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安靜的夜里,睡不著,獨自坐在門口吹風,實在不像的行事作風。
不由得,想起一些從前的事。
想起張褚,想起沈嫵,想起那些用盡全力都沒有留住的人。
心頭的不忍一點一點集聚,舊時傷痕作痛起來。
這些日子聽過最多的話,就是“從這里出去就好了。”
可出去后,真的會好嗎?
就在這時,的眼睛被一個拔的影漸漸清晰。
那人眉目英俊,笑容溫,挑眉道:“怎麼不睡覺,在這里發呆。”
白楚涵:“那你呢,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勘察地形遠遠用不了這麼久,按理說,方硯南早該回來才對。
而且,今天方硯南出門前,白楚涵曾建議他帶上悉林間地圖的阿木,可他拒絕,轉頭卻帶上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李天。
當時白楚涵就覺得不對,如今更甚……
“迷路了。”
迎著的目,方硯南嘆了口氣,忽而加快腳步,三步并兩步地落在跟前。
隔著門框,一人在里,一人在外。
他朝著白楚涵微微一笑,道:“好啊,有沒有吃的。”
顧左右而言他,其中肯定有。
白楚涵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本想說什麼,卻見他笑意盈盈,今日卻看起來不似往日神。
心里一,倏然就了,口只剩下一句:“進來吧,還有一些餅干。”
冬夜里,茶水都冷了,餅干也的。
可這高傲英俊的男子卻吃得從容,他的一舉一,仿佛是一幅畫般,讓人忍不住看了還想看。
白楚涵輕輕轉椅,靠近他,道:“李天呢,你今天他去做什麼?”
“你關心他啊?”方硯南回眸著,反問。
……白楚涵努努,不悅道:“我關心他怎麼還沒死。”
方硯南不甚在意的一笑:“早說嘛,早知道你想要他死,我今晚也不必留他。”
白楚涵一愣,看向方硯南,試探的問道:“你今晚真去整他了?”
“怎麼說呢。”
方硯南忽然賣關子來,他冰冷的眼眸里掠過些許笑意。
“用‘整’這個字,實在是太輕了。”
白楚涵不說話了。
方硯南的手段是知道的,當初在烏國命懸一線,是方硯南前去救。
僅一夜,那些之前跟著董逸舟的手下各個被拔出干凈,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從來不似自己這般,將狠厲寫在眉眼之間,但他只要手,便會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輕輕松松就將事做完。
這一份從容,這輩子是怎麼都學不會的。
或許這就是狼主的高傲。
白楚涵想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何必去學方硯南的為人世,反正他總是會護著的。
就繼續沖,繼續殺伐果決就好。
思緒暫緩,再看方硯南,忽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奇怪。
不對,什麼時候起,竟然能夠這麼大方地去依靠方硯南。
……從前可不會依賴任何人的。
搖搖頭,將七八糟的想法吹散,開口問:“你把李天怎麼了?”
方硯南把李天給悄悄帶了出去。
白楚涵的心里其實有一點期待,這種期待帶著一點點惡意,和李天之間積怨許久,不得李天能吃點教訓。
再說了,從來不是見不得的純善子,況且面對李天這種心狠手辣之人,更不會有一一毫的憐憫。
“很期待?”方硯南好笑的看著,懶洋洋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白楚涵思索方硯南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李天被他嚇破了膽,斷手斷腳了?
問:“很嚴重?”
心里閃過些許竊喜,但很快就想到方四,心立刻提起來,道:“只是,這樣會不會不妥?”
屋里燃燒的爐火正盛,方硯南端起水杯來抿了一口,薄被水浸潤過,在火映照下,更顯得有些緋紅,然而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散漫,道:“怕什麼?”
分明是一句隨意的話,白楚涵卻從方硯南滿不在乎的笑容里看出了幾分狠勁。
心里微微一。
方氏才平靜一陣子,如果再起波瀾,那對方硯南的影響不會小。
于是,道:“李天和方四的關系,你不能不考慮,方四……不簡單的。”
方硯南瞥見的目,微怔,隨即道:“說話就說話,你怎麼吞吐起來,還有你的眼神怎麼回事?你怕方四?”
白楚涵笑笑。
“我怕做什麼,又不可能威脅道我什麼,我是擔心你。”
方硯南挑眉看了沈妙一眼,忽然雙手支在桌子上,湊近白楚涵,含笑道:“是嗎?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隨著他的靠近,白楚涵的心跳蹦蹦加快。
方硯南的眉眼生的極為漂亮,在雙眸里一點點清晰,仿佛英俊優雅都刻骨髓深靈魂,什麼都不做就能讓人沉迷。
白楚涵就這麼看著,他將眸落在自己上,甜。
一吻深深。
方硯南的聲音低沉。
“我只要這樣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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