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揣度我心?!”柳欣秀一雙目瞪得老大,里頭閃著潤而狠戾的亮,“你以為你什麼都了解我?!”
“我不了解。我只能猜。”白楚涵坦然道,“但我看見你的表現,就知道,我猜的八九不離十。”
“呵。”柳欣秀把字句咬碎,咬牙切齒道,“你懂什麼!”
白楚涵安靜地著,“關于你,我確實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不知道你的背景。”
“也不只知道你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契機,什麼人的幫助下,為柳欣秀。”
盯著柳欣秀的臉。
“但我知道,以你的心機和才華,如果不是因為北城還有你喜歡的人,你本可以把事做得更絕一些。”
比任何人都明白被人牽住思緒的心。
是在說柳欣秀,也是在說自己。
“你想要他,他看不見你,你想讓他看見你,所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白楚涵看著柳欣秀,繼續問:“你做得這些事,你背后的人知道嗎?”
“背后的人?”一旁的柳如煙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背后還有人在配合,是有人……”
不等白楚涵回答,很快柳如煙就想到讓桐野去芯片的人,腦子隨便一,就猜到這兩者是一伙人。
也板著臉,惡聲惡氣道:“是啊,你背后的人知道嗎,你背后的人在哪里!”
“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又給了你什麼好,讓你心甘愿為他們賣命至此,”白楚涵著,眼神里竟有憐憫,“你如果愿意告訴我,我或許能夠幫你。”
柳欣秀:“……”
幾許沉默,柳欣秀臉上揚起一個既慘淡又哀傷的笑,盯著白楚涵的臉:“白楚涵,我從前竟然沒發現,你居然是個神經病。”
頓了頓,用極輕的嗓音說:“因為只有神經病,才會在這種況下,還要想幫我。”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那笑聲一陣一陣,仿佛是深夜山谷里傳出來的狼嚎,讓人心臟不自覺地跟著發。
這聲音震驚悚,卻也裹挾著可憐和酸楚。
白楚涵閉了閉眼睛,繼續輕聲對說:“你聽著,我幫你并不是因為我發瘋,我是有條件的,你也知道,這些年,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沒有不的。”
“你想要的人,我能夠幫你找來。”
“但,我的條件,也請你考慮。”
“……”柳欣秀角勾起冷笑,雙眸看不出晴喜。
白楚涵眼神微微閃爍,開口的瞬間,明顯覺到嚨在發,“我請你告訴我,我母親到底在哪里,到底是死是活。”
今晚的長談揭開無數。
在眾多駭人聽聞的事里,所有人都忽略了,真正的柳欣秀的去向。
只有白楚涵還記得。
既然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的母親。
那麼,當年那個在最困難的時候,也不肯舍棄的漂亮人,就從來沒有拋棄過。
白楚涵想到這里,輕輕抖落這麼多年的誤會,看著柳欣秀,像是看著最后一浮木,用來渡河。
漂亮的眉心皺著,在漆黑眼神的深,竟然有些許無助。
“請你告訴我,好嗎?”
的時日已經不多,要找回的母親。
那是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原來,你是想知道這個?”
柳欣秀的眼閃著不無惡意的。
“哎呀,白楚涵啊白楚涵,你了我這麼多年媽,我也言傳教指引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就一點沒有長進。”
“合著,你那些狠心絕都是假本事,說來說去,心里放不下這個,也放不下那個。”
“你惦記這方硯南,舍棄了柳氏的大權。”
“惦記著沈嫵,搞得自己也命懸一線。”
“現在,呵,又惦記著你那個廢母親。”
“你到現在,還有什麼資格去惦記?”
“就算我告訴你在哪里,或者告訴你的尸骨在哪里,你連站起來去給收尸的機會都沒有,你憑什麼……”
白楚涵微笑,冷不丁地打斷,“我是有些膽大,但你也不見得聰明。今夜你已經落到我手里,往后都是我拿你,你如果好好和我說,我們可以合作,如果不行,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配合。”
“你有辦法讓我配合?”
柳欣秀笑著,“你也想得太多了。我是不可能被你那些或要挾或嚇唬的手段給糊弄到的,我沒有那麼傻……”
“而且,今夜過后,我就是一個廢棋,再沒有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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