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樣。”陸靳深抬手拭掉眼瞼下的淚，可眼淚卻越來越多。

這人難道是水做的麼？

“我沒那麼想。”陸靳深抿，他不知道該怎樣安人，見小人哭的厲害，肩膀都在抖著，他沒辦法，把人摟在懷里，手臂輕輕拍打著的后背。

“大半夜的在這里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暴你。”陸靳深無奈。

“你這跟家暴也只有一字之差而已。”蘇蔓冷笑著，氣惱的想掙開他的懷抱，可他手臂就像銅墻鐵壁似的，毫掙不開，沒辦法，只能憤恨的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

“嘶——”男人悶喊一聲。

這人，屬狗的？

燈下，見小臉上斑駁的淚以及那雙漉漉的滿是委屈的雙眸，陸靳深心莫名的了幾分，隨去了。

蘇蔓咬著咬著，有些咬累了，直到口腔里彌漫開來濃重的腥味，這才肯松口。

“這下消氣了麼？”陸靳深無奈的笑。

他一直以為蘇蔓順的像小綿羊似的，沒想到卻見到這小綿羊出鋒利的爪牙。

倒是有趣。

大半夜的又是被折騰又是咬他出氣，蘇蔓疲憊極了，也沒了鬧騰下去的力氣，想掙扎又掙不開，只能任由陸靳深把抱在懷里。

“陸靳深，你就是王八蛋。”甕聲甕氣的，罵人都沒了力氣，綿綿的，與其像罵人更像是在撒。

“嗯。”男人鼻腔中哼了聲，他扶著蘇蔓躺下，給蓋好被子。

“你不喜歡，以后不這樣做了就是。”陸靳深嘆息著，“免得你胡思想。”

“呵，”蘇蔓背對著他，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你最好能說到做到。”

陸靳深抿，取出床頭柜里的醫藥箱，簡單潦草的幫自己肩膀上理了下傷口。

男人麥的肩膀上又一個清晰的滲著一圈跡的牙印子，幾乎要將這塊皮給咬下來。

嘖。

倒是個狠心的。

陸靳深也不惱，忍著痛意酒消毒理好肩膀上的傷口，又用那只帶傷的手裹好了繃帶。

最近跟這小人待在一起，上三天兩頭的掛彩。

等理完后，他推回醫藥箱，關掉壁燈，“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他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蘇蔓背對著他，著墻邊，一副防備的姿態。

陸靳深也沒再抱著，而是平躺在床上。

夜下，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誰都沒開口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死寂。

是蘇蔓率先開了口，“等爺爺好些了，我去跟爺爺提離婚。”

陸靳深開口提離婚的話只會惹爺爺生氣，但開口的話，會好一點。

黑暗中，男人眼眸中翻滾著晦的緒。

“爺爺心臟不好，你想把爺爺氣死麼？”

原本陸靳深是想要一直跟蘇蔓過下去的，可他不知道白冰清還活著。

他欠冰清的實在太多。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爺爺，他應該跟蘇蔓離婚，去跟白冰清在一起。

可當蘇蔓提及離婚這兩個字眼時，他心底莫名的掀起一難言的煩躁，不等他細想，那些話已經口而出。