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廳人來人往的,兩個人一臺戲,一個掌就是大舞臺,走過路過怎麼都忍不住要看兩眼。
林傲雪今天出門的時候特地帶了一條大金鏈子,手上鐲子摞鐲子的戴著,誰看了都得嘆一聲「富婆」。
就剛剛打的那一掌,好幾個鐲子撞在一起的聲音也夠吸引人。
怎麼看都像是豪門富婆欺負小白花的俗套路線。
有三四十歲的過來人忍不住咋舌:
“這婆婆看著就兇狠,孩子但凡聰明點,拿著錢就趕離開兒子吧,以后一家人多遭罪?”
林傲雪聽見了,勾起笑,“姐姐,您那條件真夠不著我給錢。”
兩個大媽被說得不好意思了,拉著手趕避開。
還是有人忍不住相勸的,“孩子年輕,您就別欺負了,畢竟是您兒子選的人,聰明的母親都是兒子選誰就對誰好,這樣才能家和萬事興。”
林傲雪就笑,“你會算命?”
“……不、不會啊。”
“那你怎麼知道是我兒子選的,而不是不自量力、想足我兒子和兒媳的小三?”
對方啞口無言,看了看Ailla,這麼漂亮又單純的小姑娘,不像那種人吧?
Ailla這段時間的低調又低調,不想惹賀西樓不高興,沒想到賀夫人會找上來。
“阿姨……”
林傲雪冷眼淡淡看。
Ailla生生改了口:“賀夫人,都是誤會,我可以道歉,麻煩您別說這些可以嗎?”
孩子還在這里,那是唯一能夠長長久久和賀西樓保持關系的籌碼,不能真的被挖出來。
剛剛說那句話就是賭,賀西樓絕對不想讓把孩子的世曝,所以哪怕真的說孩子是賀西樓的,賀西樓也只能認。
就是沒想到賀夫人這麼虎,竟然說扇就扇。
電梯廳這會兒都快被堵住了。
“巧了!”林傲雪皮笑不笑,朝著那邊抬高手臂招著,“清月,清月?快來。”
阮清月剛剛確實就下了電梯,但是人堵住了,加上看到賀夫人在這里,索沒過去。
雖然和賀西樓的婚姻關系很糟糕,但賀夫人沒有對不起,扔著賀西樓在這里照顧周云實,沒法跟賀夫人解釋。
沒想到賀夫人眼睛這麼尖。
阮清月擺擺手,是被一群人的視線得挪著步子過去了。
“媽。”很小聲很小聲了。
這里人吵,別人也聽不見。
賀夫人一聽到阮清月糯糯的稱呼就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是被欺負了,剛剛你聽到了?干那些事都是誤會,賀西樓沒有背叛你,道歉了的。”
阮清月有些無奈的笑,“您怎麼在這里?”
的意思是如果忙完了,還是趕走吧,這里人越來越多,一會兒可能又要被拍了。
林傲雪一臉天真的眨眨眼,“我來打啊。”
那表就好像在說:你沒看見嗎?要是沒看見的話,我可以再打一次。
被賀夫人盯著,阮清月只好點點頭,“看到了。”
林傲雪看著,“那個孩子不是賀西樓的,你相信他,他沒那麼糊涂,也沒那麼不挑食。”
“以前他偶爾會喝得爛醉,那都不讓我,知道我是,我換了他爸的服都能被認出來扔一邊。”
這些事林傲雪一點也沒摻假,都是真的。
賀西樓每每酒醒之后對于前一晚把扔了的事,都非常淡定的給理由:“我男的,你的,你老公會吃醋。”
林傲雪和賀善華通常都是兩個大無語,后來也不管他了,都是祁真管。
Ailla不知道聽到哪一句,過于難堪先溜了,阮清月拍了拍賀夫人的手腕,“您要不先回去?”
林傲雪沒找見Ailla的影,算跑得快。
然后沖阮清月微笑,“周末回來吃飯嗎?我也饞江城的菜了,廚師周末換菜系。”
阮清月沒法拒絕,“好,但可能要下午。”
林傲雪:“不著急不著急,下午就下午,晚上更好!”
送走賀夫人,阮清月稍微松口氣,不顧看熱鬧的人群,轉往右邊那扇門去骨科。
在今天之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Ailla的那個早產兒也在這里。
難怪昨天周云實進醫院,賀西樓會不合理的出現在這里。
原來是來看Ailla母子倆的。
病房里很安靜,阮清月進去的時候,沒看到周云實,腳步加快了一點。
繞到另一邊,才看到他是把被子整個拉起來了。
醫院的被子雖然不是純白,但那個整個蓋到頭,會讓人發怵。
“不舒服嗎?”力道徐緩的把被子拉下來。
周云實平躺著的姿勢沒變過,雙眼安靜的閉著,不說話。
阮清月知道他沒睡著,“早餐買來了,你想吃什麼,我買了好多。”
“你先吃。”周云實開了口,“不,一會兒吃。”
他說的一會兒,多半就是不吃了。
所以阮清月把他喜歡的口味粥放在小桌上,水煮蛋是剝好的。
周云實睜開眼看到蛋,“味道太大。”
“但是對你好。”把蛋掐兩半,遞過去。
周云實沒,抬眼看著,“能給我想要的結局,再對我好。”
“如果不行,寧可都不要。”
阮清月微微蹙眉,舅舅還不知道他院,也沒敢說。
余慧的那些所做作為太傷舅舅,庭審結束,恭喜了之后,阮清月就沒見過舅舅。
現在沒人管周云實。
“你知道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這完全就是在為難。
他不吃,也不吃。
就那麼僵持了半小時,早餐都快全涼了,最終周云實敗下陣。
他喝了粥,吃了個燒麥。
午飯還算順利,但吃得不多。
晚飯阮清月六點過去的,吃飯前,提起讓他配合下床做復健。
要是因為住院,這幾天都不做,那之前每天的練習可能會白費。
周云實不說話,只是看著。
阮清月不可能「你做復健我們就繼續訂婚」這樣哄人的話,氣氛一如既往的寂寥。
他剛拿起來的筷子也放下了,米飯下去一口,一個菜都不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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