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瑜覺得自己死了，但好像又活著。

沒什麼知覺的飄在上空，滿心愕然的低頭看著腳下的蕓蕓眾生。

看流云飛過，時聚時散。

看旭日東升，耀眼。

看滄海桑田，不過眨眼。

看日月星辰，璀璨奪目。

離了那病歪歪的，紀靈瑜整個人都覺輕松了不。

隨風飛舞著，如浮云一般輕盈。

看到了的媽媽，正在療養院抱著父親的哭著……心下凄然，然后一轉眼，又看到父親滿臉慈的站在的邊說：“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

眼睛一酸，哭了出來：“爸爸，對不起……”

手穿過他的，本不到他。

紀瑞明微微笑著，慢慢就消散了。

正要追，眼前又是兩人的影浮現，是江文海夫婦，口忽然痛得不過氣來，哭得都不能說話了：“伯父，伯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兩人都用一種極為溫和的目看著，說道：“好好活著……”然后向招招手，也漸漸消失了。

他們沒有怪。

大哭。

哭得全沒有力氣，幾乎站不起來。

一只小手忽然拉拉的袖，弱弱的聲音跟小貓咪一樣著：“媽媽，媽媽……”

低頭，是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覺得眼：“你是誰家孩子？為什麼我媽媽？”

小姑娘長得特別特別，可的很。

大大的眼睛看著，笑起來像個小天使：“媽媽，我是寶寶啊，我是你的寶寶……”

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出生，看這世界一眼。

也沒有名字。

只是說……是寶寶，是的寶寶。

紀靈瑜坐在地上，哭得更加撕心裂肺，想抱住寶寶，可是抱不住。

寶寶的像風，像霧，像煙，一吹就散。

“媽媽，你回去，你回去……不要來……”

糯糯的聲音，跟的整個人一樣，最后也消失在風中。

紀靈瑜拼命的手去抱……可抱不住，也抓不住。

最終，無力的跌坐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的耳邊響著小悅的聲音：“小瑜姐，你別嚇我啊，你睜開眼看看我……爺爺說了，他會救你的。”

然后是江一鳴沙啞到已經快要絕的聲音：“紀靈瑜，你趕醒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的親人只剩你了，你趕醒來，你別留我孤獨一個人……”

還有余中福的聲音：“丫頭啊！別再睡了，你再睡下去，豈不是砸爺爺我的招牌？”

最后這句話，讓紀靈瑜清醒了過來。

對。

雖然沒了家人，沒了寶寶，但還是要報恩的，還是要還債的。

紀靈瑜慢慢坐起，看一眼前方云卷云舒的景，眼中浮現一向往……轉，慢慢的往回走。

痛！

整個痛得難，悶哼著，眼皮子也沉得夠嗆。

可還是睜開了眼。

看到，無論是江一鳴，還是余悅，兩人都眼睛紅紅的，似乎是哭過了。

余中福則是背過，用手了眼睛。

“你，你們……”沙啞著聲音說，“一鳴，小悅，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也好真實。

真實到……夢中不曾有過顧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