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下床,他想要自己走過去看看。
他發狠的拉扯著自己手臂上的繃帶,又沖著周書說:“你還愣著干什麼?請余中福過來!”
周書不忍看他這樣折騰自己……這才剛絕癥了一個,別這個也傻了吧?!
忍不住勸道:“顧總,您的也不好,您再這樣折騰下去,這傷口一直無法恢復,您是要終變殘疾的。”
“不會,這些傷,我心里有數。”顧若白聲音低啞的說,目猛的抬起,看向周書,“我的話現在不管用了嗎?!”
這一聲,又冷又沉,似是索命的閻羅。
周書不敢直視,也不敢再勸,他咬咬牙,轉出去,飛快的去請余中福。
等他請了人再回來的時候,顧若白的病房里都是人。
“顧先生,你要配合我們醫生的治療才行,要不然,你這傷會一直好不了的。”醫院院長苦口婆心的勸著,顧若白不聽,“不用打石膏,不用纏繃帶,我的雙手,我心中有數!”
“可是顧先生,您的雙臂都錯位骨折了……”院長還想說什麼,回頭一看,余中福到了,便連忙打住話頭,又看一眼顧若白,心里多明白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就跟余中福說,“余老先生,還是您來勸勸吧!”
余中福呵呵一聲,滿眼都是譏諷:“神醫也救不了想死的人。他自己都不想要那雙手,我又能怎麼救?”
院長一呆,頭都大了:“這,余老先生,顧先生,你們……”
“我不用他救!”顧若白坐起來說,他一雙手臂腫得跟豬蹄似的,漆黑的眼底似是抑著風暴。
像是從牙里出的字,他聲音沙啞的道:“余老先生,我就想問一句,紀靈瑜的病,到底是什麼病?你別騙我!你要敢騙我,你知道后果的!”
有些人,就算是病了,傷了。
那骨子里也依然帶著瘋勁,就是一匹狼!
余中福被他氣到,罵著:“顧若白,也算是個男人?!你除了就會沖小瑜使手段,沖我們使手段,你別的還會什麼?你有本事你去救人啊!你去救小瑜啊!是,是絕癥了!活不到明年了!甚至有可能一覺醒來,都看不到明天的太了……”
余悅從門外沖了進來:“爺爺,你跟他說什麼?他不是人,他沒有心!我姐,眼睛已經看不到了!”
余中福還不知道這事,他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臉倏然就白了:“什麼時候的事?”
他真的不知道。
周書在一邊低低說道:“就,掉崖那天的事……”
啪!
余中福再也忍不住,他抬手一個耳狠狠打到顧若白臉上:“你現在滿意了?瞎了,看不到了。除了不想看到你這個惡毒的男人外,連我們也不想看到了,你現在滿意了嗎?!”
回頭一抓余悅,匆匆說道:“快,跟我回去,給你梁爺爺打電話,看他那邊進展如何……”
這邊病房剛剛出去,紀靈瑜靜靜的正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側耳聽著他們的靜,笑得很抱歉:“爺爺,小悅,你們聲音太大,我都聽到了……”
頓了頓,還是很抱歉的說道:“爺爺,你別打他,臟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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