但你的心很干凈,和那些一般。誰對你好,你對誰好,但是生意不是這樣的,外面的世界更加不是這樣。”
阿木怔怔地著白楚涵。
“等你出去之后,要面對凱瑟琳家族的人,那些人各個都豺狼暴。他們比狐貍還狡猾,比最猛的野還兇,他們不會和你講道理,他們只會想,要怎麼把你皮吃干凈。”
“要怎麼把你這個凱瑟琳家族的恥辱,連拔起,生生絞殺。”
“到時候,你也要這樣去應對嗎?”
“你被他們放逐的十幾年,你本該順利的人生,可都是被他們毀了,你的心怎麼能不狠?”
“人們常說,這世上沒有化解不開的仇恨。是,確實沒有,只要施暴者從世界上消失,這仇恨便沒了。”
“你要的公道,要強悍才能拿到,不要再畏畏。”
“千萬不要。”
白楚涵說到最后,語氣明顯起伏,是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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