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西開車送余曉日回家,余曉日坐在后座上玩手機,正刷著新聞突然道:“羅綺和路東真的解除婚約了,而且還是羅氏單方面宣布的。”
李沐西心里咯噔一沉,該來的總算來了。
想必這就是路東要的結果吧!
余曉日見李沐西沒反應,繼續說:“單方面宣布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路東被甩了?”
“起碼這篇新聞的編輯是這麼想的。”李沐西不以為意。
“當初我還覺得這個羅綺算是中人,不會因為遠東集團的風聲鶴唳就把他給踹了,如今看來,倒也是銅臭味十足。”
“有些事,外人沒法評價,個中緣由誰知道呢。”
余曉日靠前道:“我覺得這個節骨眼上,你要麼去看看他吧,他媽早不在了,路董現在又被控制了,就連未婚妻都拋棄他,也怪可憐的。”
李沐西想起那晚路東把他在下的形,自己也十分糾結到底要不要去見他,盡管他是為了氣走羅綺,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是有些微妙了。”
把李沐西送回去,順便又在那里吃了晚飯,回去的路上顧臨川給他發消息。
“到家了沒?”
“還沒,還在路上。”
“怎麼這麼晚?”
盡管隔著十二個小時的時差,顧臨川還是掐準了國的時間點。
“我下了班陪日子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懷孕了。”
過了一會兒,顧臨川才回復道:“那我豈不是又要做干爹了!“
李沐西想了想,前面還有個博文,自己確實是又要做干媽了。
笑道:“是的,恭喜你又要當干爹了!”
“我要開會了,照顧好自己,想你!”
顧臨川寥寥數字結束了對話,現在他那邊是早晨的上班時間,應該是最忙的時候,可惜李沐西關于路東的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到底該不該去呢。
在紅燈下面停下來,李沐西又陷了糾結。
趕在綠燈亮起的前一秒,顧臨川的信息再次響了起來。
“路東的事我剛知道,你想去看他就去吧,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仿佛在重大的人生岔路口上,上帝在你后踹了一腳,李沐西立馬不就結了,一個右轉向燈打出去,直接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到路家的時候看到路東的跑車正停在車位上,估計這個風口浪尖上他也不會再去哪兒。
李沐西站在門口按了按鈴,好一會兒,路東才裹著羊外套噠噠著頭發過來開門。
“你洗澡的?”
李沐西看著他的頭發雖然是剛洗過的,但上的服卻穿的得,有些納悶。
路東有些局促的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來是不是不太方便?”
路東的神雖有些不敢看,卻大方的閃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我服都穿好了。”
李沐西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在為前兩天發生的事介懷,看著他略有局促的樣子,不免慨曾經風流倜儻的路東,竟也這樣謹小慎微了。
李沐西走進屋子,見屋里的燈都亮著,富麗堂皇卻空空,茶幾和桌面上有些凌,顯然好久都沒人收拾了。
路東指著沙發說:“坐吧,想喝什麼?”
“隨便吧。”
李沐西坐下道,“你這兒有什麼喝什麼。”
路東無奈的笑了笑道:“只有冷水和熱水,冷的冰箱里有現的,熱的需要幾分鐘燒一下。”
李沐西無語,“那就冷水吧,想必讓你把水燒開都是難為你了。”
路東并不認可,“最近常以泡面果腹,燒熱水的功力是日益進。”
李沐西結過他遞過來的水,并沒有喝,躊躇著開口道:“我之所以這麼晚過來,是因為剛剛在路上看了一條新聞。”
路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那有什麼新鮮的,渾渾噩噩這麼多年,不是被被人甩就是甩別人,這種事兒對我來說不算新聞了。”
李沐西見他一副裝作無所謂的模樣,不由的有些心疼。
“既然如此,你不后悔嗎,我覺得羅綺對你是真心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我路東最怕的就是人的真心,越是真心,我就要越趁早擺。”
李沐西見他眼底神凄然,卻仍舊故作笑臉,直截了當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到現在還說喜歡我不就是在自欺欺人嗎,你若是對羅綺沒有半分真心,又何必著急甩,你這樣對是不是太殘忍了,起碼你要讓知道你心里有,是走還是留你也給人家一個選擇的機會啊!”
“哪有什麼機會,我自己都沒有任何機會,又拿什麼機會給,我是公子哥的時候,我們就是金玉,我落魄的時候,就是高攀下嫁,我不愿意讓這樣的世俗來評判我們,如果遠東集團真的完了,我就踏踏實實的找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過這一輩子,大家都清清靜靜的,不是很好嗎?”
“羅綺呢,你就知道是這麼想的嗎?如果你得意,愿意陪你風,如果你落魄他愿意陪你平庸呢,口口聲聲為著想,你明明就是為自己沒有勇氣找借口罷了。”
李沐西一語中的,路東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我如今這樣做已經是最好的方式,不久以后就會明白了。”
李沐西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勸他,只道:“那晚臨川手確實是誤會了,你別放在心上。”
“本來就是我該打,我只考慮自己的事不曾為你考慮了。”說罷他低頭躊躇了一會兒,又開口道:“其實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是這次不知道是怎麼了。”
李沐西笑了笑,顯而易見,只是他自己并不自知。
臨走之前他最后問路東道:“如果羅綺明天就嫁給了別人,你是否真的心無波瀾?”
路東怔愣了一下,沉默良久,隨后說:“既不回頭,何必不忘,都與我再無關系。”
李沐西在他無奈和忍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何必不忘就是不曾忘,若沒有牽掛何來相忘。
回到家里,李沐西攤在床上發呆,手機里傳來洲漁的信息,“明晚喜來登飯點,我們幾個一起聚聚。”
雖然信息里未提起是哪幾個,但李沐西閉著眼睛都能猜到,自古以來的相聚,不是為了慶祝團圓就是為了互相告別。
李沐西有些煩躁的閉上眼睛,腦海里一一閃過余曉日、周曉薇、洲漁和路東的臉,每個人都被生活折騰的筋疲力盡,然而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朝著幸福的方向索。
游鴻找到李沐西的時候剛結束了一個關于兒教育的訪問,就在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上次那個跟著游承禮的男人擋在了的前。
“李小姐,我們董事長想見一見您!”
“游董?”
李沐西想了想,他口中的董事長應給沒有別人了。
他點了點頭,手往包間的方向道:“請!”
李沐西雖心里有些忐忑,但這種況下恐怕容不得說不了,見就見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回頭代了一下攝影師先走,便隨著那人進了包間。
游鴻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聽見開門聲,將茶杯緩緩的放下,并未扭頭看,只道:“李小姐別來無恙!”
李沐西微微彎了彎腰道:“游董。”
游鴻點點頭,指著對面的位置說:“請坐吧!”
畢竟是在長輩面前,李沐西便規規矩矩的坐下。
游鴻的神淡淡的,沒有什麼表,他上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概,即便是不做任何表的時候也遠比其他同齡人更要威嚴許多。
“李小姐剛剛的采訪我無意之間都聽到了,你似乎對教育領域十分了解?”
無意間聽到了?
李沐西心里鄙夷,面上卻恭敬道:“不算是很了解,只不過是采訪之前稍微做了一些功課。”
“對行業的見解十分獨到,而且有幾個建議也提的相當中肯,包括提問方向都很有針對,如果采訪的稿子是你自己完的,我對你倒是要刮目相看。”
稿子確實是李沐西自己完的,雜志本也并未涉及到教育方面,因為現在中國的兒教育正在逐漸到重視,這次采訪只是李沐西提出的一次試水是行,如果觀眾反響好的話會考慮增加這個專題。
只是游鴻這句話的話外之音就很顯而易見了。
“游總似乎對我很了解?”
游鴻微微笑了笑,卻也只是角往上牽了牽而已。
“我知道李小姐祖父母輩都是學者教授,父母是醫生,哥哥是在音樂界小有建樹,家庭背景也算優越,只是李小姐從小似乎并無出的天資條件,從小學到高中都極其普通,即便是考上L大,亦是通過臨川鼎力相助的結果,這些況不知我說的對是不對?”
面對他事無巨細的一番調查,李沐西著實是十分震驚的,且不說這些信息都非常容易了解到,即便是不易為人所知的履歷,怕是他也通過某種手段查了個底掉。
雖說李沐西素來規矩,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但被別人這樣一番清查,難免會心有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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